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這么覺得。”
就在伊利丹說完話以后,一聲長嘯從山峰上傳來,短短時間內,無數道氣息陡然乍現,狂暴的靈能好像一片海洋,想要將眼前的伊利丹徹底吞沒。
前后左右,山道上,山坡上,山峰上,不知不覺站滿了人。
而一名白衣老者也已經站到了景承天的面前。
“師傅…”
白衣老者拍了拍景承天的肩膀:“你在干什么?”
景承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師傅,讓門派延續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天道宮不能,也不應該在我們的手里斷絕。”
四周圍雖然站滿了天道宮的弟子,但是這些弟子有的已經老態龍鐘,有的不過十七八歲,甚至有的才十歲不到。
他們站在伊利丹的面前,臉上的緊張太過明顯,眼睛里更是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只有少數幾個人正當壯年,站在白衣老者的身后,目光凌厲,看著伊利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委曲求全,茍延殘喘,你就是這么想的?”白衣老者,或者說現任的天道宮掌門淡淡道。
“師傅,他們破了護山大陣!”景承天急道。
“那又怎么樣?”白衣老者說道:“難道你想犧牲自己一個,去保全門派?”
“愚蠢。”
景承天怔怔地看著白衣老者,而白衣老者看著眼前緊張,惶恐,不安的弟子們朗聲說道:“我天道宮,如果連一個弟子都保護不了,如果遇到危難,要將自己的弟子送出去,那么這種門派不要也罷。”
他的聲音如同是暮鼓晨鐘般響了起來,傳入了在場眾多天道宮弟子的心中。
“天道常在,人道常變,沒有萬世不朽的基業,只有永世長存的精神。我天道宮為求天道而生,如果要委曲求全,那么精神不在,活著也等于死了。”
“所謂求道,便是要百折不死,九死不悔。面對暴力,連反抗都不敢反抗,你們還求什么道,練什么武?簡直白練,白修,狗屁不如。”
隨著白衣老者一句句話說出,每一個字都好像在眾人的心頭炸開,在場數百名天道宮弟子就感覺自己頭頂的烏云被撥開,羞愧、后悔、猶疑的念頭全部變成了激動和熱血。
景承天看著幾句話間,白衣老者便將三大太上長老身死,山門大陣被破而陷入迷茫的眾弟子重新鼓舞起來,看著重新出現的自信和殺意,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也沸騰了起來。
“天道宮弟子聽令!”他渾身上下閃爍起朦朧的光輝:“隨我除魔衛道!”他的話語至中充滿了傾吞萬里的氣魄,那名天道宮的百年天才,江湖中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似乎又回來了。
眾多弟子的臉上都顯現出激動的臉龐,這才是天道宮,永不妥協的天道宮,這才是江湖第一大派的氣勢。
聲威喝喝,無數道長嘯聲在山脈中翻翻滾滾傳蕩出去,一道接著一道的靈能波動沖天而起,燃燒著自己的生命,散發著最璀璨奪目的光華。
“你們已經浪費我太多時間了,現在…”伊利丹渾身上下冒出大量的黑色真元一氣:“感受我體內的惡魔之力吧!”
下一刻,他渾身上下已經被黑色的真元一氣加黑色外骨骼裝甲包裹,整個人也瞬間變成了2.7的身材,完全變成了地獄惡魔的樣子。
而另一邊的天道宮眾人也是展出了各自的道術,便看到各種火光、冰雷、爆破聲不斷,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景承天和白衣老者。
其中景承天渾身上下都進入了天極道震的狀態,高速震顫的情況下,就算伊利丹也不敢和他硬拼,只能不斷閃躲,同時以黑色的真元一氣進行進攻。
而白衣老者作為天道宮的掌門,雖然實力比不上三位太上長老,自然也是不弱的。特別是作為掌門,他和景承天同樣練習的天道宮第一道術,天極道震,更是有掌門法印,能夠具物成形,分神化念,變化出同樣施展天極道震得分身。
還好普通物質無法長時間作為天極道震的材質,所以聚物分身的這門道術,每一只能攻擊一次,就要再次凝聚。
就算是這個樣子,伊利丹在兩人的圍攻下,從來不正面交戰,只能仗著極速邊打邊退,不過雖然看上去不占上分,卻殺的一旁的弟子人仰馬翻。
但是為了較好的保存這些弟子的尸體,好在之后收割命叢,便也難免束手束腳。
白衣老者臉上顯露出極怒之色,大喝一聲:“布七絕困魔陣。”
就在伊利丹和天道宮激戰的時候。
距離抱天山十多公里外的一座涼亭里。
天師教教宗身穿一身勁裝,正靜靜地盤坐在蒲團上。
在他的面前站著的,是青云和來自內衛的羅開元。
兩人感受著教宗身上的氣息,那如山如海般磅礴,如天地般廣闊的氣息,感覺自己面前的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座山,是一片海,是一座城。
自從慶城會議之后,天師教教宗便一只悟道于此,緩緩純粹自己的力量,一點點凈化自己的心靈,爭取能讓自己在開戰前達到最巔峰的狀態。
看到教宗雙目緊閉的樣子,青云上前一步說道:“左志誠已經出現了,他破開了天道宮的護山大陣,但之后便消失不見。現在只看到伊利丹在和天道宮的人交手。”
“我們會盡量找出他的位置,將其他人引開,然后為您創造和他單獨戰斗的機會。”
“不過我想問一下,您和他之間的勝負,有多少把握。”
教宗緩緩睜開了眼睛,隱約間似乎有一絲絲的光輝從他的眼中射了出來,恍惚間,羅開遠只覺得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了無數的刀光血海,空氣里好像都傳來了刺鼻,粘稠的血腥味。
撲通一聲,這名經過無數廝殺,見過無數刀光劍影的內衛精英,便不聲不響地暈倒在地了。
青云只覺得自己的雙手雙腳都難以動態,龐大的壓力好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
‘這個老家伙…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教宗淡淡道:“如果是十年前遇到他的話就好了。”說著,他緩緩伸出了手:“給我吧?”
“啊…”
“哼,曹家那小子叫你過來,不就是怕我輸,讓你把那個東西給我么。”教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給我吧。”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