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是最好吃的蛋糕,人是最好的人。
這時間是最好的時間,這夜色和月光都是如此的恰到好處。
從小到大都是嚴重缺愛狀態的蔣曉溪,這一次絕對是被蘇銳給深深的打動了。
“還好,你說的不是…人是最好吃的人。”蘇銳苦笑了一下,低頭收拾,也算是躲開了蔣曉溪的目光。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動物,就算是感動起來都這么的可怕。
嗯,你千萬不要讓她們特別認真地感動一次,否則的話…她們可能會把你融化。
蘇銳也不知道蔣曉溪感動的點而那么低,不,那么特別。
“你算是提醒了我,我本來可沒打算把你像蛋糕一樣吃掉的。”蔣曉溪揉了揉眼睛,笑著說道。
只是,這種大哭之后的笑容,卻顯得非常動人。
“走吧,這次換我開車。”蘇銳笑了笑,他已經把剩下的蛋糕收拾好了,“可以留著夜里吃,開車開餓了,就來上一塊。”
“我會把這幾塊蛋糕全都吃光的。”蔣曉溪說道,她的眼睛里面竟然流露出了一抹堅持的味道,也不知道這是要堅持吃蛋糕,還是堅持別的事情。
“好。”蘇銳說道,“你就在副駕上吃蛋糕,我去開車。”
說完,他主動下車,回到了駕駛座。
從導航上看著剩余的公里數,蘇銳無奈的說道:“這知道的是去看婚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私奔來著。”
“你提醒了我。”蔣曉溪說道,“這是個好主意。”
“不不不,你可千萬別當真。”蘇銳摸了摸鼻子,發動了車子。
“如果按照預定時速的話,我們早晨五點鐘就能夠到達了…竟然是在水州市…真是夠遠的。”蘇銳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好像水州市的早餐挺有名的。”
“我在那里生活了很長時間。”蔣曉溪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水州,是我的地盤。”
蘇銳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然后沒多說什么,轉回了目光。
“其實…試婚紗這種事情…算了,來都來了。”蘇銳本想說“他不合適”的,結果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嗯,這個覺悟挺高的。”蔣曉溪再次打開蛋糕盒子,吃了一小口,輕輕的笑了起來。
她看著蛋糕,說道:“就當做是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蛋糕說的,還是對蘇銳說的。
“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蘇銳把話頭接過來。
“你先開車,我睡一會兒。”蔣曉溪側過臉,她的大眼睛里面竟然難得的帶上了一絲歉意。
“你睡吧,我開就行。”蘇銳說著,同時把空調的溫度調的高了一點。
看到蘇銳這個很細心的動作,蔣曉溪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調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睡了過去。
然而,等蔣曉溪醒來之后,蘇銳還在駕駛著。
“我的天,我竟然睡了三個多小時。”蔣曉溪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我平時睡眠很不好的,在車上更是都睡不著,今天這是怎么了?”
蘇銳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我的個人魅力太強,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的發困。”
“不,不是這樣。”蔣曉溪說道:“應該是你在我的身邊,會無形中讓我感覺到很安心。”
“咳咳。”蘇銳咳嗽了兩聲,說道,“前面服務區,我得去個衛生間,憋了足足三個小時了。”
“好。”蔣曉溪說道,“也該換我來開了。”
蘇銳下了車,狠狠的伸了幾個懶腰,覺得舒服了一點。
蔣曉溪開車也很平穩,蘇銳很快便睡著了。
開車途中,偶爾扭頭看著副駕駛上的男人,蔣曉溪的唇角輕輕翹起,那笑容很柔和。
說不上為什么,蔣曉溪真的很希望這一趟旅程沒有終點,就這么一直開下去。
于是,她稍稍降了降車速,從一百二十的時速降到了時速一百公里。
等到蘇銳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是黑著的,不過車子已經停在了某個大型寫字樓的前面。
“到水州了嗎?”蘇銳問道。
“剛到幾分鐘,看你睡的香,就沒忍心叫你。”蔣曉溪笑著說道。
“走吧,去試婚紗。”蘇銳開門下車,又伸了個懶腰:“你說的那個珞珈手工婚紗工作室是在樓上嗎?”
“對,走吧,跟我來。”
蔣曉溪帶著蘇銳進了電梯:“這幢樓的下面十五層都是酒店,我開的。”
蘇銳點了點頭,倒也不覺得有多么的意外,畢竟這是蔣曉溪的地盤,估計她在這水州市還有不少酒吧呢。
這個女人真的是深不可測。
雖然蘇銳沒“測”過,但是能感覺的出來。
在蔣青鳶之后,估計整個蔣家最能“打”的就是蔣曉溪了吧。
這婚紗工作室是在頂層,蔣曉溪也沒有給她的閨蜜打電話,直接拿出鑰匙,就打開了門。
這個大房間就像是個展廳,各式各樣的婚紗都有,數量之多,給人一種很震撼的感覺。
“我現在覺得,你口中的那個閨蜜可能都不存在,這個婚紗工作室應該也是你自己開的吧?”蘇銳說道。
“你真聰明,答對了,要不要獎勵?”蔣曉溪笑瞇瞇的說道。
看著這么多婚紗的陳列,蘇銳不禁想起了蘇熾煙工作室的收藏間,那里也是擺滿了她從世界各地搜集而來的名貴服裝。
“呃…”蘇銳有點艱難的說道,“其實,你搜集了這么多婚紗,心里面最喜歡哪一件,應該已經有數了吧?”
“你相信嗎,這些衣服,我一件都沒穿過。”蔣曉溪說道,“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穿哪一件比較好看一些。”
“我可以幫你參考。”蘇銳說道。
“可是,一個人可穿不起來婚紗啊。”蔣曉溪看了蘇銳一眼,眸光竟然顯得異常清澈,“需要別人的幫忙。”
什么別人,蔣曉溪的身邊只有蘇銳一個人。
蘇銳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這…不太好吧?”
“我沒把你當外人。”蔣曉溪說道。
“可我把自己當外人了啊。”蘇銳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小受,多好的一個給白秦川戴綠帽子的機會,他竟然堅定不移的拒絕了。
“我連一個能幫我試婚紗的閨蜜都沒有。”蔣曉溪又說道,她的目光一直看著蘇銳,眼睛里面的溫度也好像越來越高了。
“聽起來,好像挺可憐的。”蘇銳摸了摸鼻子,隨后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啊,弄的我很緊張。”
蔣曉溪笑了笑:“反正吧,從你在今天的零點對我說生日快樂的時候起,我就已經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
“那好吧,這么一說,還挺讓人感動。”蘇銳說道。
這婚紗展廳雖然面積不小,但是婚紗式樣比較多,而且到處都是鏡子,不會讓人覺得空曠,反而,射燈的光線會讓人感覺到很溫馨。
“你先在床上休息兩分鐘,我去洗個澡。”蔣曉溪忽然說道。
“什么床?什么洗澡?”蘇銳一臉懵逼,“不是要試婚紗嗎?”
“一輩子可能就當一次新娘,試婚紗的時候自然也得拿出最好的精神狀態來,在車上呆了一晚上,滿臉都是油光。”
蔣曉溪說著,便拉著蘇銳打開了側門,來到了隔壁房間,赫然是一個酒店套房。
“只有我有這個房間的鑰匙。”蔣曉溪介紹道:“而且…其實我在這水州市有很多住處,經常每天換一個。”
“狡兔三窟?”蘇銳想了一個很不恰當的比喻。
“見過這么好看的兔子嗎?”蔣曉溪也不生氣:“你先睡個覺,我去沖個澡,好了叫你。”
“行,那我也先補個覺。”蘇銳自知逃不掉,干脆順其自然好了。
這個家伙的心也真是夠大的,躺在床上還沒一分鐘呢,就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了。
蔣曉溪從衣柜里面取出了幾件換洗的衣服,看了看熟睡的蘇銳,給對方蓋好被子,然后走進了浴室之中。
半個小時之后,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走出來,看了看蘇銳,后者正好脫離了熟睡狀態,聽到動靜,也迷迷糊糊的醒來,鼻間便傳進來一絲很明顯的香氣。
“你洗好了啊?”蘇銳說道:“我也去沖個澡吧,也讓自己精神一點。”
蔣曉溪笑起來:“好,我去給你拿浴袍。”
這浴袍之下的兩條大長腿簡直讓人挪不開目光,蘇銳本能到看了幾秒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后把目光給挪開。
蘇銳只花了五分鐘時間,就快速的沖了個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猴急的要去做什么呢。
他穿著浴袍走出來,看到蔣曉溪正用咖啡機沖著咖啡,說道:“這城市里面沒有白秦川的眼線吧?”
“你是怕他盯著我,還是怕咱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暴露?”蔣曉溪輕笑道。
沒等蘇銳回答呢,她就說出了答案:“我知道,你是怕給我的婚禮造成不太好的影響,其實…沒什么的,我就算是結了婚,也不可能限制得住白秦川,他也不可能限制得了我,我們倆在這一點上是一樣的,都給對方很大的自由。”
蘇銳不禁說道:“你們這真是奇妙的婚姻模式,白秦川這心得有多大啊。”
“也不是他心大的原因。”蔣曉溪似乎在冷笑,“他的心眼小的很,睚眥必報呢。”
“是么?”
聽了這句話,蘇銳的眼睛里面掠過了不知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