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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節:伸張

  總有人說,這個世界是虛擬的,這其中的每個人都是零與一組成的,他們沒有靈魂,只不過是AI的集合。

  可那是兩個百年之前,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的老觀點了,現如今的,這個世界中的每一個原住民,都有著屬于他自己的記憶,他或她,會記得自己有怎么樣的生活經歷,見到過的人,遇到過的事,這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生命中的每一天所見到的風景。

  這樣的生命,難道只是它是由零與一構成的,就可是隨意的將生命踐踏,將他們的頭顱踩入污泥,將他們的生活毀滅,將他們的命運扭轉…只是因為如此,那些被擺到貨架上的幼崽就要像貨物一樣被販賣,只因為它們長的可愛,又非你等族類。

  這不可以。

  操作著中古的火槍,前膛裝藥的它們有著太過麻煩的裝彈過程,以至于到了最后,當那些瘋狗一樣的大個子沖近的時候,草原精靈們將通條連同子彈一道打了出去,然后像是堤岸一樣,前面由這些一米二的小個子所組成的堤岸被敵人所組成的浪潮沖碎,而在他們的身后,更多的草原精靈聯隊開始射擊。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罪惡,只能束以待斃;可怕的是面對罪人,只能退避三舍;可怕的是面對罪行,只能忍辱偷生。

  我們不應該重復兩個千年之前我們在流浪時代所經歷過的那一切,方耳朵和尖耳朵為了生存,已經失去的太多了,再也不愿意失去什么了。

  九葉再一次的舉起槍托,如同灌鉛一般的雙手沉重,但她還是用手中的槍托,一下又一下的重擊著被打倒的大個子。

  每一個犧牲,都是為了正義得以伸張;每一位死者,都是為了公道得以延展;每一顆子彈,都是公正天平一端最渺小與最沉重的籌碼。

  將身前不遠處的友人尸體拖過來,用它擋著身前的傷者,明恩接過自己姐姐遞過來的止血鉗,在被箭矢穿過肋下的皮甲帶倒的時候,她用手折斷了箭矢,然后起身,將止血鉗捅進倒在身邊的大個子的眼眶中,用力的攪動了幾下,然后就著這把鉗子,將傷者的血管從傷處掏出來,夾上。

  如果可能的話,沒有人會喜歡戰爭;如果可能的話,愿這多元宇宙得享平安;如果可能的話,愿每一個同胞得享天年。

  被子彈帶倒的楊捂著傷處坐了起來,從腰間掏出那把友人相贈的左輪,九毫米的包銅平頭十字紋彈藥在撞針與火藥的對抗中沖出槍管,在膛線的作用下飛過一段不小的距離,掀飛了正在壓制著友人的敵兵的頭蓋骨。

  只可惜,美夢易醒;只可惜,理想易碎;只可惜,美好易毀。

  戰錘在纖細的手中揮舞,先是擊碎了對手的膝蓋,在他跪下的同時,倒持的戰錘尾端的尖刺順著他的下巴捅了進去,當尾端穿透整顆顱骨,安妮抓住尾端,用力的將整把戰錘帶了出來,在空氣中發出呼嘯聲的巨大兵器將舉著盾的對手直接擊碎。

  我們想要做的,不是改天換地的毀滅,也不是流盡一切的革新,更不是讓歷史陷入輪回的怪圈,我們只是想要罪人去死,讓正義得伸張,讓每個人都要為他做出的選擇,付出相應的代價。

  被目光鎖定的戰斗法師在飛快的作著機動,但是沒有任何用處,浮游探針以更快的速度鎖定了它,以三角定位的方式進行攻擊,第一擊,探針發射出的針體穿透了戰斗法師的腰際,失去了平衡的他轉了90度,整支手臂已經轉化成土元素的他用手臂想擋住第二擊,但是失敗了,第二擊穿透了他的右腿,于是徹底的失去平衡的戰斗法師尖叫著迎來了第三擊——針體穿透了它的頭顱,失去了控制的尸體在重力的作用下向著地面前進,而焰轉過身,另一組探針已經完成了攻擊,而第三組探針正在圍攻著一個高階戰斗法師,她的對手似乎非常明白這種浮游探針的攻擊原理,通過加速飛彈艙,這個人類正在飛速的接近它。

  沒有什么所謂的正義發言,這個戰斗法師舉著手中的長劍,長時間的戰斗讓他已經清空了法術位,但是在這一刻,沒有誰會選擇撤退,整個天空之上,曾經高貴的施法者們如同街頭的亡命徒一般以命換命。

  幽能劍體被彈射出來,貓姑娘用探針艙的噴口在對手接近的一瞬間調整了自己的身位,幽能劍從他的后腦穿入,負能量在瞬間將一切蒸發。

  收回幽能劍,探針們飛快的尋找著全新的獵物。

  將尸體從身上推開,松開匕首柄的潘尼用自己的護臂擋住了對手踢來的重擊,被擊倒的同時,順勢將另一直手伸直,將護臂中的彈射機構對準她的目標,鋼制的鋒銳袖箭穿透了對手的眼眶,將其后的一切絞爛。

  起身,將治療卷軸撕開,少女起身,拿起一旁的霰彈槍,將刺刀捅進死死掐著同伴的對手肋下,然后扣動扳機,將有可能卡住刺刀的肋骨轟碎,再將尸體踢開,轉過身,看向防線的中央地帶,元素的瑪索正在與好幾個對手做著對抗。

  “悠久!”潘尼一邊大聲的喊著自家表姐的名字,一邊往這支霰彈槍里塞子彈——腰帶上還有四發獨頭彈,12號口徑的獨頭彈使用的是包鋼彈頭,雖然對膛線有傷害,但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誰還管手里家伙的壽命啊。

  “這么大聲的干嚎只會讓你自己變的明顯。”混戰區的另一側傳來了自家表姐的回答:“和你這種不懂得變通的笨蛋不一樣,我叫人過來了。”

  然后潘尼就看到了越來越多的草原精靈沖進了戰場,在這一切,數量壓倒質量。

  轉身,槍托打倒了想要混水摸魚的侏儒,然后鋼制的獨頭彈將另一個正沖過來的矮子連同他手里的厚木盾一道穿了四個眼。

  拉動唧筒,第二發獨頭彈繼續對著矮人造成傷害,將這個還嚎叫著沖過來的矮人的腦袋變成了一團不便明說的馬賽克。

  第三發獨頭彈沒有浪費,它先是我將用來格擋它的長劍打斷,然后從長劍主人的胸口鉆了進去,但是失去了太多初速的獨頭彈再也沒能穿透這位倒霉蛋的背部板甲片,于是這個大個子直接被帶的倒飛了出去。

  這個時候,潘尼的表姐終于走了過來,她一腳將那只爬起身的侏儒踢翻,舉起槍瞄準他,可又最終用刺刀結束了這一切。

  “我記得你連雞都不會殺。”

  “人是會變的,親愛的。”

  說完,兩個姑娘一同看了一眼某只小貓,卻發現他已經舉著長刀喵喵叫的一頭扎進了新的戰場,而他曾經的對手們…還真是沒辦法將他們從這滿地的尸體里找出來。

  “小貓就是這樣,只要有架打,他們就會變的難以控制。”潘尼說完,注意到自家表姐正瘸著腿:“你的腿怎么了。”

  “摔倒的時候被不知道哪個雜碎踩了一腳。”說完,悠久舉起火槍,將尖叫著沖向自己的敵人打翻在地,后者完全沒有想到這一槍會這么準,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掀開了后腦勺:“我要謝謝祖父,沒有他在我小的時候教我玩火槍,我還真沒辦法打的這么準。”

  “是啊,不過我覺得來自父系的基因才是我如此優秀的原因。”說完,潘尼低下頭,從自己腳旁的戰死同伴的腰間扯下了彈藥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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