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你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嗎?趕緊亮出來吧。不然等一會兒那邊的戰斗結束,你們就算是有什么厲害的手段,也別想使用出來了。”
零觀指了指那邊越來越激烈的戰場,看向荒蕪和他身邊的愛麗絲。
“看來你是覺得吃定我們了啊!”荒蕪隨意的看著零觀,抖手拿出更多的紙牌,“如果想讓我們暴露底牌,那你就拿出比剛剛更強的實力逼迫我們吧。”
零觀搖了搖頭:“真是不老實啊!我本來還想省點力氣呢。”
“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還想趕緊離開呢!不過你愿意嗎?”
“倒是這么一個理兒。”零觀點點頭,“既然如此的話,我就拿出剛剛合成的玩意,希望你們不要表現的太不濟了啊!”
說話的時候,零觀臉上露出一絲痛意,那是因為身體內部結構的侵蝕而出現的明顯癥狀。
緊接著,不詳的黑色氣息在零觀四周極速涌現,漆黑色的猙獰魔劍具現出來,劍身威武而又霸氣,靈性十足的環繞著零觀四下飛舞。
“去吧!”
“咻!”
話音落下的瞬間,飛舞著的魔劍化為一道黑色的殘影,切割空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射出,目標直指第十祖的尼祿。
見勢不妙,尼祿激涌的魔力帶動黑色濁流回卷。將尼祿牢牢的保護在里面。
同時,其他的濁流形成一只只黑之獸,或是阻擾魔劍的前進。或是襲擊零觀。在尼祿的判斷中,魔劍的行動是由零觀控制的,只要干擾零觀的操作,魔劍的攻勢自然消除。
然而尼祿的舉動雖然正確,但卻忽略了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就算魔劍的運行需要零觀操縱,他也未必能干擾的了零觀。
而且。他未免太低估魔劍的威力了。
“嗤”的一聲,黑色的殘影具備著出乎尼祿預料的鋒利。質量沉重,號稱只有毀滅一片大陸才能擊破的黑色濁流就好像一張紙似地被輕易撕開。繼而,黑色的殘影一往無前,飛濺的濁流剛剛形成的黑之獸瞬間被滅殺掉。來到尼祿咫尺之處。
黑色殘影飛行的速度非常快,尼祿根本來不及做出新的防御措辭。在意識到自己如何反抗都是徒勞的同時,他瞅準黑色殘影的來勢,竭力避開了要害部位。
“噗”的一聲輕響,黑色殘影的行動終止,重新回歸魔劍身影的它依然刺入尼祿的右胸,將尼祿魁梧的身軀刺個對穿。
“回來吧。”
見到如此一幕,零觀淡淡的說了一聲。
“咻!”
魔劍完美執行了零觀的命令,以與來時一般快捷的速度破空疾馳。瞬間回到零觀身邊,環繞著他在四周的空氣中來回游走,行蹤不定。
“就只要如此而已嗎?不是我自夸。我們死徒…”尼祿好似沒有遭受重創似地看著零觀,完全不將這點傷勢放在眼里。因為復元詛咒的緣故,身為死徒之祖的尼祿在這樣的月夜之下有著逆天級的恢復自愈能力,就算是再重上不少的傷勢,也依然能迅速好轉過來。
然而這一次他失算了。
零觀用“豐饒神之劍”和“此世全部之惡”具現化出來的黑泥造就了如今的魔劍,除卻原本的自動攻擊能力以外。它黑具備了“此世之惡”污染精神世界和靈魂的特點。只要被這柄魔劍刺中,哪怕是再小的傷口。也會遭受到“此世全部之惡”的考驗和洗禮。
就好比現在——
“呃——”
一直表現的非常冷淡的尼祿滿臉痛苦的跪倒在地,臉色蒼白無比,左手緊緊抓著右胸前的大衣,神色并沒有因為傷口的愈合而減緩,反而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痛苦。
“你…對我…做了什,么…”尼祿喘息著看向零觀。
因著他突然表現出來的異狀,荒蕪暫停了擲出紙牌進行攻擊,稍稍關切的看著尼祿。
“怎么說也是千年左右的死徒之祖,不應該表現的如此不濟吧?”零觀淡淡的一笑,目光掠過如同地面上沸水翻滾著的黑色濁流,頓時了然的笑了。
“——原來如此,活該你倒霉啊!”
原來,以尼祿長久時間磨礪出的堅韌靈魂,就算是被魔劍貫胸也不會如此不濟。但是,尼祿受到魔劍攻擊的次數其實卻并非只有一下。
——固有結界“獸王之巢”讓尼祿由一個人變成了擁有六百六十六條命的“種族群體”,擁有了異常難以殺死的“不死性”。但是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因為是“種族群體”的原因,魔劍攻擊黑色濁流和黑之獸的傷害都被主體的尼祿繼承下來。
“此世之惡”的傷害效果絕非一加一那么簡單,這些傷害疊加下來,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尼祿跪了!
就算零觀不上來特意進行補刀,他遲早也會被正在逐步污染他精神和靈魂的“此世之惡”逼瘋,進入名為“黑化”的狀態。
對此,零觀對于魔劍的厲害也有了新的認識。
“荒蕪…趕緊離開這里!還有…那柄劍有古、古怪,千萬…千萬不要被刺中!”尼祿氣喘吁吁的對荒蕪進行告誡。
可就是這么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尼祿汗流浹背,狼狽不堪。
當話說完的時候,尼祿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趴在地面上,辛苦的喘著氣。“此世全部之惡”的效果不同凡響,就算這不是全部的此世全部之惡,就算尼祿有著堅韌的靈魂,他依舊抵擋不住全人類所有的惡這樣沉重的負擔,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意負擔這種東西。
其實,零觀不知道,尼祿會如此不堪與他自身混亂的系統樹不無關系。由于“獸王之巢”的緣故,尼祿的人格正在逐漸喪失,體內與世界一模一樣的系統樹出現了無數的變數,每一種變數都是被他自身人格的消弱,零觀的堅韌度也會因此受到相應程度的消弱。
可以說,實力在二十七祖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尼祿,在面對“此世全部之惡”的時候,其實連程度一般的死徒之祖都比不上。
“解決掉一個,剩下的就只有你和她了。”
目光在尼祿身上轉了一圈,看到不詳的黑色氣息慢慢洋溢出來的時候,零觀知道他已經沒了繼續作戰的能力,目光隨即投向荒蕪和愛麗絲。
相比于尼祿,倒是這兩任讓他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