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發怔的看著林揚,意外實在太多,想了一會兒怎么也想不通,半晌,無崖子笑道:“我先試一試你的武功再說!”
他見林揚年紀輕輕,不過二十歲左右模樣,儼然如世間絕頂高手,吃驚之余難免有些不服。
想他無崖子何等人物,雖然如今落得殘疾,動彈不得,當年也曾以天下第一自居,他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也沒有如此功力!
林揚聞言一怔,看著無崖子被繩子縛著,懸空吊起,這般模樣還要試自己的武功?
老兄你能把自己的吃喝拉撒照顧全就不錯了!也不知這無崖子,把自己封閉在三間沒有門窗的木屋內,三十年來是如何吃喝的?難不成已經辟谷?
很快,林揚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也不見無崖子如何動作,他的衣袖竟自行揚起,往林揚肩膀抽來,這條袖子竟是出乎意料的長,而且勁風之凌冽,一點也不遜色于林揚的重劍威力!
對方已經到了“不滯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境界!
哪怕是一柄木劍,一條袖子,也能使出重劍的效果來!
無崖子曾經使不使劍,林揚并不知道,現如今他只知道,對方境界之高,并不是他可以與之相比的。
電光火石間,林揚手中重劍一抬,向上斜刺,與對方抽來的袖子擊在一起。
“嘭!”的一聲,“呼呼”的勁風在屋內刮起!
林揚手持重劍后退兩步,一臉震驚,無崖子收回毫發無損的長袖,點到即止,面露贊嘆道:“不錯!不錯!不錯!”
連著三聲“不錯”,可見無崖子內心也是不平靜的,贊嘆之中竟有些佩服,他在這個年紀也沒有這份功力,而且對方將一把玄鐵重劍如臂使指,很是不俗。
林揚第一次正視起無崖子來,沒想到對方行動不便,還能如此厲害。
他以前對無崖子這個人,并不怎么看好,要不是為了對方一身功力,他都懶得走這一趟。
一個把感情問題處理的一團糟,連累自己的師姐與師妹遭殃,教出兩個徒弟,一個半廢,一個叛師,還帶了綠帽子的人,林揚實在是無法看好。
但如今兩人匆匆交手一招,林揚不得不寫一個“服”字,至少在武學一途上如此。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心思各有不同,無崖子突然幽幽道:“你對我逍遙派的事情,知曉多少?”
林揚想了想,說道:“相傳逍遙派乃逍遙子前輩所創,所傳三名弟子,大弟子天山童姥,二弟子無崖子,三弟子李秋水。”
無崖子默默點頭,并未計較對方直呼他的姓名,逍遙派當年也是響當當的門派,雖然在武林中很是神秘,卻也有不少人知道的。
雖然知道的這些人,無一不是武林中的名宿,如少林上一代方丈靈門大師等人,但總有人知曉。所以無崖子對林揚知曉這些,并不意外。
只是此子到過瑯嬛福地,又好似對當年往事很了解的樣子,就讓他很是想不通,那都是些隱私!
“逍遙子前輩傳下三門神功,天山童姥練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每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此神功玄妙之極,堪稱不老不死!”
“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每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每次返老還童的同時內功需重新練起,并且午時需飲生血,這樣一天恢復一年功力和容貌,但因為童姥開始修練的年紀太小,三焦失調,永遠是八九歲女童的模樣。”
“不過天山童姥二十六歲那年,練功有成,手少陽三焦經脈逐漸好轉,本可發育長大,與常人無異,哪知遭李秋水暗算,在背后大聲一嚇,導致走火入魔,徹底長不高了。這其中的緣由,前輩想必知道?”
林揚笑說著,看著無崖子。
饒是無崖子見慣風浪起伏,被一個小輩當面戳穿當年往事,也不禁老臉發紅,當年大師姐與小師妹為他爭風吃醋,小師妹才趁大師姐練功時暗算,導致大師姐身材永遠長不大。
無崖子當然不會愛上一個孩童身形的大師姐,所以選擇了師妹李秋水。
他沒想到此子竟然對這段陳年往事知道的如此清楚,連大師姐練功的詳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老臉發紅之余,也很是震驚,也不知對方從哪里知曉的?
難不成是大師姐或小師妹告訴此子的?
林揚見無崖子老臉發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揭穿,繼續道:“逍遙子前輩傳下的第二門神功,便是北冥神功,由無崖子前輩所得,此神功比起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神奇之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崖子欣然點頭,北冥神功位列本門三大神功之首,當年他正是憑借此神功,力壓大師姐與小師妹,當上逍遙派掌門的。
不過三十年過去,無崖子一直停滯不前,已然無法與大師姐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相比了。
林揚接著道:“逍遙子前輩傳下的第三門神功,便是李秋水的小無相功。”
無崖子默然點頭,聽人提起陳年往事,不禁想起當年與大師姐、小師妹一同在逍遙派學藝的日子,悵然若失,多年過去,已是滄海桑田。
良久,無崖子嘆了口氣道:“沒想到你對我逍遙派知之甚深,可是聽大師姐或是小師妹提起的?”
在他看來,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大師姐與小師妹知曉這些陳年往事了。
林揚搖頭道:“小子也是機緣巧合,才得知這些事情的。”
“機緣巧合?”無崖子一怔,沉吟片刻,笑道:“你倒是與我逍遙派有緣。”
三十年不曾出去,無崖子也不知外面發生些什么事情。大限將至,縱觀自己一生,他不由得比較信封命運、緣分這些事情,此子與逍遙派有緣,合該傳承他這一身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