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可謂是開的干干脆脆,把那個司機差點給嚇得魂飛魄散了!
怎么剛剛要逼停自己,就立刻開搶了?
槍聲在封閉的車廂里面響起來究竟是一種什么感覺?
反正,這司機覺得自己的耳朵幾乎都要被震聾了!
他第一反應是確認自己死沒死,發現還活著好好的,便立刻松了一口氣,然后本能的連忙踩下了剎車。
不過,一秒鐘的時間還沒過呢,他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因為,他的右耳位置已經傳來了強烈的劇痛感覺!
本能的用右手一抹,滿手都是鮮血!
剛剛跳進車里的男人,已經一槍打穿了他的耳朵!
不停車就打爆你的頭,但是不妨先來上一點開胃菜!
那個司機的右耳真的什么都聽不見了,甚至也聽不清自己的慘叫。
他本能的減速停車,隨后捂著耳朵倒在方向盤上痛苦的嘶吼著。
“真是聒噪。”這個跳進車子里面的男人順手往這司機的后頸處砸了一拳,于是后者邊干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三輛被追擊的轎車都已經被搞定了,有兩輛車毀人亡,在這種情況下,秦冉龍一方已經是大獲全勝了。
“這兩輛蘭德酷路澤應該是銳哥派來接應的,他的速度還真快。”秦冉龍看著后視鏡,說道。
不過,為了避免危險,他只是把速度稍稍的降下來一點點,并沒有停在應急車道上。
還好,現在追蹤的人全部被搞定,秦冉龍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不過,他的姐姐可是比他還要虎,秦悅然坐在后排,目光冷冷:“真是不自量力。”
這整個被槍擊的過程,秦家大小姐都沒有任何慌張的意思,將門虎女可真是名不虛傳啊。
“姐,你覺得這次是誰干的?歐陽冰原嗎?”秦冉龍皺著眉頭說道。
“有可能是這個瘋子,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瘋子。”秦悅然沉吟了一下,并沒有給出確定的答案。
事實上,他們已經要捏住敵人的七寸了,可是,越是到了這種關頭,他們就越是會遭到強烈的反撲。
“姐,我有個疑問。”秦冉龍又喝了兩大口水,似乎剛剛的奪命狂奔讓他感覺到有點口干舌燥。
“你有什么疑問,直說就是了。”秦悅然說道。
“會不會是歐陽星海對我們動的手?”秦冉龍瞇了瞇眼睛。
“星海?不,他根本不是那種人。”秦悅然看了弟弟一眼,搖了搖頭,當即拒絕了這種想法,隨后解釋道:“我知道你這種想法的來源是什么,但是現在看來,星海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而且,你問問自己,他是那樣的人嗎?若是說出去,恐怕整個首都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秦悅然雖然并不喜歡歐陽星海,但是她也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都沒得挑,如果他當初的野心能夠再強一點,說不定早就把白秦川等人給遠遠的甩開了。
不管這個人的發展軌跡到底如何,至少他的人品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姐,我知道,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看他的,可是你之前也說了,他變了,而且變得挺厲害的。”秦冉龍甚至舉了個很不恰當的例子,“他已經不再對你一往情深了,甚至還找了一個新女朋友。”
停頓了一下,秦冉龍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那個林冬婉的樣子:“嗯,不過,這新女友還是照著你的模樣找的,都是大長腿,倒是人家好像比你溫柔多了…”
得,說著說著,這話題就跑偏了。
“閉嘴。”秦悅然沒好氣的看了弟弟一眼,“你的腦子里面能不能裝點別的東西?”
“姐,我說的有道理,現在的歐陽星海,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歐陽星海了。”秦冉龍回想著之前在茶室里面所發生的一切,說道,“他有一句話說得對…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知道這這兩年究竟是怎么過來的,也不知道他的心路歷程到底是怎樣的,在這強大的壓力之下,人是會變的,可能會變好,也可能會變壞,更會不自覺的選擇墮落。”
秦悅然還是不太相信秦冉龍的說法:“看不出來,你變的比以前更有文采了呢。”
“姐,你仔細地回想一下。”秦冉龍說道,“其實咱們在之前搜集證據的時候,雖然做了不少事情,可是每一件事情都非常的隱蔽,基本上不會有什么泄密的可能性,那么歐陽冰原又是怎么知道的?”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秦悅然說道。
“你仔細想想,哪個環節會泄密呢?”秦冉龍揉了揉太陽穴,看起來有點疲憊,“是不是想不出來啊?”
“確實如此。”秦悅然輕聲說道,“可是,如果說歐陽星海對我們動手,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更沒有這個膽量。”
“有沒有膽量是一回事,但是借機往歐陽冰原的身上潑臟水,倒是個不錯的動機。”秦冉龍玩味的笑了起來。
“潑臟水…”秦悅然這一次并沒有立刻否決弟弟的想法,反而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是啊,姐,如果說歐陽冰原都已經到了對歐陽星海拔刀相向的地步了,那么后者為什么還要忍?”
“他不是說了么,他在擔心如果自己和歐陽冰原鬧得太大,會讓整個家族的承重墻上布滿裂隙的。”秦悅然說道。
“可就算是不能明著來,暗地里動手也不是不可以的啊。”秦冉龍搖了搖頭,“我的老姐啊,你真的以為每個人都跟你那個傻老公一樣心思單純啊,這年頭,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了!”
“我的傻老公…”秦悅然聞言,似乎直接忘記了剛剛在和秦冉龍討論什么,只要話題一涉及到了蘇銳,她就連眼睛里面都洋溢著笑意——這是發自內心的笑,是扮演不出來的。
隨后,秦家大小姐一臉溫柔地說道:“有些人說不清哪里好,但是誰也替代不了。”
“我呸!我呸呸呸!”秦冉龍連續的啐了好幾口,滿臉都是嫌棄的神情,“你們這一對兒狗男女要是再這樣,我以后就再也不幫你們辦事了…”
秦冉龍又開了三十公里,駛入了前面的服務區,在那里,秦家的人早就準備著接應了。
到達了此地,也就意味著絕對安全了。
“我想,我們得準備審人了。”秦冉龍下了車,看著從匝道上駛出來的蘭德酷路澤,不禁說道。
值得高興的是,這一次追逐戰,給敵人留了個活口。
只是,究竟能不能從這活口之中審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來,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其實,底層的爭斗是出拳出腳,更高層的爭斗也高端不到哪里去,一旦紅了眼,也基本是生死相向,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太好的解決辦法。
很多人都是很陰險的,并不是你心向陽光就能夠躲得開這些陷害的,可能不知不覺就得罪了別人,并且成為針對的對象。
你越是向上走,對這一點的感觸也就越明顯。
蘭德酷路澤一路行駛過來,在秦家姐弟的身邊停下,隨后,車門打開,幾個身穿黑色戰斗服的男人走了出來,見到秦悅然,齊齊喊道:“嫂子好!”
這下,倒是把彪悍的親家大小姐給鬧了個俏臉通紅:“哎呀,別客氣,多虧你們的幫助了。”
秦冉龍看著老姐那略帶忸怩的模樣,滿身狂汗,一個“嫂子”就讓你嘚瑟成這樣子了?他真的很想告訴眼前那幾個哥們兒,告訴他們,自己的老姐究竟平時是個什么德性。
“惡心。”秦冉龍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么?”秦悅然立刻柳眉倒豎。
“嫂子,怎么了?”那幾個蘇銳的手下立刻詢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秦悅然抓緊重又換上了笑容,只是趁著扭頭的工夫,狠狠的剜了弟弟一眼。
“我們現在抓緊審人吧。”秦冉龍說道,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而這時候,那個被子彈打穿了耳朵的家伙已經被從車子上拖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把他弄醒。”蘇銳的手下說道。
事實上,他們并不是軍方的人,而是來自于太陽神殿,蘇銳早就安排了一些人手進入華夏,方便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也許,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秦悅然說道。
“也許,答案很快就要揭曉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站在鏡子前的男人,說出了和秦悅然一樣的話。
此人正是歐陽星海。
他有抑郁癥的事情,并沒有多少人知曉,也就女朋友林冬婉知道他平時會吃一些藥,可是對于藥物的具體作用,林冬婉在今天之前并不清楚。
抑郁癥到了需要服藥的程度,就已經是挺嚴重的了,不容忽視了。
擼起袖子,歐陽星海用冷水洗了把臉。
隨后,他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道疤痕。
“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盯著那道疤痕,喃喃自問,卻沒有給出答案。
“星海,收拾好了,你現在出發嗎?”林冬婉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看著滿臉滴水的歐陽星海,便取下了一條毛巾,溫柔的給他擦著臉。
這時候,歐陽星海看著林冬婉的俏臉,感受著從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溫柔氣息,忽然伸出手,一把將其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