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康的新項目體量很大,南江政府很重視,這里的招商引資環境極好,基本上事先談好的條件與優惠政策都會兌現,所謂的“吃拿卡要”根本不可能出現。
發達地區之所以發達,是有原因的,這低姿態的服務意識就是其他地區很難擁有的。
今天,蘇銳以“高級副總裁”的身份,和夏清一起出席了和當地政府的項目對接會,把目前還存在的所有問題全部厘清,政府那邊也安排了一個工作小組專門進行項目服務,至少,現在看來,一切都很順利。
江龍會這所謂的地頭蛇已經被徹底打散了,不可能再死灰復燃,如果一切能夠平穩推進的話,蘇銳這位名義上的副總裁大概會在半個月之后離開南江,以后會時不時的來露個臉。
嗯,有點想念蘇小念了。
男人一旦當了爹,就是會變得不一樣,蘇銳基本上每一天都會和蘇小念視頻,看著這個小家伙一天天的長大,真的會感覺到生命的奇妙。
“不知道蘇總對此有什么想法?”南江省政府一個負責招商引資的副秘書長微笑著問道。
“感謝大家的配合,我沒什么意見,現在特別開心,來到這里有回家的感覺。”蘇銳把走神的思緒收回來,說道。
雖然說的很官方,但也確實是事實,并無夸張的成分,這里政府的服務意識實在是太強了,很多必康沒考慮到的部分,他們都提前考慮好,并且提供了解決方案。
項目論證、征地、審批、前期手續辦理等等,環環相扣,沒有任何部門刻意為難,效率極高,這一點,甚至寧海都有點比不過。
等到散會之后,那位副秘書長出去打了個電話:“叔叔,我已經見到蘇少了,他很低調,只是掛著一個必康副總裁的身份,我也沒有挑明。”
“嗯,你不挑明是對的,以后搞好服務,不要讓蘇少的項目出現讓人頭疼的事情。”那位“叔叔”不知道是什么身份,顯然了解很多所謂的內情,他說道:“蘇少這次在南江不會呆太久,但是不管他在與不在,你們的項目服務都不能出現一點問題。”
“叔叔,您盡管放心,其實這個項目哪怕沒有蘇少的參與,我們也會搞好服務的,南江這么多年的營商環境都是如此。”停頓了一下,這秘書長又說道:“蘇少不會呆太久?”
“當然,蘇少是大忙人,這一次,江龍會被滅的事情,你知道嗎?”
“叔叔,我知道,這事情在南江的某些領域引起了震動,江龍會據說已經被全殲了,省城里某些江龍會的保護傘也都被抓了。”這副秘書長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蘇少主導了此事。”這位叔叔說道。
聞言,副秘書長渾身巨震!
他是南江本地人,深知把盤踞此地多年、并且風頭正盛的江龍會鏟除掉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這其中的關系網盤根錯節,利益糾葛極為復雜,想要從南江內部解決掉此時,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難度實在太大了!
所以,之前聽說江龍會被徹底打掉,這位副秘書長就已經很震撼了,最關鍵的是,這么高難度的事情,竟然只在一夜之間就完成了!
這需要投入多少力量,需要多少部門的聯動,需要多少高層的秘密配合!
而這一切,竟是蘇銳主導的!
有些消息,即便點到為止的透露出一角,就已經足夠讓人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了,這位副秘書長也在政途上走了很多年,自然明白叔叔把這消息透露給自己的用意。
“叔叔,我明白了,必康的系列項目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從前期審批,到建成投產,我都會親自緊盯。”這副秘書長凝重的說道。
掛了電話,他緩了好久,才消化掉這個消息。
既然蘇銳不想透露身份,那么他絕對不會主動去揭穿,也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無論對于他個人、還是對于南江來說,這件事情都會產生壓力,但無疑也是一個極大的機會。
“一個年輕人,已經不知不覺地可以影響到一個地域的發展了,可怕。”這副秘書長自言自語。
“那位副秘書長可能認出你來了。”會后,夏清對蘇銳說道。
她特地沒讓駕駛員跟來開會,反而是親自開車,蘇銳坐在副駕上。
對于夏清來說,這車廂里就是她和蘇銳的二人世界。
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夏清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她從來沒想過要霸占蘇銳,但是,同樣的,她也會好好珍惜和蘇銳共同經歷的每一分,每一秒。
每一次相伴,都太不容易。
看著夏清駕車的樣子,蘇銳不禁想到了第一次開著車載著這姑娘,那安全帶穿過胸前,所勒出的驚心動魄的弧度。
而現在,蘇銳已經可以更真切地去感受這柔軟美妙的曲線了。
“對,那個副秘書長應該是認出了我,不過他是個聰明人,并沒有明說,不然大家都不自在。”蘇銳笑了笑,說道。
“嗯,有你在這里鎮場子,新項目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夏清微笑著說道。
這時候,前面車子的剎車燈忽然亮了起來,夏清也連忙踩剎車,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動作稍稍有點慢,差點追了尾。
“剛剛完全可以提前剎住的啊。”蘇銳說道。
“腿有點軟。”夏清有點難為情的笑了笑,俏臉之上已經騰起了兩朵紅云。
昨天晚上,蘇小受一展雄風,暫時地摘掉了秒哥的名頭,兩人折騰到半夜,夏清的體力也是消耗極大。
“我的腿好像也有點軟。”蘇銳咳嗽了兩聲。
夏清咬著嘴唇,輕笑著,不再講話。
閆家。
“二姐,昨天跟你說的事情,你認真考慮過了沒有?”閆柳峰的臉上帶著一抹擔憂:“我可不想讓你嫁給假洋鬼子。”
嗯,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愿意把蘇銳變成自己的姐夫,可是,閆柳峰也知道姐姐的性格,她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面,自我認知簡直極為的清晰,既然老姐已經明確的表示了拒絕,那么現在撮合他們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低了。
對此,閆柳峰也很遺憾,但是他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在這種大世家里,想要對抗父母之命,談何容易?
“假洋鬼子?”聽了之后,閆未央被這個稱呼給逗笑了:“好吧,這還挺恰當。”
“姐,要不要我去提醒一下我姐夫,讓他小心這個藍新威給他使絆子?”閆柳峰又說道。
“誰是你姐夫?能不能不要亂講?”閆未央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她雖然覺得和蘇銳挺談得來的,但是雙方之間真的沒可能,在閆未央看來,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這兩個世界有交集,但也僅僅是交集而已。
“說順口了。”閆柳峰嘿嘿一笑,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說道:“姐,要不你今天就走吧。”
他這倒不是趕閆未央離開,而是目前看來,只有閆未央只有再次回到非洲,才能躲開藍新威那氣勢洶洶的進攻。
和英國皇室有著密切關系的藍月家族,如果要下定決心和閆家聯姻的話,那么閆家確實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更何況,這個藍新威看起來還如此的優秀,并沒有任何配不上閆未央的地方!
聽了弟弟的話,閆未央陷入了沉默中。
她的簽證到期了,要重新辦理,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原本一天就能辦好的事情,拖了好幾天都還沒消息,就算是想離境都不行。
閆未央確實也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了,不可能一直單著。她從小時候起,就展現出了過人的天賦與能力,甚至家里的長輩都愿意摒棄所謂的男女之見,讓閆未央成為閆家的掌舵人。
越是這樣,閆二小姐的壓力也就越重。
她現在這種情況,和當年的秦悅然有些相似,但所面臨的困難要更大一些。
一旦和藍月家族聯姻,那么閆家將借助對方的資源,徹底邁出南江省,把這些年來所積累的能量向全國輻散開來。
當然了,如果能夠和藍月家族展開深度合作,那么南江閆家說不定可以成長為在世界上都產生影響力的家族——可是,這要很長時間的積淀和幾代人的努力才行。
然而,閆未央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呢,門口就傳來了一道聲音:“柳峰,你這孩子真是的,你二姐才回來幾天,你就要趕她走嗎?”
進來的是一個男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樣子,身材很勻稱,一點贅肉也沒有,他穿著黑色的華夏古風衣服,手上把玩著手串,劍眉星目的,一看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美男子。
閆未央和閆柳峰都站了起來:“爸爸。”
進來的正是南江閆家的現任家主,閆未央姐弟的父親,閆家二代的二爺,閆野闊。
當時,閆家老爺子給四個孩子取名的時候,就是從這句詩中找到的靈感——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老大是個女兒,閆星垂。
老二閆野闊,老三閆月涌,老四閆江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句詩所帶來的好運氣,自從二代們陸續出生之后,閆家也開始了踏上了爆發之路,如今已經成為了南江明面上的第一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