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紅裙子的女郎就站在勞斯萊斯的旁邊,看起來并不像是擁有戰斗力的樣子,一雙眼睛有些狹長,有些勾人,但是目光中卻透著誠懇的意味。
按理說,擁有這樣的一雙眼睛,應該會有很多的媚意從這眼中流露出來,但是在這個女郎的身上并未出現任何的媚意…哪怕無論從身段上,還是面容上,她都絕對算得上是個尤物。
真正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在蘇無限的面前,這個女人不敢釋放任何的媚意。
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蘇無限放下了車窗,看了看對方:“我以前好像見過你。”
“是的,蘇無限先生,這是我的名片。”這個女人主動彎腰將一張名片遞進了車窗,甚至由于這個低頭的動作,還使得她的胸前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抹雪白。
然而,蘇無限卻并沒有接下這張名片,他此時甚至都沒有看對方,直視著前方,說道:“有話不妨直說吧,這里是華夏的首都,出不了什么亂子的。”
這聽起來好像是莫名的在安慰這個紅裙女郎,但實際上,這句話里面的每一個字都是警告!
“蘇無限先生,我是‘樞紐資本’的在華夏的總裁,舒爾曼莎。”這個女郎說道。
這種隔著車門說話的感覺,并沒有讓她感覺到有任何的屈辱,只因為對方是蘇無限。
或許,這個舒爾曼莎可以不買很多人的賬,但是她知道,自己在對面這個男人的面前,真的無法翻起任何的浪花來。
唯有誠誠懇懇,唯有畢恭畢敬!
更何況,阿隆將軍還生死未卜!
“樞紐資本?”蘇無限冷冷地笑了笑:“你們這個資本和地獄有聯系?”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也是啊,地獄肯定要有點進項才行,不能坐吃山空,不然光靠一些富豪的捐助可不夠,哪有這么多的錢和資源養得起這么些高端武力?”
聽著蘇無限話語里的嘲諷味道,這個舒爾曼莎絲毫不覺得委屈,她更多的心情則是心慌…因為,蘇無限表現的太淡定了,太勝券在握了。
這里是華夏的首都,沒有人能夠威脅到蘇無限——曾經有一些人認識不到這一點,下場好像都挺倒霉的。
“是的,樞紐資本,確實和地獄有關。”舒爾曼莎說道:“所以,這一次,地獄安排我前來,想要…”
“你們那個加圖索上將的電話都被我掛了,難道說,你覺得你來到這里能夠解決問題嗎?”說到這兒,蘇無限抬眼看了舒爾曼莎一眼。
蘇無限的眼神很淡,但是卻充滿了無形的壓迫力,似乎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凝滯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就是大佬的氣場了。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舒爾曼莎的心微微一顫。
“加圖索將軍解決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不能解決。”舒爾曼莎強行穩定心神,深吸了幾口氣,才克服了那種似乎是本能產生的驚懼感覺,她說道:“在某些領域上,我要比加圖索將軍更加的擅長一些。”
“你可以付出怎樣的代價?”蘇無限看著這個擁有著東方面孔和西方身材的女人,淡淡的笑了笑。
“一切。”舒爾曼莎直視著蘇無限的眼睛:“我可以付出一切。”
這“一切”里的東西,想必包含了很多,比如說——她自己。
“好,我喜歡你的誠意,上車吧。”蘇無限說道。
舒爾曼莎的眼底掠過欣喜之意。
她以為自己的誠意打動了蘇無限。
殊不知,結果可根本不是這樣。
上了蘇無限的勞斯萊斯,舒爾曼莎忽然覺得,自己的心神開始變得有些不寧了。
沒辦法,實在是蘇無限的這輛車太有名了,無人不知道這車里面坐著的究竟是誰,甚至有很多人都把坐上這臺車當成是了一種榮耀。
“我家老爺子一直都不喜歡我的這輛車,覺得太高調了。”蘇無限看著舒爾曼莎的反應,隨后說道:“其實,這已經是我盡量低調的表現了。”
這句話實在是太裝逼了。
可實際上卻也是事實!
蘇無限若是想高調,一輛勞斯萊斯又算什么呢?
況且,他現在又不是要炫富,而是要敲打舒爾曼莎,如果對方連這句話都聽不懂的話,那么接下來也就不用再聊了。
舒爾曼莎不是沒有聽出蘇無限話語之中的雙關意味,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么,蘇先生,我想,在我們的誠意之下,您是不是可以讓阿隆將軍安全的從首都機場里走出來呢?”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舒爾曼莎還往蘇無限這邊微微地傾了傾身子,甚至還用胳膊不著痕跡的擠了一下前胸。
“舒爾曼莎小姐,你可能還沒明白一個問題。”蘇無限說道:“你的自我感覺太好了,可是事實上并不像你所預想的那樣。”
這句話讓舒爾曼莎有種被潑冷水的感覺,她收斂了一下心神,緊接著說道:“我知道,地獄這一次一定會付出代價,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蘇先生,請你相信我們的誠意。”
“你們的誠意就算是能打動我,那么,又能打動首都軍區嗎?能打動江湖世界的前輩們嗎?”蘇無限說道:“就算是我放過了阿隆,那么軍方和江湖愿意放過他嗎?”
在來到這里之前,舒爾曼莎就已經想到了,和蘇無限打交道絕對不會太簡單,但是現在看來,這種事情的艱難程度還是有些超出想象了。
蘇無限甚至都沒有聽一聽地獄的條件,他像是完全不感興趣一樣。
舒爾曼莎思考了一下,才說道:“蘇先生,我知道,只要你愿意的話,那么,首都軍區和江湖世界都會放棄的,他們愿意聽你的意見。”
“不,我可沒那么大的能量。”蘇無限看了舒爾曼莎一眼,笑了笑:“更何況,你們要對付的那個人,是我的親弟弟。”
其實,蘇無限的態度已經表達的非常明顯了!
那是我的親弟弟!
但是,舒爾曼莎卻以為,對方這樣講,只是想要讓地獄繼續增加砝碼,方便蘇無限繼續爭取談判的主動權。
“蘇無限先生,我們愿意付出樞紐資本百分之四十的…”舒爾曼莎還想把己方的條件開出來。
然而,蘇無限卻打斷了:“舒爾曼莎小姐,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舒爾曼莎說道:“我想,我既然受到您的邀請,上了車,那么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之間完全有機會達成合作?”
“不不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蘇無限擺了擺手,說道:“我之所以邀請你上車,原因很簡單。”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完全是因為一個人看戲太無聊。”
一個人看戲太無聊,想要找個觀眾陪著自己一起看!
蘇無限的這句話簡直是裝逼于無形!要多裝逼就有多裝逼!
舒爾曼莎聞言,心中立刻涌出了極為不妙的預感,手心之中已經沁出了汗水!
“還有,你們的樞紐資本,從現在起,沒了。”蘇無限淡淡地說道。
樞紐資本,沒了!
這句話足以在首都的金融圈子里引發地震,然而,卻只是被蘇無限如此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要知道,樞紐資本的體量極為驚人!蘇無限的這一句話,可能關系到很多公司的生死!
可是,蘇無限在乎嗎?
他要的是讓地獄系在華夏全軍覆滅!
舒爾曼莎的身體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去據理力爭的話,那么事情將再也沒有半點轉機:“蘇無限先生,我建議您不要這樣做,因為,阿隆先生的背后,可不止是地獄,他…”
說到這里,舒爾曼莎意識到了可能要暴露什么,于是止住了話頭。
然而,蘇無限可不會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哪怕身邊的女人很撩人。
“說啊,接著說。”蘇無限笑了笑:“我很期待你接下來所能給出的答案,在我看來,能一次性的把地獄系的勢力全部撈出來,可絕對是一件美妙無比的事情。”
舒爾曼莎的身體已經控制不住的連續顫栗了,那是一種來自于靈魂的恐懼感!
她不敢再多說什么了,生怕敏銳的蘇無限再嗅到一些線索來,到時候,極有可能會給地獄造成更大更嚴重的損失!
“你為什么沉默了呢?”蘇無限的目光從舒爾曼莎的臉上掃過,隨后接著說道:“你的旁邊有紙巾,可以擦擦汗。”
確實,舒爾曼莎的額頭之上已經滿是汗珠了。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臉,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隨后說道:“蘇無限先生,我現在就給總部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的意見到底是怎樣的,我希望他們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說著,這個女人就要開門下車。
蘇無限繼續目視前方,不為所動。
然而,舒爾曼莎卻驚恐的發現,車門被鎖住了!
她試了好幾次,根本打不開!
“蘇無限先生,還請您幫我開一下車門。”舒爾曼莎慌了。
她哪怕早就想過要付出一切,可是,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蘇無限面前,這個女人還是失去了所有的底氣,根本不可能鎮定的下來。
“很多人想上我這輛車,卻很少有人有資格坐上來,你知道為什么嗎?”蘇無限沒有回答舒爾曼莎,反而問道。
“這…這是為什么?”
“因為,上來之后,想要再下車,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蘇無限說道。
這句話讓舒爾曼莎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