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閆未央簡單的聊了幾句,隨后蘇銳便和對方一起沿著廠區巡查了一番。
“未央,你雇傭的這兩支傭兵隊伍,只能用來做最普通的保衛工作,而且別指望他們能有太高的忠誠度,一旦打起來,不臨陣脫逃就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蘇銳說道。
畢竟,閆未央的財力雖然尚可,但是也不可能雇傭的起那種頂級的傭兵團體,煉油廠里的這些拿錢辦事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給她賣命的。
不過,話說回來,閆未央的能力也確實是可以,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仍舊扛過了那么多的明槍暗箭,帶著閆氏能源發展到這種程度,這一點可著實不容易。
“銳哥,你還要檢查一下他們的戰斗力嗎?”閆未央說道:“這兩個傭兵小隊所開的價錢還不低,我也是和他們剛剛合作三個月,并沒有經過實戰檢驗。”
“水平好不到哪里去的。”蘇銳說道:“剛剛的布防都很有問題,如果不是思想上不重視,那就是水平問題了。”
蘇銳這句話說得非常直白。
閆未央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后,她的眸光微微低垂:“最近整體環境確實比較太平,但是,我雇傭負責押送原油的那個小隊已經完全失聯了,他們極有可能已經死在利桑尼亞政府軍的手上了。”
“這種可能性比較大,當然,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蘇銳瞇了瞇眼睛:“他們本身就是有勾結的。”
這句話一出,讓閆未央的身體輕輕一顫!
一抹難以置信的目光在她的眼中出現,隨后,這一抹眼光便變得堅定了起來。
“嗯,銳哥,你分析的沒錯。”閆未央說道:“那一支小隊的火力還是挺強的,想要無聲無息的把整個車隊吞下去,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
“所以…必然有內應。”蘇銳輕輕地拍了拍閆未央的肩膀:“人心隔肚皮,為了利益,一個大活人可以瞬間變成豺狼虎豹。”
閆未央的腳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這寒意很快便擴散全身。
在非洲做能源生意,如果沒有一支屬于自己的保衛力量,那么絕大多數時候都會舉步維艱。
看著閆未央的表情,蘇銳笑了笑:“其實不用如此沮喪和擔心,事實上,能從無到有,在非洲的能源板塊搞出如此的陣仗,真的很不容易,你要肯定自己的成績。”
“不,我現在心里一點底氣都沒有。”閆未央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把漏洞給堵上,還好,有蘇銳在她的旁邊,讓閆未央有了很多的安全感。
“你真的已經很不錯了。”蘇銳說道:“否則的話,我爸又怎么可能知道閆氏能源呢?”
蘇銳的這句話總算是對閆未央起到了安慰的作用,她苦笑了一下:“其實,見到蘇爺爺的那一刻,我的心里面真的涌出了強烈的不真實感,直到現在都還沒調整過來。”
說著,她轉向了蘇銳,很認真的說道:“銳哥,你和蘇爺爺,一對父子,兩代人,都是傳奇。”
稍稍停頓了兩秒,閆未央補充了一句:“是這個國家的傳奇。”
蘇銳哈哈一笑:“可別這么說,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比起家里的那位老爺子,我還差得遠呢。”
“不,至少,在我看來,無論給你多高的贊譽,都是不為過的。”在非洲的夜色之下,閆未央的眼眸好像是天上的星星,充滿了認真。
“對了。”蘇銳像是想起來什么,覺得很有必要告訴閆未央一聲:“藍新威死了。”
聽了這句話,閆未央的眸光一凝,愣了一下。
畢竟,以閆未央所得到的信息來看,之前的藍新威雖然很討厭,但是也罪不至死,此刻忽然得到了他去世的消息,閆未央感覺到很是有些突然,也有些感慨。
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就離開了,而且再也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派人來殺我。”蘇銳搖了搖頭:“但并不是死在我的人手上。”
“藍新威派人殺你?”閆未央聞言,很是有些意外。
她本能的相信蘇銳,因此這個消息讓其非常震撼。
難道說,僅僅因為飯局上的一些矛盾,就要直接去殺人?
這樣恐怖的內心,還能稱之為人嗎?
似乎是看穿了閆未央心中的疑惑,蘇銳點了點頭,說道:“未央,人心險惡,以后還是要多當心一點。”
“好的,銳哥。”閆未央看著蘇銳:“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
的確,如果沒有蘇銳的話,或許此時的閆未央已經被家族所出賣,然后落入藍新威的“魔爪”之中。
“好了,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蘇銳對閆未央說道:“先回去休息,倒倒時差,養精蓄銳,對付敵人。”
閆未央點了點頭,俊俏的臉上滿是堅定:“銳哥,我會盡量不拖你的后腿。”
不拖后腿,說實話,這個目標…真的很謙虛了。
“妹妹們,我該回國了。”貝斯特躺在雅典娜會所的按摩床上,享受著水療SPA所帶來的放松感,心中滿是戀戀不舍。
這一段時間以來,王子殿下每天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泡在這里,幾乎相當于把這里給全部包場了。
“我們也很舍不得你呀,王子殿下。”兩個技師說道。
這是一對兒雙胞胎姐妹花,她們的四只小手在貝斯特的身上捏著,手法輕柔,讓人感覺到很輕松。
貝斯特就是迷戀上了這種輕松的感覺,在這里,好像可以拋開很多的煩惱,不去想皇室里那些爭權奪利的破事兒。
“算了,我到時間了,該離開了。”貝斯特站起來,跟兩個雙胞胎姐妹花擁抱了一下,隨后說道:“我會舍不得你們的。”
“我們也舍不得您啊,王子殿下。”這兩個技師明顯有點戀戀不舍。
貝斯特和這胡同里雅典娜技師們告別,隨后便離開了這溫柔鄉。
等他走后,那些技師們便開始了議論紛紛。
“喂,你們說,他真的是什么王子殿下?”
“怎么可能呢,別那么天真啊。”
“是啊,不過就是個有點錢、長得很帥的金主罷了,都什么年代了 ,還有皇室和王子?”
“嗯,除了有錢之外,可能還有點臆想癥,難以置信,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有這樣的傻子。”
然而,貝斯特并不知道這些,在華夏“充電”充了那么多天,他現在精神倍兒棒,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儼然變身大容量充電寶。
到了機場之后,貝斯特喬裝打扮,戴了一頂鴨舌帽,用大大的墨鏡罩住臉,買了一張去非洲某國的機票。
這位看起來身份很尊貴的王子,有著一顆征服戰場的雄心,他永遠都不可能安分下來的。
努塔巴克昨天晚上和兩個性感女人在大床上翻滾了一整夜,早晨睡到了日上三竿,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腦海里面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電話,于是,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無比清醒了起來,睡意全無。
“再睡一會兒吧?”一個女人纏了上來。
結果被努塔巴克直接推到了一邊:“給我滾開,我要去見斯魯克瑪將軍。”
說著,他站起身來,簡單的沖了個澡,便換上軍裝,直奔總統府。
嗯,就是那個曾經被他倒掛了兩百多具尸體的總統府。
這個斯魯克瑪將軍的心也真是夠大的,在政變成功之后,仍舊住在這樣的總統府里面,絲毫不覺得害怕。
“將軍,我有重要事情要向您匯報。”努塔巴克徑直走進總統辦公室,說道。
一個身穿上將軍裝的黑人就坐在辦公桌后面,查看著文件。
“要叫我總統,努塔巴克大校,我究竟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記得住?”斯魯克瑪的聲音之中帶著微微的不爽。
他的身材高大,頭發卷曲,眸間總是帶著一股陰鷙的神色,不怒自威。
“好的,將軍,呃不,總統,總統先生。”努塔巴克連忙改口說道。
“有什么事情?我很忙的,快說。”斯魯克瑪皺著眉頭問道。
不過,還沒等到努塔巴克回答,他就說道:“還有,以后再來找我,先通過秘書預約。”
這總統的架子可算是擺了出來了,哪怕跟著自己打江山的心腹,也得按照總統府的規矩來。
“好的,總統。”努塔巴克說道:“是這樣的,我接到了一個威脅電話,說限我們三日內歸還閆氏能源的原油與車隊,否則的話…”
“看來,你做的還不是很干凈啊,都被別人查到頭頂上了。”斯魯克瑪笑了起來:“可是,我們如果不還石油,這些華夏人又能怎么樣?”
“他們說,三天后如果見不到原油,就要了我的命。”努塔巴克說道。
“你害怕了?”斯魯克瑪嘲諷的看了看心腹。
“不,我只是覺得這些華夏人很可笑。”努塔巴克回答道:“但是,這件事情,我還是得問問將軍您的意思。”
“呵呵,我本來還想讓閆氏集團賠償十倍違約金呢,現在看來,他們有點不太聽話。”斯魯克瑪的眼睛里面釋放出了一抹狠辣的光芒,說道:“那就只把石油留下好了,至于閆氏能源…把他們從非洲大陸上抹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