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京城某棟別墅內。
祥寶齋背后的老板正在一樓客廳里抽著煙,雖然看似沉穩,但放在沙發上的右手卻不時敲打著扶手,顯示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叫崔云升。
其實,祥寶齋不過是他為了尋找機緣才開設的,之所以單獨開在西江省,則是因為曾經那位高人指點,如果有機緣,只會在西江省。
只不過,對于家里的問題和困境,連那位高人都沒有辦法。
因為那位高人都直言無法做到,所以家里對這方面早就不報什么希望,也只有他還在堅持。
放出那些符箓一年多了,最開始的一兩個月倒有不少電話打過來,但都是一些想錢想瘋了的人,別說知道作用,連名字都沒有一個叫出來的。
那些人的攪局,也惹怒了崔云升,最后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受到了教訓。
因為這件事傳出,到后來都沒人敢亂來了。
雖然后來又有一兩個人叫出了名字,但卻根本說不出作用,一調查才知道,是個別些店員泄露出去的,妄想憑著知道名字猜測作用。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也承受了他的怒火。
崔云升已經因為家里的事心焦不已了,這些人還敢來挑戰他的底線,說他們找死都算是輕的。
或許是知道了妄圖渾水摸魚沒有好果子吃,經過了最開始的熱鬧后,這件事也就慢慢淡了。
畢竟認不出來,通不過崔云升的驗證,自然不可能算數,有那些‘前輩’的嘗試,誰也不會來自討苦吃。
隨著時間推移。將近一年的時間再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也讓他越來越失望,最近幾個月他都沒再關注過祥寶齋的消息了。
畢竟。祥寶齋只是為了這件事才開的,哪怕是一個遍及西江省的連鎖高端店鋪。但在他的產業里只能算小打小鬧,連前十都排不上。
之所以這段時間沒有關注,一來是沒有消息,二來也是那位高人的話。
那位高人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雖然這件事很重要,但你們也要盡早未雨綢繆,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因為這件事而自亂陣腳。
所以,崔云升后來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布置和經營上。
只不過,現在時機將近,自己的爺爺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整個家族都變得有些不安起來,連他也變得心煩意亂。
至于那位高人,雖然家里知道他的本事,但這件事畢竟沒法解決,也沒人再往這上面想。
但崔云升卻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竟然給他帶來這樣一個驚喜,他怎能不激動。
“難道真讓大師算準了,應驗的人就在西江省?”崔云升心道。
雖然激動。但崔云升又怕是一場空,所以才想著找人調查對方的來頭,因為他怕再一次興奮而去,失望而歸。
就在崔云升讓查詢劉連身份的電話過了半個多小時后,一聲電話鈴的音樂打破了別墅的安靜。
是站在崔云升沙發后面男子手里的電話。
突然而來的電話鈴聲,讓崔云升手微微一顫,隨即又沉穩下來。
那個男子接起電話,片刻后將手機遞了過來:“老板,是關于那個劉連的電話。”
崔云升眼角微微一瞇。接過電話。
“喂,是我。”崔云升道。
但剛聽了兩句。崔云升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什么?你說他只是個醫學院的大學生?”
“是的,年齡不大。家境也不好,不過——”
電話那頭剛說一半,就被崔云升心中瞬間發作的怒火給打斷了:
“現在竟然還有人想來渾水摸魚?簡直是找死!”
此刻,崔云升已經不報什么希望了,從知道這個劉連的身份后,他心里就升起一股無名的火焰。
他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額頭的青筋都有些若隱若現,神色也有些猙獰起來。
實在是他對這件事抱了太大的希望,但希望破滅之后的憤怒,也讓人抓狂。
崔云升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呼出一口氣道:
“行了,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說完,崔云升就要掛斷電話了,但那邊卻趕緊道:
“崔總,我還沒說完!”
崔云升一怔,眼神閃爍了一下,緩緩道:“說!”
“這個…這個劉連并不是普通人,應該有一定的實力…”電話那頭緊張道,他也被之前崔云升的發怒嚇到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崔云升頓時怒道。
“是,是,我錯了,您息怒。”電話那頭忙不迭的道歉,雖然原因還是因為崔云升打斷了他的話。
“行了,你趕緊說,再別停頓。”崔云升有些不耐的道。
為了這件事,他剛剛可是推了一個會議,可不是專門來找氣受的。
“是…崔總,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信義市一家酒店發生過靈異事情,幾個客人,以及廚師都莫名喪命,但因為劉連插手其中,這件事得到了解決。”
聽到這話,祥寶齋背后的老板一怔,眼神一閃,立刻道:“繼續說下去。”
“我們查到,這件事是信義市和安明市兩家酒店因為一個廚師發生的矛盾,而安明市那家酒店背后的老板叫柳春來,是一個修煉者,信義市那家酒店的事情就是他弄出來的。”
此時,崔云升的腰桿已經不知不覺坐直了,握著手機的手也緊了一些。
而電話里繼續道:
“后來柳春來又來挑釁,我們沒查到具體經過,但當時劉連是追殺過他,而且信義市的地下勢力群起參與圍追,雖然沒查到最后具體的過程,但第二天。柳春來成了植物人被送進醫院。”
崔云升雙眼此刻已經亮了起來。
“這柳春來有師父,叫江天生,是一個靈識內斂初期修為的修煉者。但在他來尋仇之后,不知道他跟劉連發生了什么。最后就被劉連給送進了監獄,在我們估計中,這劉連至少是靈識內斂以上修為。”
“靈識內斂!”
這個老板聽到這個境界,只是喃喃了一句,并沒有特別的情緒,顯然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甚至也接觸過,并沒有感到太過驚訝。
如果劉連此刻聽到這些。恐怕后背都會升起一股寒氣,對方竟然連這些都調查到了。
而劉連不知道的是,這些之所以能調查到,是因為柳春來向普通人出手,已經引起特殊部門的注意,卻沒想到劉連出手了,那些人也就沒有露面。
雖然如此,劉連的名字已經在特殊部門掛號了。
也就是說,以后劉連如果依仗秘法殘害普通人,那些人就能立刻找上他。
“就這些?”崔云升問道。
“呃…還有。”電話里道。隨即趕緊道:
“前段時間龍潭縣發生洪澇和坍塌,龍鳴峰被摧毀,那些人曾經調查的時候注意到上面有秘法氣息的殘留。
而那段時間。劉連就在龍潭山區域,而且縣城里還有人提前預測到洪澇災害,據他們分析,提前預測并動員民眾撤離的,就是劉連。”
不過,那個部門的人之所以沒有找上劉連,就是因為劉連的預警,讓民眾免于受災,這倒是劉連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而龍鳴峰事件中并沒有普通人傷亡。他們也沒理由找劉連。
聽到電話里說到這件事,崔云升眼里立刻露出一絲喜色:
“這樣看來。他恐怕還真有一定的能耐。”
“崔總,不僅如此。這個劉連的醫術也很高,當初信義市愿衛生局局長方振因為脊椎骨折病危,也是劉連搶救回來的,全程中醫手段,除此之外,他經手的病人,全都藥到病除,可以說醫術非常高超,沒準…”
說到最后,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遲疑起來,似乎意有所指。
崔云升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劉連年紀輕輕,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想到這點,崔云升不由慶幸剛剛沒有把手下罵的不敢吭聲了,要不然還真可能錯過一個機會。
雖然調查的結果沒有提到劉連關于風水上的本事,但劉連在秘法修煉上有這樣的境界,風水上應該不會太差,再不濟,也好歹是一個機會。
“這件事以后再說吧,老爺子的身份太特殊,不一定能讓他接觸到。如果他能弄出這次的符箓,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希望…他能給我帶來驚喜吧。”崔云升眼神閃爍道。
經過調查到的這些,崔云升已經決定聯系劉連了。
而此刻,在祥寶齋二樓上,劉連已經在這里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雖然有店長陪著說話,還領他參觀只有會員才能進入的三樓,但劉連也有些不耐起來。
他晚上還有事情,而且明明跟方茜雯約好了,但現在都周六下午了,方茜雯依然沒聯系自己,也讓劉連有些狐疑。
按說,急切的應該是方茜雯,怎么到現在還沒來呢?
畢竟現在是暑假,方茜雯既然家在省城,那她要是到了,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系自己。
就在劉連在想方茜雯的事情時,他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劉連眼神閃爍一下,毫不猶豫的接了起來。
“你好,哪位?”劉連道。
“是劉先生吧?我是祥寶齋老板崔云升。”崔云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因為之前就讓洪玉明把劉連的電話要過去,所以崔云升的電話直接是打到劉連手機上的。
而劉連聽著電話那邊年輕的聲音,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
“聽起來,這祥寶齋背后老板的年齡也不大啊…”劉連心道。
不過劉連也沒有耽誤,微笑道:“我是劉連,崔先生,你好。”
“呵呵,想來下面的店員應該告訴你我的要求了吧?”崔云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