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飄落的花瓣,約瑟魯渾身震顫!
畢竟,在以往,他的弓弦可從來沒有崩斷過!
這弓弦可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哪怕用刀鋸使勁磨,也得花上一段時間才能將之割斷,這怎么可能被一片簡簡單單的落花所傷?
難道說,對方的實力,已經進入了那種傳說中的“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的實力層級之中了嗎!
而這落花之上,又得附著多大的力量?
然而,下一秒,他甚至沒能看清楚出手之人到底是誰,一股涼意便充斥了他的胸腔!
因為,有一只手忽然放在了約瑟魯的后背上,而這只手的掌心里面,還握著一柄短刀!
以約瑟魯的防御,尋常刀劍已經不能傷害他了,可是,面對這一次從背后的襲擊,他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在那把短刀刺入他胸口的一瞬間,這個約瑟魯聽到了一句話:“那小子想把你當成他的磨刀石,但是,我是受他家老爺子的囑托而來,所以…”
后面的話已經無需再說,直接用行動表明便是了。
手腕一擰,這把短刀便在約瑟魯的后背上攪出了一個血洞!
約瑟魯的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這位神箭手至死,都沒有看到殺他的男人到底是誰!
蘇銳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但是,他渾身的力量已經高速流轉了起來,準備應對那一箭。
蘇銳雖然看起來受傷很重,但是并沒有徹底失去戰斗力,更何況,他還隨身攜帶著林傲雪之前給他的激發潛能、鎖住生命力的三個藥片,現在還一枚都沒吃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一股被強烈的殺機鎖定的感覺,忽然間就消失了。
始終懸在在蘇銳心頭之上的那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似乎一瞬間就碎成了粉末。
這種心頭一松的感覺,著實相當不錯。
蘇銳知道,那個箭手絕對已經死了。
這一仗,有太多的人站在他的身后。
這一刻,有一種感動開始在蘇銳的心間彌漫開來。
只是,現在蘇銳還來不及去一一感謝 ,他只有徹底地邁過眼前這一關,才能更好地去回報那些人。
此刻,蘇家老三似有所覺,往約瑟魯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那個方向,同樣有一道眼光射過來。
雖然雙方的目光里都沒有出現對方的身影,但是,他們兩個都知道,到底是誰來了。
“老家伙這都多大了,竟然還活著吶。”蘇老三笑了笑,雖然嘴上好像有著不輕的嘲諷意味,但是他的心情可著實不錯。
這一份好心情的產生原因,也不知道是因為蘇銳現在還能打,還是因為那位老者的出現。
隨后,蘇家老三對甘明斯說道:“到你了,我想,你才是這圣地的最后底牌,把你這張牌掀了,阿羅漢神教的這一塊磨刀石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使命?
這所謂的使命,難道是蘇銳賦予的嗎?
甘明斯的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自嘲之意。
盛極一時的阿羅漢神教,落到如今這地步,可真是讓人唏噓感慨。
可如今這情況,竟然是某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一手造成的,這就比較讓人震撼了。
“如果我把你弟弟殺了,會如何?”甘明斯說道。
“很簡單,我會殺了你。”蘇老三的聲音淡淡:“當然,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發生,因為,我會在一旁看著。”
因為我在旁邊看著!
這句話里所蘊含的自信可謂是強烈到了極點!
說完,蘇老三又往外跨了一步,身形直接消失在了露臺之上。
甘明斯回過頭來,看著某人剛剛站立的角落,那里空無一人,地面灰塵之上甚至沒有留下一雙腳印,仿佛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然而,他指望出現來救場那些高手們,真的一個都沒有出現。
那個華夏男人在這方面并沒有說謊——此刻沒有出現的那些人,以后都不會出現了。
被蘇家老三丟下了充滿了如此威脅性的一句話,甘明斯并沒有覺得有太多的屈辱,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宿命。
終將降臨的宿命!
“是的,到我了。”甘明斯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聲,也邁了一步 ,跨出了露臺,直接飄然落了地。
對于這位圣地村長而言,這是必死一戰。
無論是贏,還是輸,他都活不了。
輸了被蘇銳砍死,贏了被蘇銳他哥砍死。
那么,這一戰,還要不要打?
甘明斯知道,在全世界的注視之下,他不得不打。
這是阿羅漢神教最后的顏面所在,哪怕是輸,也要站著輸。
此刻,蘇銳也看到了甘明斯,他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笑了笑,說道:“看來,最后的大老板終于要現身了,很好。”
“你確實很不錯。”甘明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你的幫手也很不錯。”
這句話的語氣很淡,可是實際上的酸味兒卻明顯非常重。
蘇銳搖了搖頭:“你們阿羅漢神教也完全可以找幫手,然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現在并沒有任何人來幫你們。”
這一句話,直接就把甘明斯氣得七竅生煙。
幫手們都沒來,不是因為他們都不想來,是因為你哥快把他們殺光了好不好!
特么的,說話能不能講一點點的邏輯關系!
卡琳娜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兒。
她的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作為教主,她非常想要挽狂瀾于既倒,可現在卻是有心無力。
而這個時候,蘇銳卻把目光轉向了卡琳娜。
對視之間,后者猛然一激靈。
而此刻,蘇家老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約瑟魯的身旁了。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神箭手,盯著對方后背上的血窟窿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道:“沒想到,能在國外看到您老人家。”
出手者身穿一身粗布衣裳,像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裝扮,他看起來其貌不揚,貌似是五六十歲的樣子,屬于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出來的類型。
“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了,這有什么稀奇的?”這老者淡淡地說道。
蘇家老三笑呵呵地:“那您上一次出國是…”
老人說道:“上一回,跟你爹一起,去了一趟德國的亞琛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