第一百六十九章 余佳佳瞪大了眼睛:“你…不會是想…做什么違法的…”
“噓。艷kuai”陳小練微微一笑:“你能幫我這個忙么?”
看著余佳佳擔憂的眼神,陳小練輕輕道:“我有分寸的。”
余佳佳猶豫了一下,用力咬了咬嘴唇。
這個女孩仿佛才下定了什么決心。
“我早上給公司打過電話,他們告訴我先不要和警方說任何話,公司請的律師和我的司機都已經在趕來。所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說的。”余佳佳深深吸了口氣:“我就說…我不認識那些兇手,從來沒見過。”
說著,她用力抓住陳小練的手臂:“但是你要答應我!你不能做什么太危險的事情!如果…如果你做什么沖動的事情,那么我寧愿把一切告訴警察!”
終于把余佳佳勸得離開了之后,陳小練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羅迪走了過來,坐在了他的身邊,把一瓶水遞給了陳小練。
陳小練擰開喝了一口。
“把那個小美女哄走了?”羅迪的語氣有些戲謔:“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吧,小臉?嗯…不聲不響的在杭安勾搭上一個小美女。啊對了,你居然還用了我的名字來騙人!!你這個魂淡!!欠了風流債,還留我的名字,太黑了吧。”
陳小練扭頭看著羅迪:“謝謝你。”
“呃?”
“我知道,你是故意想逗我開心。”陳小練笑了笑,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忽然道:“你知道么,其實我現在一點都不傷心。”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或許在來的路上,我有些緊張,有些焦急。可真的來到這里,看著躺在里面的大剛,我忽然心里很踏實。
踏實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如今的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們了。大剛受傷是很重,但是只要他沒死,我就可以用系統里得到的治療獸血來讓他恢復。
至于那些麻煩…我覺得,對于我們來說。要想解決也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吧。”
“你能這么想就好。”羅迪松了口氣。
“這種心態的轉變,讓我有些不太適應。”陳小練皺眉,他似乎在努力的思考:“心態,還有些別扭。總感覺是有股火,但是不知道怎么發出來。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警察沒有再來過問陳小練…在最初詢問了他一些基本的問題后。警察就放棄了再找陳小練詢問了。他是一個外地人,和傷者只是朋友關系。
這件案子表面上看起來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其實當初警方打他的電話,除了了解案件之外,還有一個用意就是醫院的要求。這么重的傷,醫院也需要有傷者家屬來出面的。
然而大剛沒有家屬,就只有陳小練這么一個朋友。
“我剛才問過了,醫院的治療費,那個女孩已經全部都付了。”羅迪看著陳小練:“這個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和你什么關系啊?”
他的語氣有些嚴肅:“你不會做出對不起喬喬的事情吧?”
陳小練笑了一下:“別胡說八道。這個女孩…嗯,她叫余佳佳,和我沒什么瓜葛的。”
“啊哈!沒有瓜葛。人家一見面就撲到你懷里去了。”羅迪笑道:“剛才我真應該拍個照片,然后發給喬喬看。”
提起喬喬,陳小練的眼神里有些陰霾。
依然聯系不上喬喬,讓陳小練心中有些逃避這個問題。
看出了陳小練的眼神不對,羅迪猶豫了一下:“你…和喬喬是出了什么問題了?”
“沒什么。”陳小練搖頭,他站了起來:“現在幾點?”
“一點半。”羅迪看了看手表:“怎么了?”
“做事!”陳小練咬了咬牙:“上次算是我沒把事情處理好,既然來了,就把該做的事情做一做吧。”
“做事?”羅迪眉毛一挑:“你想怎么做?”
“你在醫院里盯著,我本來想現在給他用治療獸血,但是想想這么做不妥。警方還在辦案。會再來找他。而且他剛剛搶救完畢,傷的這么重,如果忽然康復了,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不管是對醫院和對警方,我們都說不通。所以你在這里盯著,只要他的病情穩定,就暫時不用給他用藥,如果他一旦出現什么危險…那就顧不得那么許多了,給他用藥。然后想辦法把人立刻帶走!”
“這個簡單。”羅迪點頭:“那你呢?”
“我出去找人。”陳小練淡淡道:“找兇手。”
羅迪一點都沒有擔心,東京都大鬧過的了,一群打打殺殺的流_氓混混,他絲毫不會為陳小練擔心。
陳小練很快離開了醫院,他乘車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那家網吧里,開始尋找線索。
找這種人并不會太難。
雖然陳小練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但是,他清楚一點,這種喜歡跑網吧的人,往往是固定地點活動的。
陳小練在學校附近走了幾個網吧,他描述了這兩個家伙的相貌,穿著。
這種喜歡染頭發的小混混,相貌特征很明顯。
而且…陳小練還付錢了。
在某個網吧里,陳小練花了一千塊錢,就從一個網管和一個網吧的客人那里得到了線索。
這兩個家伙名字的名字分別叫做“小棉花”和“肥膘”。
顯然這是兩個外號,不過有外號就好辦多了。
根據提供的線索,這兩人經常會在附近的一個夜市大排檔燒烤店出沒,那里有很多人認識他們。
陳小練得到了消息之后,打了個電話給留在醫院里的羅迪,詢問了一下大剛的情況,得知大綱一切安好后,陳小練告訴羅迪:
“我會回去的晚一點。”
晚飯的時候,陳小練直接去了查到的那家大排檔燒烤店。雖然夜市還沒有開始,但是晚飯點的時候,生意還是很不錯的。
陳小練先自己叫了一些吃的。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著吃了一會兒,觀察了一會兒周圍的情況。
然后他去了旁邊的幾桌看上去比較充滿了“社會氣息”的客人那兒。
在一桌打聽的時候,陳小練打聽這兩個人,明顯感覺到了那一桌客人的警覺。尤其是一個家伙,瞪著眼睛很兇狠的反問陳小練:“你什么人!打聽他們干什么?”
陳小練笑了。
幾分鐘后,這個飯館里已經一片狼藉。
幾個家伙已經被揍得趴在了地上,尤其是那個對陳小練瞪眼的家伙,被他拽出了飯館拖到了后面的一條巷子里。
當然了。陳小練沒有忘記丟給了飯館老板一些錢用來賠償砸壞的東西。
“我這個人平時很好說話,但是現在我的心情不太好,脾氣就很難說了。”
陳小練把這個家伙踩在地上,然后當著他的面,把一根鋼管扭成了麻花:“我只給你三秒鐘考慮時間,你不說,那么你的腿就會變成這樣。”
這個家伙明顯嚇傻了。
“我說!我說!我其實和他們不是很熟!就一起喝過幾次酒!!他們是跟著段老大混的!!!”
“段老大是什么人?”
“段老大…段老大是做大買賣的。”這個家伙盯著陳小練手里那根扭成麻花的鋼管,只感覺到自己快崩潰了。
“大買賣?”陳小練笑了笑:“我就喜歡做大買賣的人。說,這位段老大是做什么買賣的?”
所謂的大買賣,陳小練很快就問出來了。
那我段老大是在附近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
聽著名頭很高大上…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做外包小業務的。
這些業務包括:拆遷。以及給工地運送渣土。
這種社會上的混混,專門做拆遷生意的,陳小練一聽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很清楚,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是找到正主了。
段老大其實本名不姓段。
他的真姓是什么已經很少人知道了。“段老大”其實只是一個外號。因為這個家伙之前很喜歡看武俠電影,而且聽說還在南方做過幾年龍虎武師。十年前回到杭安后,伙同一群人開了這家公司。
因為他喜歡武俠電影,又做過龍虎武師,所以江湖上的不少人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四大惡人之首。
指的是《天龍八部》里的惡貫滿盈段延慶。意思是這個家伙做事情比小說里的段延慶更狠辣。
他的公司叫做“金馬房地產開發公司”。據說段老大是屬馬的。
至于業務范圍…開發房地產是不可能的,他沒那么大的能力。
無非就是做一些幫助不良開發商收地收樓。威脅住戶拆遷之類的勾當,所以手下養活了一些社會閑散人員,也就是所謂的打手混混。
此外,隨著勢力的壯大。段老大的公司也發展到了做建筑材料買賣。
簡單的來說就是給一些工地供應黃沙和水泥,運輸渣土之類。
做這種生意的,大部分都是有些不良背景才能玩得轉。
從這個角度來說,段老大的生意也算是做得不小了。
而今天,段老大的脾氣就有些不好。
他覺得可能是惹了個麻煩。
昨晚喝酒喝到天亮,然后無意之中得知了一個事情。
他的手下的一群嘍啰里。有兩個叫做肥膘和小棉花的家伙。
這兩個家伙原本在段老大的公司里就是跟著混的,需要恐嚇拆遷戶的時候,出面做一些臟活兒。
聽說這兩個家伙前幾天遇到了事情,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
昨晚喝酒的時候無意中多問了一句,才知道這兩個蠢貨居然是被學校里的小子給教訓了,還斷了兩只手。
摸著良心說,段老大其實并不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
但是敗就敗在,他昨晚喝多了。
酒一喝多,那種喜歡扮演江湖老大的沖動就上來了。他在酒桌上大包大攬,擺出了那種“老子的小弟也有人敢欺負!”的派頭來。
當時手下一片叫好,人人稱贊段老大義薄云天。
段老大還很是飄飄然的,連干了三杯。
然后借著酒意,就招呼了自己手下的一群混混去幫著兩人找回場子!
他自己當然沒有去,喝完酒之后,他就去了自己一個情婦的家里摟著女人睡覺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才知道那些家伙把事情鬧大了。
都是一群腦殘的蠢貨!
去教訓一個學校里的家伙,嚇唬嚇唬就算了!然后訛一筆錢回來,不就挺好的么?
一群沒腦子的蠢貨!
聽說被打的那個家伙可能重傷,還被汽車撞了。生死不知,段老大頭就大了。
這年頭,弄點小事情,自己關系也不軟,擺平不難。而且找上苦主嚇唬嚇唬就過去了。
可一旦出了人命…那真的是壓不住!
他還沒那么大的本事。
他很后悔昨晚喝酒誤事,只顧著擺老大派頭,話說過頭了。
跟著去報復的那幫小子也是喝了酒的,頭腦不清醒,把事情鬧大了!
段老大正在公司里發火。這些傻瓜最后還算沒傻到家,一個個全跑回來了,沒當場給抓住。
至于事后怎么收尾,段老大已經想好了,小棉花和肥膘這兩個蠢貨肯定被人認出來了,跑是很難跑掉的。警察如果追到這里來,自己只能一推二五六,把這兩個人踢出去了。
至于會不會連累到自己的公司,這一點段老大還是有把握的。
想辦法找苦主,軟硬兼施一下,對方不追究就好了。
幸好自己昨晚沒去,這事情說破天,最后自己也可以脫了關系。
實在不行,花點錢,或者丟出那兩個家伙去背鍋就是了。
媽的,以后看來酒這東西是真不能多喝了!
為了手下兩個屁都不算的嘍啰,捅出這么個簍子來。說不定自己后面還得花錢來擺平。
這不是自找的么?
媽的,老子就講義氣了這么一次而已,看來以后還是不能太講義氣了。
段老大正在自己的公司里對著一幫手下發火。
尤其是小棉花和肥膘兩個家伙,更是被段老大讓人按在地上,自己踹了好幾腳。
“蠢貨!捅人有什么意思!訛點錢回來不就行了?!給我找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嘩啦一聲!
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段老大的公司就在一個工地旁。
一棟簡易樓旁,停了一溜排的渣土車。
簡易樓里養著三十多個人,一樓里擺了幾張臺球桌,還有一些人聚在角落里打撲克牌,地上還有一些作為賭資的錢。
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段老大第一個沖出了自己辦公室,他站在二樓的圍欄上往下看。
就看見在一排渣土車旁,一個瘦弱的少年,站在那兒。
身穿著一件土了吧唧的白綠相間的校服,手里還提著一個…可能是從自己工地里順手拿來的榔頭。
這少年就站在渣土車旁,仰著臉正巧和段老大自己對視著。
在少年的身邊,渣土車的車窗玻璃已經被砸爛了。
“我操!!”段老大頓時就怒了:“哪里來的小逼崽子!!媽的你們是死人嗎!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