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日本。
關西,北九州一帶的某處的町鎮郊外。
一群身穿全套黑色特種`部隊作戰服,帶著鋼盔和防毒面具,眼睛上還架著一副眼端外突,一看就知道是夜視類裝備的視覺設備,且渾身上下裝備著大量武器的小隊突然出現在其中,將一名男子團團圍了住。
而被圍住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脫離學院都市外出游走的周朝。
“獵犬部隊…”身處其中的周朝環視了一眼周圍,心中暗道。
“吱…”
然后下一刻,嘈雜刺耳,仿佛如同失真的喇叭般的尖銳噪音就在場中響了起來。突受噪音襲擊的周朝腦袋一偏,眉頭不由得緊皺成一個川字,但還不等他找出噪音的來源,圍住他的獵犬部隊成員便驟然扣下扳機,對著周朝發起了攻擊。
“噠噠噠噠…”
激烈的槍響聲中,大量的子彈帶著細長的火線飛射到了周朝面前。
“砰砰砰砰…”
盡管周朝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噪音的影響動作出現了遲鈍,沒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好在他還有賈維斯這個后手存在,再加上空間護腕…所以當獵犬部隊發起攻擊的一瞬間,一道完全由能量組成的淡藍色光罩就出現在了周朝的身外,好似一個透明的雞蛋殼般,將獵犬部隊的攻擊抵擋下來。
“怎么可能!這家伙怎么還能使用能力!”緊接著,獵犬部隊中的一人驚呼道。
“加大功率,換重武器。”隨后,另一名疑似隊長的成員高聲喊道。
隨即下一秒鐘。刺耳的聲音變得更加劇烈起來。
同時獵犬部隊中的幾人依舊保持攻擊不停,幾人停下攻擊換上類似穿甲彈、高爆彈,甚至是榴彈、肩抗式火箭彈發射器一類的特殊子彈和裝備瞄準了周朝。
而后槍聲和火焰灼燒空氣的聲音再起,各種高能彈和火箭彈朝周朝飛射了過來。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瞬間將周朝吞沒了下去。
可是到了這里敵人的進攻動作卻是依舊沒停。好似不把周朝炸的尸骨無存絕不罷休一般,繼續用著手中的武器對著火焰燃燒的地方發放著攻擊。
“噠噠噠噠…”
“咻、咻。”
“轟!”
直到將手中的子彈與彈藥全部射完時,才不得不停止下來。然后手腳麻利的飛快退出彈夾,換上另一個備滿子彈的備用彈夾,重新瞄準住火團,防備著內里可能還活著的周朝。
只是他們才剛做出這一動作。兩道細長的能量光束便徒然從火焰中竄射而出,如同兩把激光利刃一般,沿著順時針迅速旋轉一周,從周圍的樹木、火焰以及獵犬部隊的成員身上一掃而過。
“噗。”
下一秒輕響傳來,樹木和獵犬部隊的成員的身體全都迅速的和根部以及下半身分開。重重的摔落到了地面上。
“砰!撲通!”
之后中間的火焰一股,將身周不知何時多了兩支足有成人胳膊粗細和長短的浮游炮的周朝的身影重新暴露了出來。
“討厭的噪音。”周朝走到一名還未死的獵犬部隊成員身前,控制著浮游炮將他腰間的一個小型便攜式喇叭擊破,厭惡道。
頓時,只聽“啪”的一聲碎響,噪音瞬間消失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就已經有能力干擾裝置的成品和小型化實驗品了,看來這東西也并非是泰瑞絲緹娜.木原.萊夫雷恩所獨有的技術啊。”頓了頓,又皺眉暗道“而且最關鍵的。這玩應居然對我也有作用…并且效果還挺大,竟然連魔法施放都受到了影響…”
“我的注意力真的有那么不集中嗎?”
隨后周朝又環視了一眼周圍,確定再沒有落網的獵犬部隊成員后。便用浮游炮一一將雖然被分了身,但還殘留著一口氣未死的獵犬部隊成員爆頭,送予他們終結。
“下一回再來的時候,應該就不是獵犬部隊這種普通暗部了吧?”解決掉獵犬部隊的周朝動念散去浮游炮,嘆息道。
“希望來的不要太過份,否則就真的只能脫離這個世界回去研究魔法了。”
想罷。周朝沒再一邊狼籍的郊區森林中多呆,轉身走了開。片刻間就徹底失去蹤跡。
又不知道多久之后,周朝出現在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小村鎮中。腳步不停,好似考察著什么般,慢慢的在村子里行走著。
并且因為是陌生人的關系,吸引到了不少的關注。
周朝沒有在意,畢竟到了他這種程度,一般的莫名關注已經不會再引起他的心里變化了,依舊面容平靜的在村中走動著,直到半晌之后,才在一間門牌上也建宮二字的日式宅院前停下。
周朝看了看門牌,伸手按響了門柱上的電鈴。
“茲…”
之后也就過了半分鐘,伴隨著“嘎吱”一聲木軸摩擦的怪異聲響,一名身材寬松服裝,身材高大異常,只是面目看起來并不和善,很有種這個家伙是混`社會的爆炸頭男子就出現在了周朝面前,面容冷漠的看著他道。
“你找誰?”
“你是建宮齋字吧。”周朝發問道。只不過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半點疑惑存在。
不錯,周朝面前的這個男人正建宮齋字,既神裂火織之后登基為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教皇的男人,周朝之所以找他,則是為了天草式的術式——那種可以通過言行及很普通的事物或生活常態就可以發動魔法的技術。
而天草式十字凄教之所以會開發出這種另類的,完全有別于現有魔法儀式常態的特異技術,這還要從天草式十字凄教出現的歷史說起。
天草式,最早起源日本戰國時代。原本為當時北九州地區天草島上的天`主教信徒的一個團體,而且也并不叫這個名字,甚至是根本就沒有名字。但在1620年至1630年間,受到德川幕府的‘禁教令’影響,當時九州島上的島原藩由松倉重政任藩主。松倉重政對于天`主教徒實行殘酷而血腥的鎮壓。1630年松倉重政死后,其子松倉勝家繼任藩主,更為殘暴。在島原藩的近鄰,天草島所屬的唐津藩,天`主教徒同樣受到非人的待遇。
受此影響,天草島上的居民不得不將明面上的活動轉為地下。并在躲避迫害的過程中組建出了最早的天草式雛形團體。
之后島原之亂發生,當時的天草式頭領天草四郎帶領民眾發動起義,雖然前期勇勢非常,但僅過數月便頹敗下來,最后被逼據守原城。并在硬拼掉德川家三千人步軍,及制造出萬人傷損之后城破授首。城內居民兩萬余人不論男女,不分老幼,不問罪行,直接盡數被屠。
至此,島原之亂平定。被天`主教方面史稱做大`殉`教。是天`主教自1549年登陸日本以后所遭受的最大傷亡事件。
隨后僥幸逃脫被斬首命運的天草式教徒再次轉入地下,表面以平民身份為偽裝,通過將教會儀式、禮拜、祈禱等常禮日常化的方式。隱秘而又頑強生存下來,并發展出了這套有別于其他十字教派的特種魔術傳承。
至于說既然這么隱秘又為什么可以找到他…只要這家伙不是黑戶,在日本的戶籍部門或是公`安局內有資料存在。在這個有網絡發達的世界內就很難逃避周朝的搜索。
“是的,你是…”名為建宮齋字的男子眼眸不動,反問道。
“鄙人周朝,無任何所屬勢力的自由魔術師一名,想要暫時托庇于貴教派名下,并學習貴教派的特有魔術。”周朝很是直接的直白道。
建宮齋字聞言眼瞳一縮。眼眸中隱隱流露出了危險的氣息。
“會暴露哦。”感覺到建宮齋字氣息變化的周朝面容不變,輕聲提醒道。
“請進。”建宮齋字沉默了一下。讓開房門說道。
周朝微笑點頭,也沒猶豫。邁步走進宅院當中。
隨后“嘎吱的”怪響聲再起,大門重新關了上。
“砰。”
關好大門的建宮齋字轉過身,身上危險的氣息再無隱藏的向周朝壓迫了過來。周朝不為所動,依舊面帶微笑的回視著建宮齋字,一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岡的姿態。
直到半分來鐘后,建宮齋字才緩緩的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
“請。”重新恢復到初見時狀態的建宮齋字伸臂道。
“請。”周朝客氣一聲,跟著建宮齋字走進了會客用的堂屋中,各自在榻榻米上坐了下來。
“閣下來此到底有何目的,還請明言。”建宮齋字沉聲說道。
“就如同我之前在門口所說的那樣,想要暫時托庇于貴教名下,并修習貴派的專有術式。”周朝正色說道。
“就是這樣?”建宮齋字不信道。
“就是這樣。”周朝確認道。
“那么閣下介紹一下自己吧。”建宮齋字沉默了一會,再次說道。
“名字是周朝,出身中`國,沒有加入過任何勢力,所以到目前為止,本人都是一名自由魔法師。性格嘛,還算好,只要人不惹我,我差不多和你們教派成員一樣,也是普通人一個,愛好嘛…比較工口一類的事情吧,興趣是學習特異的魔法知識,因為聽說天草式的術式比較特別的關系,特此前來學習。”周朝隨口胡說的自我介紹道。
果然,建宮齋子聞言眼角一跳,面色上隱隱顯得有些抓狂。因為他要知道的可不是這些,而是為什么要來天草式尋求庇護,你身上背了什么樣的案子等等這種有可能影響到天草式本身安危的情報!
“除此之外,閣下沒有其他想說的了嗎?”見周朝不準備明說,建宮齋字不由得出言點了一句。
“還要說什么?”周朝疑惑道。
“閣下身上難道就沒有什么麻煩么?”建宮齋字臉色一沉,沉聲說道。
“哦,那到是有一點。我目前可能正在受學院都市方面的追殺,而且就在來見你之前,我才剛剛解決一只他們派過來的追蹤部隊。”周朝恍然道。
“可以說下是因為什么嗎?”建宮齋字目光一閃,詢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我盜了一些有關超能力者開發方面的資料。”周朝很隨意的說道。那種就好象做了一件微不足到的小事的樣子,讓建宮齋字眼皮直跳。難道他就不明白,這其實是一件能夠引發兩大陣營之間沖突的事情嗎?
“我明白了,我可以允許閣下暫時托庇于我教門下,但相應的,還望閣下能夠聽從我方的安排,可以吧?”隨后建宮齋字點點頭,沉聲說道。
“那關于學習貴教術式的事…”周朝點頭,追問道。
對于建宮齋字會同意自己的托庇周朝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建宮齋字,甚至是現在的整個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成員都將神裂火織卸任前留下的“對遺棄者伸出救贖之手”的教誨奉為御律。盡管周朝的狀態有些不同——并非是被遺棄者,但作為一名伸出‘求助之手’的人,他還是愿意給予正確的回應的。哪怕為此可能會為整個教派帶來麻煩…
所以周朝最關心的還是他來找建宮齋字的主要目的,術式的學習許可。
“抱歉,那是我派的立身根本,不能傳授外人,還請見諒。”建宮齋字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救人,那是因為神裂火織的教誨,但還要白白送上傳承,世上可沒這么便宜的事。
“即使我愿意在需要的時候,出力幫助貴教?”周朝追問道。
“那要看具體的情況。”建宮齋字想了想回答道。
“好吧,那一些基礎的,不秘密或不重要的典籍我可以查看吧?”周朝無奈的點點頭,再次問道。
“我會盡量安排。”建宮齋字道。
隨后兩人又不痛不癢的寒暄了幾句,建宮齋字便起身離開了堂屋,直到數分鐘后,才再次回到屋中。只不過這個時候,他的手中卻是多了一套茶具,顯示是要以主禮開始招待客人。
然后又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又是一陣門鈴聲突然在屋中響了起來。
“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