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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4章 和三叔沒關系

  半個小時之后,蘇銳看著那一臺已經被打撈上來的出租車,眸光之中一片冰冷。

  很顯然,白秦川的狠辣,超出了他的想象。在徹底撕破臉之后,這位白家大少爺已經無所顧忌了。

  一旦讓他徹底放開手腳,徹底破壞規則,那么,又會引起怎樣的連鎖反應來?

  張紫薇的手下從汽車自燃爆炸的地方開始追查所有路過車輛,發現只有這臺出租車是一路向北的,因此便一直追到了這邊。

  事實證明,他們的判斷方向并沒有出現任何的偏差,只是…只是白秦川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青龍幫戰堂精銳們來得稍稍晚了一點。

  那出租車的駕駛位置已經徹底變形,前半段完全被大貨車給擠扁了,司機的死狀慘不忍睹。

  不知道那個等待他回家的妻子,看到了老公的慘狀,會不會當場崩潰。

  雖然整車落水,可這司機的手機還能打開。

  蘇銳調出了最上面的對話框,聽了聽司機最后發出的那兩條語音消息,表情越發嚴峻冰冷。

  “白秦川真是該死。”她說道。

  蔣曉溪也跟著一起來到了這里,她聽到了這語音消息,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由于這場爭斗,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回家的人。

  “他是無辜的。”蔣曉溪見到這慘烈的情景,眼睛明顯濕潤了,咬了咬嘴唇,她說道:“白秦川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明明可以用自己的人當司機,根本不用把這個出租車司機給牽連進來啊…”

  “所以,這就是他的風格。”蘇銳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留著這么一個人在世界上,實在是相當于留著一顆定時炸彈,必須把此事盡快了結,不能讓再多的無辜者牽連進來了。”

  “嗯。”蔣曉溪點了點頭。

  她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場爭斗最終的慘烈情景,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給這出租車司機妻子的補償,由我來負責吧。”蔣曉溪說道。

  蘇銳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而是說道:“可以,但是你不用因為此事而有任何的內疚…這責任在白秦川。”

  蔣曉溪深深地看了蘇銳一眼,說道:“我終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從蔣曉溪的這種態度中,完全可以想見,她必然會盡全力給出租車司機一家帶去補償的…然而,就算是給的再多,這個家庭的頂梁柱也不可能回得來了。

  “調出附近這城市的街道監控,我一定要找到白秦川的蛛絲馬跡。”蘇銳瞇著眼睛,說道。

  此刻,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只是,不知道這真正的黎明有多久會到來。

  蘇銳從來不想讓自己和白秦川的對決牽扯到任何普通人,可是,后者卻全然不在意這一點,而且似乎很樂意這樣做。

  “銳哥,你看這個,是我們從車子后座的座墊縫隙找到的。”一個青龍幫戰堂精銳手里握著一個小小的塑料密封袋,里面裝著一張疊起來的紙條。

  由于車子泡了水,這袋子的密封程度也著實不怎么樣,所以,紙條基本上都被浸濕了。

  但還好,紙條并沒有被泡爛,打開后也還能看到上面的字跡。

  字跡很緊密,貌似寫了不少,也許是由于車輛顛簸,因此這些字跡顯得很潦草。

  蘇銳掃了一眼字條,眸光已經在瞬間變得更冷,他說道:“這的確是白秦川留下的。”

  蘇銳并不認得白秦川的字跡,但是這紙條上的語氣,只能屬于他。

  紙條上寫著的是:

  “蘇銳,我們兩個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很遺憾。

  我年輕的時候,的確犯過一些錯,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卻非要追究到底,這樣不好,會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引向爆炸的邊緣。

  如果你今天放棄追擊,讓我安安穩穩地離開華夏國境,那么,我就不會把我手頭的牌打出去。

  當然,也別以為國境線之外就是你的天下了,或許,恰恰相反。

  希望以后還能有面對面把酒言歡的機會。

  另外,替我向蔣曉溪問好,希望她余生安穩。”

  這紙條沒有署名。

  但絕對出自于白秦川。

  當蔣曉溪在這紙條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之時,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雙手微顫。

  因為,雖然白秦川這語氣看起來很平靜,甚至是有些淡然,可是,蔣曉溪莫名地從這字跡里看出了一股徹骨的恨意!

  而那一句“希望她余生安穩”,絕對是反話!甚至是最惡毒的詛咒!

  她之前并沒有看透白秦川,后者的無情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別害怕。”

  蘇銳握住了蔣曉溪的手,后者的手此刻已經冰涼了。

  當一股溫暖之意從蘇銳的掌心之中傳遞過來的時候,蔣曉溪莫名地感覺到了安心很多,心底的那一股寒意,也漸漸地被壓下去了。

  “他要出境?”蔣曉溪看了看字條,“這里距離最近的邊境城市是連北市,應該還有三百公里呢。”

  “所以,不一定。”隨后,蘇銳又盯著這字條仔細地看了幾眼,才說道:“白秦川的這張紙條,看起來是在求和,但也可能是障眼法,現在,他說的每一個字,我們都不能相信。”

不過,說完之后,蘇銳  立刻打了個電話出去:“嚴查連北市的所有出入境通道,防止白秦川從連北市離開,一有情況,立刻匯報。”

  而這時候,白秦川正坐在一臺黑色轎車中,已經離開了剛剛他所下車的城市,朝著連北市邊境線的相反方向而去。

  他的行駛目的地,赫然是…草原的方向。

  在此之前,那個死去的出租車司機問白秦川要不要去草原,被他拒絕了。

  現在看來,白家大少爺一直都是在使著障眼法。

  “你說,蘇銳會朝著這個方向追過來嗎?”白秦川問向司機,卻并沒有提他那張紙條的事情。

  司機開著車,面無表情地答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不該殺了那個出租車司機。”

  “也是,主要是這種事情做習慣了,有點順手了。”白秦川說道。

  “這樣會激怒蘇銳的。”司機繼續說道。

  從他和白秦川對話的語氣上來看,似乎這司機的地位還挺高的,并沒有對白秦川任何唯唯諾諾之意。

  “無所謂,都到這份兒上了,我還怕激怒他嗎?”白秦川笑了笑,顯得無所謂。

  “你的自信,到底源自于哪里?”這司機說道:“三叔說他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你。”

  白秦川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之意:“開什么玩笑,三叔怎么可能看不透,他騙你的。”

  司機說道:“我不參與這些事情,他看不看得透你,與我沒有關系。”

  他是個面容瘦削的中年男人,大概將近四十歲的樣子,面容黝黑,留著平頭,看起來非常普通,而且衣著很樸素,屬于丟到人群里就找不出來的類型。

  “可你現在不還是參與進來了嗎?”白秦川揶揄地笑了笑,從后視鏡里看到司機的面色有點陰沉,隨后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那你什么時候走?”

  “送你離境,我就離開。”他說道。

  “我不想離境。”白秦川深深地看了司機一眼,“一旦離境,我最后的牌就不得不打出來了,而且,在我看來,這牌很爛,很沒技術含量。”

  “越是沒技術含量,越是能取得好的效果。”司機說道,“如果繼續呆在國內,你會沒有立錐之地的。”

  白秦川的聲音有點發沉:“這是三叔的意思?”

  司機否定道:“不,三叔明確表態,他不會參與這件事情。”

  “可你的出現,就是表明他參與了。”白秦川笑道。

  這家伙現在看起來心情好像還不錯。

  “和三叔沒關系。”這司機說道,“天涯讓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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