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神殿區,莉莉夫人準備啟動戰時審查會議,這是處理外鄉人之間某些問題的一種好辦法,當事的雙方面對面接受彼此的質詢,同時做為旁聽的包括會議發起者的莉莉夫人在內的七至十一人會根據雙方的談話內容做出判斷,最后由旁聽者確認是被告有罪,還是原告無理。
乘著莉莉夫人的時候,四人組聚在一起開了一個短會。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咱們是哪兒得罪了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悠久看著有幸還能站在她面前的三位,小姑娘一臉的疑問:“我完全搞不清楚為什么,我還在線下問過康斯坦丁他們,他們都說沒有和任何大公會玩家發生過沖突…我自己也盤算了一下,咱們最近似乎也沒沖撞別人的時間,難道是因為吃飯的時候占個位置,某人覺得不爽就要致我們于死地?”
“可咱們吃飯的時候明明是包下了旅館啊,哪兒會有占位置的情況發生。”完全不知道占位置這是一個梗的安妮反駁道。
“噗。”悠久一臉被安妮打敗的模樣,而楊捂著額頭擺了擺手示意安靜:“我剛剛確認了一下,薩卡蘭姆的參謀部由十三十大型公會組成,每個公會出兩個開啟了指揮官技能樹的玩家,由他們負責各包括部隊輪換,任務分配和下達指令等在內的工作,其中有兩個公會負責下派各種偵察任務。分別是‘卡林衛士’和‘月之冕’,還有兩個公會負責管理任務列表。”
“‘月之冕’,這公會是琉光人的公會。這些家伙絕對不敢對著有艾琉克在的隊伍動手,至于‘卡林衛士’是什么鬼。”悠久第一時間就將月之冕給踢出了懷疑圈。
“‘卡林衛士’,柳純月,純安的姐姐是這個公會的大團長。”說到這兒,停下話頭的楊看著瑪索搖了搖頭:“雖然我非常的不想承認,但在純月的眼里,家族的面子比天還大。”
“希望真相并不像是你所想的那樣。”瑪索伸手抓住楊的手。將有些低沉的少女拖到自己面前:“可如果事實就是那樣…我們也絕不退縮。”說完,貓崽用額頭頂了頂眼前姑娘兒的額頭。
楊也回頂了一下。重新露出笑容的少女點著頭贊同瑪索的話語:“瑪索你說的沒錯,如果有些人覺得無論何時何地總要找回場面,那就讓他們來吧。”
走到自家姐姐身邊,安妮伸手抱了抱自己的姐姐:“姐姐說的沒錯。”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悠久舉起手問道。
于是楊將之前發生的一些告訴了悠久,這段回答讓這個姑娘嘆了一口氣:“我的祖父老是說,每個人都要彼此的選擇付出代價,話說的是沒有錯,可有些人就是輸不起,所以我是滿討厭這樣的人,反正接下來的審查會議,我們一定要讓那些家伙受到應有的懲處…如果他們有問題的話。”
悠久的這句話其實也代表了瑪索現在的心情,在確認了柳純月的身份之后。瑪索覺得無論如何…至少也要為了因為自己而步上死路的無辜尋一個真相。
很快的,一隊十六人的玩家被莉莉夫人帶了過來,其中十二位玩家跟著她。而一個長耳朵精靈、一個紅頭發的金絲雀女騎士、一個草原精靈和一個矮人站到了瑪索等四人的對面。
“百忙之中,將各位召集在大圣堂中,為的就是想要搞清一個事情,瓦多蘭的皓月,銀月灣的艾琳,你們是負責征召偵察任務的參謀部成員。是嗎。”莉莉夫人坐到了大廳的首座之上,在她身旁兩側各升起了六張石椅。那十二位玩家或是神情緊張,或是滿臉好奇的坐到了椅子上。
“是的,夫人,銀月灣的艾琳.橡樹林向您致敬,我與瓦多蘭的皓月女士一直都在負責征召偵察任務。”艾琳.橡樹林先是向著莉莉夫人致意,然后轉身向著悠久行了一個禮:“隆爾希的幼子,您的長耳朵盟友向您致敬,愿您的家族枝繁葉茂。”
“謝謝你,長耳朵的盟友,隆爾希的幼子也愿你的國度萬古流傳。”悠久微笑著還以禮節。
“這里是瓦多蘭的皓月,莉莉夫人,我與艾琳的確負責征召偵察任務。”紅發的金絲雀女騎士向著莉莉夫人行禮。
小隊頻道里已經跳出一行字:“這就是柳純月,她的容貌改變有些大。”,楊在為隊友們做著介紹。
“很了,關于你們發布的火力偵察任務,造成一支小隊全滅,兩支小隊至今失蹤的結局,幸存者聲稱你們在部署任務時有過失,所以特意找尋你們來做一次審查…幸存者方有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問了。”莉莉夫人做了事件的整理,同時將話語權交給了身為幸存者的瑪索一方。
于是悠久立即做為代表站了出來,小家伙看著眼前的兩個大個子開口問道:“你們為什么要同時展開兩場火力偵察任務。”
“這是因為我們參謀部選定了兩個不同的地點進行偵察任務,第一個任務點的登陸場受到攻擊,所以我們決定讓手中的機動作戰小隊去幫助他們,而第二個任務點開啟的時候,皓月女士問過我,我也是贊同的,畢竟那個時候我們并沒有確認到有成建制與成規模的可對空邪魔。”那位艾琳.橡樹林向著眼前的悠久低頭回答道。
而柳純月立即開始了補充:“所以我們認為,在第一個點受到圍攻之際,在第二點說不定就能實現突破…但我們沒有想過第一波偵察小隊就受到了如此沉重打擊。”
“聽上去只是因為意想不到的情況而造成的傷亡。在戰爭中出現的這些意外事故真的是再正常不過了。”坐在旁聽席上的一個男性詩人感嘆道。
“那為什么我們小隊沒有護航的戰斗艇小隊或是戰斗法師小隊呢。”悠久繼續問道。
“不好意思,第一登陸場更需要他們,而你們那個時候的行動只是前期偵察。如果沒有大量敵人,你們和后續的一批小隊將負責控制登陸場,我們會在最快時間將后續部隊投送過來。”柳純月面表無表情的回答道。
“從程序上來說沒有錯,我個人是這么看的。”旁聽席上的一個矮人如此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我們的隊長在選擇任務時,偵察任務表上只剩下一個任務,另一個任務跑哪兒去了。”悠久看著眼前的對手。
“那是我取下來的,因為莉莉夫人發布的這個任務就我個人而言。對于我們外鄉人來說還是太困難了,所以我想干脆還是拿下這個任務。讓玩家們能夠將精力放在火力偵察任務上,避免無謂的犧牲。”和柳純月站在一起的矮人如此回答道。
“咦,鐵砧大叔是這樣的嗎,安然怎么不知道啊。”草原精靈突然開口說道。這個小家伙如此看來應該和矮人不是一條褲子的…也對,這可是方耳朵的特爾善人,你指望一個特爾善人在這種事情上為你圓謊,還不如保佑自己能買彩票中獎吧。
“啊,安然小姐,我也是在之前剛剛拿下這個任務,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不過說實話這個任務的確困難,現在根本就沒有外鄉人小隊能夠完成一次安全的滲透偵察任務。”名叫鐵砧的矮人對著草原精靈說道。
“對于這次意外。我真的很抱歉,但事情就像是我們說的那樣,這根本就是由意外堆砌起來的悲劇。我對這次任務中所有的犧牲者感到抱歉,但這是戰爭,戰場上到處都是意外,沒有人能夠永生不死。”柳純月說到這兒聳了聳肩:“還有什么問題嗎。”
悠久轉身看了看自己的友人,楊選擇了沉默,而安妮癟著嘴。瑪索嘆了一口氣,在安靜的大圣堂中這聲嘆息在回聲過后被放大了。于是柳純月仰起腦袋看著瑪索:“你還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是的,皓月女士,現在我談的一些內容會牽扯到我們外鄉人在我們自己位面的一些事情,所以你我需要在莉莉夫人面前使用真實對話,也就是說,我們必須由對話中提到的一些事物進行真實度偵測,我們之中任何一人要是說了謊就會被標記出來,做為讓莉莉夫人參考的證據…當然,我問你的時候你也可以選擇用沉默來代替回答,好嗎。”
“…好吧。”思考了一下,柳純月接受了瑪索遞發的邀請。
于是瑪索的第一個問題立即出爐:“我看過您的學歷,皓月夫人您應該也是畢業于聯邦軍事學院陸軍指揮系,對嗎。”
“是的。”隨著這個答案,瑪索和柳純月的腳下都出現了一個圓圈,這代表兩人都沒有撒謊。
“那么,根據戰役指揮官與參謀本部條例,一個沒有火力準備、沒有武力掩護的偵察任務是否符合作戰條例。”瑪索看著眼前的女士低聲問道:“我很好奇,女士,請您告訴我,到底是我記錯了,還是做為高材生的你忘記了,以至于將我們這些如同陸戰隊大頭兵的倒霉蛋如同垃圾一樣丟了出去。”
“沒有火力準備、沒有武力掩護的偵察任務當然不符合作戰條例,但是我之前說過了,這次偵察是經過我們參謀部的討論,為了盡快突破城東區城墻防區而進行的,現在看來是有一些倉促,但我可以肯定整個任務的流程沒有錯。”柳純月的臉色有些變化,但還是很嚴肅做了回答。
“很好,那么請繼續回答下一個問題。”看著彼此腳下的圓圈,瑪索笑了起來:“根據作戰條例,如果一個偵察任務沒有任何事前的火力準備和武力掩護,就不應該被稱作火力偵察,皓月女士,您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