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不友好,我倒是覺得,你這樣平白無故的懷疑我,才是一種不友好的方式。”蘇銳仍舊不承認。
“不,我只是表達我的一種猜測,至于阿波羅先生是不是承認,對我來說,并不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你認不認不重要,我覺得是你做的,就足夠了。
瑞卡莉看到蘇銳油鹽不進,并沒有一丁點的著急,而且,即便她已經判斷準了弟弟在蘇銳的手上,也沒有任何焦急或是撕破臉的意思,反而一直語中帶笑,這樣的心理素質確實也是相當可以了。
所以,瑞卡莉表現的越是淡定,蘇銳就越是摸不清她心里的真實想法。
看來,這一場鴻門宴,確實也是要吃上一吃了。
不管怎么樣,蘇銳的立場不會變,那就是——在韋廷家族內部的爭斗上,他堅決的站在洛麗塔的一方,毫不含糊。
“那究竟什么才重要?”蘇銳皺了皺眉頭,問道。
這個女人竟然說出“她的弟弟并不重要”之類的話,讓蘇銳更加難以摸透她了。
越是這樣,這瑞卡莉就越是難對付。
“和太陽神殿的友誼更重要。”瑞卡莉微笑著說道。
呸,這個彎轉的有點急。
“所以…你這算是糖衣炮彈了?”蘇銳挑了挑眉毛。
他倒是沒想到,瑞卡莉竟然主動示好,而且還說得這么…赤裸裸。
她不會是想要和我發生一些超友誼的事情吧?如果是真的,那我該怎么拒絕呢?蘇小受自戀的想著。
“不,這是我的心里話,一方面我確實是不想和太陽神殿發生任何的沖突,另外一方面,我真的需要知道雷克希貝卡的消息,盡管他的重要性在我的心里面并不是第一順位。”瑞卡莉說道。
“你這么直接,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蘇銳回答道。
“是呢,我有聽說,阿波羅先生是個靦腆的人,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嗯,直接說“小受”就行了,何必如此委婉。
“你的弟弟,那個什么雷克…雷克幾把卡,并不在我的手上。”蘇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
這種事情是不能承認的,至少目前不能——在雷克希貝卡沒有發揮出他“應有”的作用之時。
不過,蘇銳確實也是夠損的——雷克希貝卡,到他的嘴巴里面,就成了雷克幾把卡了…
電話那邊,瑞卡莉不僅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笑的前仰后合,聲音如同銀鈴一樣從電話中傳出來。
歌思琳給蘇銳豎起了大拇指,那眼神之中的意味很明顯——這是對蘇銳撩妹水平的贊賞。
然后,她低下頭,又猛的一使勁兒,從蘇銳的小腿上拽下了一根腿毛。
后者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你在笑什么?”蘇銳看似毫不知情的問道。
“阿波羅先生真是個有趣的人呢,我弟弟的名字可不是這樣念的。”瑞卡莉說道,“我想請你吃個晚餐,可以嗎?”
“不好意思,我不想吃。”蘇銳說道,“即便你是美女,也不會讓我勾起對這晚餐的興趣。”
“哦?阿波羅先生剛剛還沒聽過我的名字呢,現在就已經知道我是個美女了?”瑞 卡莉笑了起來,“或者說,有別人曾經提前把我的情況告訴你了?”
蘇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和聰明女人打交道,真是讓人感覺到相當無奈啊,稍不留神都可能露出馬腳來。
“我猜的。”蘇銳的語氣仍舊很淡定。
“你猜的還挺準的呢。”瑞卡莉也沒有絲毫謙虛的意思。
“反正吧,我覺得這頓飯不吃也罷。”蘇銳說道。
“你不準備嘗試著接受一下我的友誼嗎?”瑞卡莉微笑著。
“不準備。”蘇銳直截了當。
廢話,他原本是打算把雷克希貝卡往死里整的,而且這瑞卡莉雖然是洛麗塔的表姐,可從嚴格意義上面來講,卻是站在洛麗塔的對立面的。
朋友的敵人,自然也是自己的敵人,蘇銳當然不會做出任何給洛麗塔挖坑的事情。
“阿波羅先生,你真的不準備和我吃這頓飯嗎?”瑞卡莉的語氣仍舊非常的穩定,她的心情甚至都沒有因蘇銳的拒絕而產生一絲一毫的波動,還在鍥而不舍中。
“我考慮的很成熟,而且,那什么雷克幾把卡確實不在我的手上。”蘇銳說道,“你即便和我吃飯,也不可能從我手上獲得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蘇銳的潛臺詞就是——你得不到雷克希貝卡的消息,當然,也得不到我的友誼。
這是鋼鐵直男的拒絕啊,誰說蘇銳小受的?
“弗里德曼。”
然而,接下來,這瑞卡莉只說了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很簡單,卻讓蘇銳的身體震了一下。
他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也沒有再去說一些彎彎繞繞的話:“弗里德曼是你們從卡門監獄里面撈出來的?”
“不是我們。”瑞卡莉淡淡的笑了笑,“看來,阿波羅先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感興趣,這說明我在打這個電話之前所做的準備是比較充分的。”
“你既然知道這個名字,那么必然知道他剛剛刺殺過我,那么我怎么能相信你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蘇銳瞇了瞇眼睛,一縷縷寒芒從其中釋放而出,“現在看來,最大的嫌疑者就是你們。”
“不,如果把弗里德曼從卡門監獄里面撈出來,必然要付出不菲的代價,這不是我的行事風格,我的弟弟更做不出來類似的事情。”
“我沒有任何相信你們的理由。”蘇銳冷笑著說道。
“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知道是誰做的。”瑞卡莉淡笑著說道。
“是誰做的?”
“我當然不能這樣告訴你,阿波羅先生。”瑞卡莉微微一笑,“除非你答應和我吃一頓飯。”
“時間,地點。”蘇銳說道。
對方拋出來的這個“誘惑”,讓蘇銳沒法抵抗。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相比較而言,和瑞卡莉吃一頓飯,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一個小時后,伯曼餐廳見。”瑞卡莉補充道,“這一間餐廳就在議會大樓對面的街區里。”
“好。”蘇銳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歌思琳又揪下了他一根腿毛。
“你怎么想?”
蘇銳問道。
“去會會她。”歌思琳語氣肯定的說道,“這個女人不簡單,而且很自戀。”
“很自戀?”蘇銳有點不太理解歌思琳的腦回路,“那我就去見見她吧。”
“自戀的人,一般都是有資本的,這個瑞卡莉的自戀不是源于自己的外表,而是頭腦。”歌思琳盯著蘇銳的腿毛,分析道,“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她的準備很充分,也證明她是個有智慧的女人。”
“我看出來了。”蘇銳瞇了瞇眼睛,“她找到了我的痛點,并且知道我眼下最迫切要知道的事情是什么…說實話,這種滋味兒可不怎么好呢。”
隨后,他低頭看了看:“看到了你揪下我那么多根腿毛,我的心情更不怎么好了…”
對于蘇銳來說,弄清楚弗里德曼的蹤跡,還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這個家伙那么強大,讓他逃了,接下來蘇銳的非洲之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安心。
于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他便下了樓。
只是,在換衣服的時候,他特地對著鏡子看了看小腿上那光禿禿的一小片皮膚,滿臉都是心疼的神色。
伯曼餐廳,基本上算是索林首都內最高檔的餐廳了,在內戰之前,索林的一些達官顯貴們對這一間餐廳極為追捧,總是絡繹不絕的出入其中。
當然,對于這里那昂貴的價格,那些平民百姓們也只能望而卻步。
這伯曼餐廳內戰結束之后重新開業,生意就顯然遠不如之前了,因為戰爭,索林已經陷入了非常明顯的蕭條狀態,想要恢復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蘇銳推開門,便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緊身T恤的女人,她正坐在餐廳中央的桌子旁。
已經是飯點兒了,這餐廳卻沒什么客人。
在蘇銳進來之后,兩名服務生便將他引到了黑色T恤女人的面前。
毫無疑問,這就是瑞卡莉了。
蘇銳的目光先是定在她的臉上…嗯,確實長得不錯,隨后目光下意識的下移,本能的想要和傳言對比一下,看看對方的身材是不是真的如洛麗塔所說的那么好。
“阿波羅先生,你好。”瑞卡莉的頭發束成了馬尾,她站起身來,對蘇銳伸出了右手,“或者,叫你蘇銳,顯得更親切?”
“我們之間用不著親切。”蘇銳近距離的看著瑞卡莉的眼睛,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你我之間,各取所需罷了。”
“別那么功利,你就不準備接受一下我的友誼?”
“暫時不準備。”蘇銳微微一笑,和對方握了握手,“至少得先接觸一下才行。”
“那你現在接觸了,覺得怎么樣?”瑞卡莉看了看自己那和蘇銳握在一起的手。
“手感不錯。”蘇銳微微一笑。
“這個答案讓我很開心,只是…”瑞卡莉看著蘇銳的眼睛,“蘇銳先生,你對我的手很感興趣?”
好幾秒鐘了,蘇銳還沒把她的手給放開。
蘇銳不僅沒放開,反而用手指在瑞卡莉的掌心處摩挲了一下:“雖然手感不錯,但是…拿過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