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無名氏的主教要找悠久嗎?”瑪索看起來真的是非常好奇,不過再好奇也不是他的事情,因此眾人只能目送悠久坐上馬車前往神殿區。
“加加,我要去市場區看一下。”既然那個管家已經離開,瑪索就準備去代行者那邊去交任務,考慮到加加,瑪索特意開口解釋了一下。
從玩瑪魯斯的‘工作’中抬起頭,加加點了點頭,滿臉期待的看著瑪索:“瑪索先生要加加看門嗎?”
也許是看到了這個小東西眼中期待的目光,瑪索笑著搖了搖頭:“沒必要啊,還有那么多人看著旅館門,輪不到你來幫忙,跟我出去玩吧,我帶去你買好吃的東西。”
“哇!”加加一臉興奮的舉起瑪魯斯,一路小跑著來到瑪索面前,興高彩烈的跟在瑪索身后走出了旅館。
看著一貓一崽的身影消失于木門之后,焰站起身,從自己身邊拿起她的短劍,貓姑娘走過薩薩加爾的身邊:“反正現在城門也關了,咱們都走不了,所以我也出門遛個彎啦,有什么事情的話,可以用信鴿通知我。”
說完話,也沒有等薩薩加爾回答,焰大步走出了旅館。
對于主教大人為什么找自己,悠久想了很多段子,就是沒有想到這位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陌生人為什么會想到要見到自己。
因此,在下了馬車之后,悠久跟在一位過來接人的牧師先生身后走進了無名氏的圣堂。
在大廳中央,悠久見到了那位主教大人——是一個人類,這可真的非常少見,通常來說信仰無名氏的絕大多數都是草原精靈,只有極少數人類信仰著無名氏,而能夠做到主教這個位置上的人類,絕對是毛鱗鳳角般的存在。
“小家伙,歡迎來到無名氏的圣堂。你我同是殿下的牧羊人,不必太過拘謹。”這位老人微笑著俯身打量著悠久,而悠久有些害羞的看著這位老人:“長輩,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嗯。當然,聽說你與帕羅恩斯特的楊小姐一起,參于了多次暗殺受害者的場景再現,是嗎?”
“是的,長輩。”關于這個。悠久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很好,我向殿下問過情況,他向我推薦了你,小家伙,雖然我個人感覺像你這么小的孩子不應該懂的那么多,但是殿下的指引從來就沒有出錯過,所以我期待著你能夠打破我的偏見。”
“當然,長輩,請問受害者在哪兒。”悠久覺得以自己生物學讀了十二年,在虛擬學習系統里至少解剖過上千具‘尸體’的學習經歷。絕對不會讓這位長輩的偏見成為真實。
“跟我來吧,我們抄近路。”長輩說完,一伸手就是一道由正能量組成的傳送門。
悠久跟在長輩身后走了進去,然后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非常漂亮的大房子跟前,到處都是城衛兵和警備員,還有一些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家伙在四處翻找著什么。
“歡迎來到吉爾菲爾家,如果是平時,那個胖子一定會過來親吻你腳上的漂亮小牛皮靴,不過現在他只能躺在寒冰法陣的中央等待尸檢了。”長輩一邊說,一邊伸手揮退了幾個貌似惡棍的家伙。后者一開始還想上來確認身份,但是在看到老人胸前的無名氏主教與圣徒徽章之后,立即做了鳥獸散。
“他死了嗎?”悠久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錯,他。還有他的四個兒子都死了,其中三個死在了房子里,而最后一個幼子死在了另一個地方,當然那個小倒霉蛋不歸我們管。”
既然要去看現場,悠久就跟在長輩身后走進了大房子,客廳里一個大個子正倒在客廳中央的血泊中。一個摔的半爛的漂亮燈罩的碎片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爭先恐后的插在了它們主人的胸口。
悠久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燈罩的掛勾已經斷了,于是悠久四處找了一下,最終在沙發底下找到了那塊碎片,悠久確認了一下,發現這個掛勾碎片是被打斷的,應該是火槍一類的火器。
“你說這個死者是因為他頭頂的大燈罩掉到了他的身體上…斷點上有槍痕,看起來這一切似乎并不簡單,小心一些吧。”長輩拿著他手里的報告,而悠久繼續著她的檢查:“兇手很有意思,這個掛勾看起來并不容易被命中,但是它就是命中了,而且還是由上往下的攻擊,兇手是從樓上下來的?”
“是啊,從樓上下來的。”老人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悠久的猜想。
“老長輩,我想確認一下,菲爾吉爾家所有受害者的死亡記錄。”悠久一本正經的說道——想要還原真相,就必須知道誰是第一個死的,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還原真相。
“那跟我來吧,小家伙。”老人帶著悠久來到頂樓,推開書房的門,老人指了指房間中央偏內側的那張書桌:“吉爾菲爾家的當主就是死在那張桌子上。”
悠久上前看了一下,尸體當然還沒有移走,這讓小丫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死因——一發弩矢穿透了他的右側頭顱,一發入魂,死的不能再死。
“兇手似乎是從一側的窗戶鉆進來的。”悠久扭頭走向房間的右側,她看了看沾滿白灰的窗框:“沒有指紋,或者說那個兇手非常老練,已經事前就戴上了手套。”
“沒有錯,你的觀點與警備員們的觀點一樣。”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悠久跪到地毯上輕輕的撫摸了一遍附近的地毯:“有什么發現嗎?”
“地毯上幾乎沒有腳印,而我注意到您進來的時候在地毯上留下了足夠深的腳印,而且這兒還有別的大個子的腳印,但是在這一塊…沒有別的腳印了,只有腳尖指向窗口一側,這證明要么向內的腳印被他們踩沒了,要么就是這個兇手是一個小人種生物,比如一個侏儒或是半身人,他們的腳印小,而且體重也不大支持他們在這種厚重的軟地毯上留下足夠持久的腳印。”悠久站起身看著老人說道:“接下來是誰死了,死在哪兒。”
“他的大兒子,在隔離的房間。”
聽到了答案,悠久邁著步子走到隔離,看了一眼面朝大門直挺挺的倒在地毯上的大個子,后者只穿著睡袍,額頭正中露出一支弩矢無羽的尾部。
“呃,我從來都不知道吉爾菲爾家的大公子會有裸睡的習慣。”也許是尷尬,老人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請不用太在意,這位的大小都已經在辜負人種平均值了。”悠久一邊笑著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睡衣遮蓋不到的部位一邊踩上了地毯:“地毯很厚也很軟,的確非常養腳,但這樣一來,這位牙簽大公子摔在地上的時候,樓下的人只怕根本不會知道出了什么事吧。”
“是的,樓下就是茶室,當時在茶室打掃衛生的幾個仆人都說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安靜,幽雅,不聞窗外聲。”悠久笑了笑,然后將注意力從這個一米八的半精靈身上收回注意力:“下一個受害者呢。”
“我們上來的時候,倒在走廊拐角的那位,吉爾菲爾家的私人保安。”
于是悠久很快就來到了死者跪著的位置,蹲下身,確認了他右肋下方的穿刺傷口:“兇手是在拐角這兒等著他的,當他這來的時候…這個小個子兇手用寬刃長匕首或是短劍一類的兇手穿透了他的肋下,然后等他因為痛苦而跪倒時,扭斷了他的脖子。”看著這個以不自然的角度看著身后的死者,悠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扯了扯自己頭頂的家傳呆毛——等一下,弩矢,穿刺傷,還有小個子…這聽著感覺這么熟悉呢?
瑪索,你這只壞貓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