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圖索不能死。”李基妍說道。
“然而,他已經死了,你這么說是沒用的。”這“警長”說道:“在這方面,我不可能騙你。”
李基妍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不管加圖索是死是活,我都得親眼看到才行。”
“何必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呢?”這警長說道,“況且,你剛剛還把那兩個鎖扣全部插了回來,你也知道的,這樣會然惡魔之門重新開啟變得有些復雜。”
“復雜也不代表不能開啟。”李基妍冷冷說道:“若是還有其他人想出來,我滅了他就是,就像是二十年前一樣。”
她的這句話,流露出了一股俾睨天下的感覺來。
似乎,蓋婭女王身上所缺失的那些東西,正一點點地重新回到她的體內來。
“我不是不可以違規幫你開門。”這獄警警長繼續說道:“但是,在開門的過程中,我可保證不了,一定不會有其他人再出來。”
李基妍冷冷地說道:“要你這個獄警頭子是做什么的?”
門里的聲音透著無奈,也漸漸低了下去,不再如洪鐘大呂一般了:“你應該也清楚,我行動不太方便。”
李基妍沒有再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往事。
“其實,之前門開著的時候,你完全可以進來,為什么不進呢?”這警長的聲音再度響起來。
李基妍面無表情地說道:“當時不是時候。”
“你是不想讓那個男孩進來。”警長說道。
這句話里似乎透著一股子意味深長的感覺。
“你說的沒錯。”李基妍承認了,但是并沒有詳細解釋,反而直接貼著惡魔之門坐了下來。
“我等你開門。”她說道。
“好不容易重生回來,何必那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警長說道:“萬一死在里面,那想要再復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我不會死的。”李基妍淡淡地說道,語氣之中似乎有著很強的自信。
“你多了一些底牌?”這警長說道:“可在我看來,你現在的弱點反而比以前要明顯了。”
“什么弱點?”李 基妍的眸光微冷。
“你現在是個有牽掛的人了。”
“你放屁。”
李基妍聞言,身上忽然散發出了一股濃烈到極點的冷意,直接在惡魔之門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仿佛又有悶雷之聲響起!
整個地下空間似乎都因為這一腳而產生了共振!
但是,李基妍這一腳,明顯有股惱羞成怒的味道!
“以前的蓋婭可絕對不會這樣做。”這警長說道:“現在的你,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加真實了。”
“活生生的人?”
這句話讓李基妍稍稍地愣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沒再說,反而是陷入了思考。
蘇銳出來了。
當他冒出海面的那一刻,簡直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憋炸了。
他沒想到,自己之前竟然處于地底那么深的地方。
如果不是身體素質極強,蘇銳可能直接在半路上就憋死了!
他大口地呼吸著,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才感覺到缺氧的狀態恢復了一些。
“這個李基妍,也不早說這一路有那么遠!”蘇銳沒好氣地說道。
而發生了劇變的西西里島,已經在距離蘇銳十好幾公里之外了,此刻月黑風高,只能看到三三兩兩的燈光。
突然塌了一片山,估計島上的居民們也都已經陷入了強烈的恐慌之中。
“也不知道那一片地底空間到底是如何形成的。”蘇銳搖了搖頭,想著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心頭涌出了濃濃的不真實感。
無論是那扇惡魔之門,還是那座地底之山,給人的感覺都像是天然形成的,就連李基妍也是這么說的。
可是,蘇銳現在回想起來,卻發覺應該并非如此。
能夠形成一座“關押著”世界上各大頂級強者的“監獄”,絕非自然之力!
惡魔之門的謎底這次尚未解開,蘇銳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有點重。
“也不知道李基妍在里面會不會有危險。”蘇銳想著。
的確,蓋婭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二十多年了,而在這些年間,惡魔 之門可能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但是并不為現在的蓋婭所知。
也許,這些變化…是致命的。
一想到這一點,蘇銳便覺得有點不寒而栗。
他在和李基妍在那一片地底空間“激戰”了幾場之后,雙方之間的關系也發生了一些很難準確去形容的變化,也正是這樣的變化,讓蘇銳沒法做到提上褲子不認人,也開始本能地為李基妍而擔心了起來。
可是,蘇銳出來容易回去難,他在上浮了那么遠之后,現在根本找不到回到地底空間的路了!
他只能記住大概方位,然后下次帶足氧氣再下潛尋找。
簡單地判斷了一下方向,蘇銳便朝著西西里島游了過去。
他此時身上沒有任何通信設備,蘇銳知道,在乎他的那些人,大概現在已經快要急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銳忽然感覺到海面上有動靜。
他扭頭一看,一艘常規動力潛艇正在緩緩浮出海面,在波濤之中露出了自己的鋼鐵身軀。
“巴洛克級潛艇,這可真是老古董了。”蘇銳看著那潛艇的輪廓,說道。
其實,只是掃了這潛艇一眼,蘇銳便能夠知道,這潛艇的大概服役年限和所屬國家了。
只不過,那些都是表面上的資料而已,這艘潛艇到底是為了誰而服務,現在還不得而知呢。
然而,這時候,潛艇的某個艙門打開了。
一個身穿地獄軍裝、掛著中校軍銜的男人走出來,對蘇銳擺了擺手,隨后喊道:“請阿波羅大人上來,我們送您回去!”
蘇銳扭頭看了看十幾公里之外的西西里島,隨后便選擇了進入潛艇。
嗯,似乎,這個選擇并不算太難。
進入潛艇之后,蘇銳問向那個剛剛對自己招手的中校軍官,說道:“這是地獄的潛艇嗎?”
這軍官說道:“表面上是屬于歐洲某國海軍的,但實際上是地獄的。”
蘇銳點了點頭,隨后看似饒有興致地問道:“哦?那你們是如何知道我會從那一片海中冒出頭來的?”
只是,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眸間閃過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