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這一下并沒有把這個黑影直接釘死。
他的雙刀并不是直插胸膛,而是一左一右的插進了對方的腹部。
這個黑影的雙手抓著刀刃,似乎是想要把這兩把刀給拉開,然而,哪怕他的雙手已經被刀鋒給割得鮮血淋漓,深可見骨,也還在抓著刀鋒。
因為,這個黑影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掙扎的話,可能真的要被拉去做活體解剖了!
在這強烈到極點的打擊面前,他那所謂的生命無極限狀態終于徹底的失去了效果,不僅沒有對他的戰力形成加持,反而讓其的生命力不斷流失!
“別掙扎了,沒用的。”
蘇銳搖了搖頭,伸出一只腳,踩在了這個黑影的胸膛之上,然后對一旁的霍爾曼招了招手。
后者會意,一甩胳膊,那一把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槍便被拋了過來!
蘇銳單手接住,直接把槍口頂在了這黑影的胳膊上!
他的另外一只手還攥著無塵刀的刀柄!
這兩把超級戰刀此時還插在這個黑影的腹部!
雖然蘇銳騰出了一只手,但是這黑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他的手抓著刀鋒,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長刀從他的腹部拔出來!
“你不是想掙扎嗎?我看你怎么掙扎。”
蘇銳直接把狙擊槍的槍口向下,頂在了這黑影的腦門上!
這可是零距離射擊!
反器材狙擊槍的殺傷力如此之大,這個黑影哪怕經過改造,也不可能抵擋得住!
更何況,他本身就已經身受重傷了!
看到蘇銳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之上,這個黑影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只要這一槍打出去的話,那么他的腦袋會當場變成爛西瓜的!
這絕對不是他想要追求的結果,但是此時蘇銳無論做什么,他都無可抵擋,他都力不從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只能硬生生的受著!
“你不是說生命的無極限狀態可以幫助你進行恢復嗎?你不是說你可以完全不受任何傷勢的影響嗎?”蘇銳冷冷一笑,話語之中滿是嘲諷的味道:“所以,我很想看看,看看你接下來會有什么樣的表現!”
說完,蘇銳把槍口從這個家伙的額頭挪到了胳膊的位置!
他可沒想一槍把這黑影給直接打死,但是,廢掉他還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畢竟,蘇銳也不知道這個家伙下一次還能不能夠展現出那所謂的“生命無極限狀態”,所以,先把對方給變成殘廢再說,想逃也逃不走!
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留下——蘇銳要讓這個黑影永遠也不敢再有冒犯華夏的心思!
于是,他扣動了扳機!
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用狙擊槍來射擊,這所形成的爽感是遠程狙殺的上百倍!
一聲槍響!
在威力巨大的狙擊槍子彈攻擊之下,那個黑影的胳膊肘直接從中被生生打得斷開了!
“啊!”
這黑影終于發出了一聲慘叫!
“原來你還是會感覺到疼痛的啊?”蘇銳嘲諷的笑了笑:“之前受了這么多的傷都還不吭一聲,我還以為你的痛覺神經被徹底切斷了呢。”
說著,蘇銳飛起了一腳,把那斷了的半截胳膊踢上了高空!
“泰山!”
蘇銳喊了一聲!
人猿泰山早就憋的不行了,他舉起了單兵火神炮,直接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
猛烈而兇狠的火龍噴出!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要把那半條胳膊生生吞掉!
當火龍掃過了之后,那一條斷臂,已經被生生的打成了無數的血肉碎片了!
那黑影看到這情景,發出了一聲悲吼!
“從你出現在華夏、并且在背后策劃了這么陰險的事情開始,就該預料到自己會有今天。”蘇銳嘲諷的說道,隨后對著這黑影的膝蓋處開了一槍!
又斷了一條腿!
由于劇烈的疼痛,讓這黑影的身體陡然僵直!
這么一硬挺身子,讓那兩把超級戰刀在他身上所切開的傷口又長了幾分!
這黑影現在已經徹底的變成了殘廢,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活著逃離華夏,根本不可能了!
“其實,我現在最想研究的是你的頸椎。”蘇銳瞇著眼睛盯著這個黑影,“一個正常人,絕對不可能扭曲到這種角度。”
蘇銳還對剛剛自己那落空了的必殺一刀耿耿于懷呢。
然而,他并沒有收到答案。
這個黑影似乎是無法承受這么巨大的疼痛,直接暈了過去。
蘇銳見此,沉聲說道:“好吧,把他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必康的實驗室,如果研究透徹了,說不定必康能在生命科學領域取得新的突破。”
“好的,大人,我們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情。”霍爾曼單手拎起了那個血淋淋的黑影,和人猿泰山迅速遠去。
而打出了驚天兩掌的張不凡,則是已經轉身離開,并未上前來和蘇銳敘舊。
軍師手持唐刀,走了過來。
“剛剛那一槍,是出自于你,還是出自于白蛇?”蘇銳問道。
“他發現了你的十五秒規律,我也發現了。”軍師的美眸看了蘇銳一眼:“還行,那么久沒配合,默契度還沒消失。”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表達別的意思…蘇銳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從其中聽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幽怨味道。
而以往,這樣的情緒可完全不會在軍師的身上出現。
“咱倆這默契度,這輩子都不會消失的。”蘇銳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拍一拍軍師的胸膛,可是,當手伸出了之后,他這才意識到,軍師早就已經恢復了女兒身了。
在以往,軍師面戴青面獠牙面具的時候,蘇銳經常喜歡伸手拍她的胸膛,看著后者躲開的樣子,蘇銳就會覺得很搞笑。
現在就不一樣了。
蘇銳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不,確切的說,他的手停在距離軍師胸部不足十公分的位置。
而軍師的手…不,軍師握著唐刀的那只手,則是已經舉了起來。
那把渾身流淌著黑色殺氣的唐刀,則是搭在蘇銳的肩膀上,刀鋒正貼著他的喉嚨。
蘇銳的表情瞬間變得很精彩了。
“咱們那么鐵的關系,用不著這樣吧?”他渾身僵硬的說道:“傷感情,傷感情啊。”
“你這樣就不傷感情了?”軍師低頭看了看蘇銳的手:“還不把你的咸豬手收回去?”
蘇銳訕訕地把手放下。
“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軍師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收回了唐刀,俏臉之上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緋紅。
“你說的沒錯,確實是大豬蹄子。”蘇銳摸了摸鼻子。
他倒是真的很認同這句話,他覺得自己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一次蓮塘鎮毀成了這個樣子,都是我的責任。”蘇銳望著遠處,蓮塘鎮三分之一的建筑都被燒的一片焦黑,很多建筑還在冒著煙。
這種程度之下,重建所花去的時間并不會太久,但是想要撫平心理上的創傷,可能還要很長的時間。
任何創傷之后的恢復,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你別這樣想,其實蓮塘鎮的居民們也不會怪你的。”軍師說道,她太了解蘇銳這種“自責型”人格了,很多責任都喜歡往自己的身上攬,這一次,美麗雋永的蓮塘鎮被毀壞成了這個樣子,蘇銳估計會內疚很久很久。
“他們不會怪我,我會怪我自己。”蘇銳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還好這一次火災沒有人死亡,否則的話,我恐怕很長時間都不能平靜。”
“嗯,已經發生了的,我們沒法改變,所以,只能盡力彌補。”軍師安慰著說道。
“這一次,蓮塘鎮所有的重建費用,都由我們來出。”蘇銳說道:“另外,所有傷者的補貼都要落實到位,這一次,不能讓他們傷身又傷心。”
蘇銳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周安可來到蓮塘鎮、和那些鎮民們拼酒的熱烈場景。
那些畫面歷歷在目,如此熱情洋溢,如此溫暖和諧,讓他一想起來就有種把那群敵人全部宰了的沖動。
“你覺得那個混蛋是從哪里來的?”蘇銳的眉頭輕輕皺著,問道:“是來自于生命神殿嗎?”
“不好說。”軍師說道:“我對生命神殿確實有些不太了解,尤其是在希納維斯上臺之后。”
“生命神殿和生命教派到底有什么關系?”蘇銳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給我點時間,我來查清楚這件事情。”軍師說道。
“嗯。”蘇銳點了點頭:“查的時候注意安全,我總感覺有一只黑手拉著一塊大大的黑幕在我們的身后展開。”
“盡管放心好了。”軍師說道,她看了蘇銳一眼,美眸中的目光猶如清澈的湖水,讓人看到了之后想要直接沉浸在其中,不再出來。
“軍師,有你真好。”蘇銳轉過身來,雙手扶著軍師的肩膀,說道。
他的眼神之中滿是認真。
“怎么忽然這樣講。”軍師的眸光往一旁躲閃了一下,說道:“你這么深情,讓我還有點不太習慣。”
在摘掉了面具之后,軍師已經不太習慣和蘇銳對視了,經常會習慣性的躲開目光,否則就會俏臉之上騰起淡淡的紅云。
“現在不習慣,以后慢慢習慣。”蘇銳說著,忽然抱住了軍師。
軍師渾身僵硬,被蘇銳的這個動作給搞得不知所措。
然而,此時蘇銳卻往后稍稍的撤出了一步,捂著胸口,一臉幽怨的說道:“為什么要把我推開?”
“我沒推你啊。”軍師還處于僵硬的狀態之中。
蘇銳好委屈的說道:“你要是沒推,那就是你把我給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