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輛低調的帕薩特,并沒有前往首都高鐵站,而是在離開了張家大院之后,拐上了距離最近的高速入口!
對于蘇銳來說,這是臨時的決定,也是對他人身安全的最合理的安排了當然,蘇銳是不介意把自己變成誘餌來引蛇出洞的,可是,如果讓人掌握了他的行蹤的話,那么高鐵上同一車廂的旅客們便極有可能遇到危險,而這就絕對不是蘇銳所愿意看到的了。
“你看完了嗎?”蘇熾煙問道。
首都附近的高速有點堵車,她暫時只能把車速放到八十,雖然此去寧海距離絕對不算近,開車會很疲憊,但是對于蘇熾煙來說,卻是極好的至少,這樣能夠在車廂里面和蘇銳多相處一段時間。
況且,寧海也是蘇熾煙的另外一個大本營。
“你的調查對我來說幫助很大,熾煙,謝謝你。”蘇銳仔仔細細的看著那些件,每一張紙上都有著相關的證據,條理清晰,絲絲入扣,雖然目前最終確定性的證據還沒有找到,但是,蘇熾煙無疑已經給蘇銳指明了一個方向而且,根據這些推斷,某個人名,已經躍然紙上了。
蘇熾煙在背后為蘇銳默默的做了這么多,蘇銳不可能不感動的,回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情景,還真是有點魔幻現實主義的色彩天下的事情,都是無巧不成書的,如果不是那一次蘇熾煙對蘇銳的身份有所懷疑的話,那么蘇銳后來的尋親之旅也不會這么的順利。
“不用跟我說這些。”蘇熾煙眨了眨眼睛:“畢竟你是我小叔,我這個當侄女的怎么可以不幫長輩做點事情?”
說這句話的時候,蘇熾煙紅唇微微翹起,一抹微笑的弧度隨之牽扯而出,非常動人。
有些時候,美人一笑傾人城,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能夠直白的說出這種玩笑,說明蘇熾煙已經很正視了自己和蘇銳之間的關系她并不會對未來報以太多幻想,只是讓某人住進自己的心里面,然后腳踏實地的過好當下的每一天,盡量不要讓未來的自己因為今天的失落而留下遺憾,就可以了。
道理都是說起來容易,可是,實際要做到卻是千難萬難,至少,現在的蘇熾煙每次在見到蘇銳的時候,心底總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掀起一些波瀾。
不管未來究竟會是風平浪靜還是巨浪滔天,至少,能夠好好地享受一下當下的小時光,就已經是這風起云涌的大時代中所需要珍惜的小確幸了。
“你剛剛笑的很好看。”蘇銳把目光從蘇熾煙的側臉上挪開,由衷的說了一句。
其實,只有心底有光的人,才能夠釋放出這么純真的笑容來,這一刻,蘇熾煙整個人都仿佛靈動了起來。
“是嗎?”聽到了蘇銳的話,蘇熾煙的俏臉開始微微的有些發熱了,但是心中卻好似有一股蜜意在緩緩的化開。
“是啊,我這個人從來不撒謊。”蘇銳微笑著,看了看前方,說道:“高速上的車終于少了點兒了。”
“是的,總算可以提速了。”蘇熾煙點了點頭,車速瞬間飚到了一百二。
眼前,初秋陽光正好,金黃色的光澤在道路前方鋪開,偶有落葉從高速路旁的樹木上飄落,給人帶來一種生活靜美的感覺。
“八十公里之后有個服務區,到時候我和你換著開。”蘇銳說道。
“好。”蘇熾煙點了點頭,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輕輕一笑,問向蘇銳,“你說,現在的首都高鐵站會是什么樣的狀況呢?”
“估計某些人急死了。”蘇銳笑了笑。
首都高鐵站。
“我已經上了車了,根據蘇銳購買的車票,他就應該出現在這個班次的列車上。”一個人對著耳機低聲說道,“對的對的,我已經來到二號車廂了。”
“蘇銳的車票是二號車廂三排A座,你盯著他。”耳機那端傳來了聲音。
而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之前在高鐵系統內部的工作人員!他有權限查看蘇銳的車票!
“他在第三排的A座嗎?那里是空的啊!”這個帶著棒球帽的家伙把帽檐壓低了一些,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難道說他沒趕上車?”
“不應該啊,據說蘇銳已經離開了張家大院了。”
“現在高鐵車門已經關閉,馬上發車,如果還沒上車的話,那么他就已經來不及了。”這個男人說道:“也許他根本就不是乘坐高鐵出行的。”
此時,高鐵發車,蘇銳的位置上仍舊是空空蕩蕩。
耳機那端沉默了一下,隨后說道:“再等等看吧,如果還不來的話,你就在下一站下車,我們可能都被他騙了。”
“好。”這個頭戴棒球帽的男子說完,便在蘇銳后排的位置坐下,看著前面的空空座位,陷入了沉思之中。
說不上來是為什么,此時這個男人的心中總是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他的眉頭也是皺的越來越緊了。
就在這個時候,車廂門打開了,乘務員推著小推車過來驗證車票和身份證了。
只是,這一次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在乘務員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男人,看起來像是便衣。
這個棒球帽男人本能的有些緊張了,他希望這一次只是例行的查驗車票。
“您好,請把身份證和車票出示一下。”乘務員說道。
這個男人把身份證和車票遞過去,努力讓自己顯得不露聲色。
乘務員在取過車票之后,便將其遞給了身邊的兩個男人。
那兩人見狀,便對那個棒球帽說道:“和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這個棒球帽心中大呼不妙,但是這種時候,他根本無力逃跑!
“有什么事嗎?”他站起身來,硬著頭皮問道。
然而,那兩個便衣卻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了,直接將其反剪雙臂,锃亮的手銬咔嚓一聲的銬在了手腕上!
“走!”
這個棒球帽便被押離了車廂,留下了其他旅客們面面相覷,嗯,有的還心有余悸,以為自己和殺人犯共處同一車廂呢。
這兩個跟在乘務員后面的男人,都是國安的特工。
他們已經提前接到了消息,畢竟,很多案子都是一場場的暗中較勁,環環相扣,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有人落網了。”蘇銳看了看手機,對正在開車的蘇熾煙說道。
“好,這一次只要能撬開他的嘴巴,我們就能確認之前的推斷了。”蘇熾煙說道:“至少,可以松口氣。”
鐵路系統的某個辦公室內,一個男人正在打著電話,只是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他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終于不再打電話了,打開窗戶,直接把手機給扔下樓了。
這可是十幾層樓,扔下去,手機必然摔成碎片,想要找回其中的關鍵信息也很難了。
但是沒關系,只要人在,就好。
就在這名鐵路系統工作人員剛剛把手機扔下去的時候,他的辦公室大門已經被從外面給推開了。
幾個國安特工走了進來。
一見此景,這個工作人員面如死灰!
“你們你們這是要干什么”他底氣不足的喊道:“這是我的辦公室,你們不能擅自”
此時,這個男人的心中好似一團亂麻,他想要用最快的速度來通知自己的老板,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他的臉就被很粗暴的按在了辦公桌上。
“離開首都之后,傳來的都是好消息。”蘇銳在服務區買了一箱水,和蘇熾煙換了位置,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解決了盯著自己的幾只眼睛,蘇銳現在渾身輕松不少。
“他們也沒想到我們可以這么快的動手。”蘇熾煙看了看手中的件:“這一次,一條大魚要浮出水面了。”
“把這件事情告訴你老爸,看看他會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來。”蘇銳說道。
“好。”蘇熾煙輕輕應下。
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么風波,在馬不停蹄的開了十三個小時之后,蘇銳和蘇熾煙終于抵達了寧海。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這個點兒了,傲雪是不是還在等著你呢?”蘇熾煙說道。
“我告訴她我明天才會過來。”蘇銳伸了個懶腰:“今天晚上隨便找個地兒對付一夜,明天早晨直接去公司報到去。”
看著寧海的夜景,蘇銳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里是他整個人生的轉折點,分割了光明與黑暗。
“去我的工作室湊合一夜吧。”蘇熾煙說道:“雖然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了,但是一直有保潔,環境沒問題的,而且”
而且,自從那次被燒的事情之后,蘇熾煙就在那里重新裝修出了一間休息室專門給蘇銳準備的。
和首都的明槍暗箭不同,寧海的空氣給人帶來一種十分輕松的感覺。
蘇銳洗漱之后,躺在床上,胳膊枕在腦后,一時間還沒有什么睡意。
而蘇熾煙則是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來,穿著浴袍的她就這么直接坐在蘇銳的床邊。
有些時候,沒外人在,蘇熾煙也不想避嫌,以免和蘇銳顯得太生分也太刻意。
“這么晚還喝咖啡,晚上不想睡覺了?”蘇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