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會死,我也不一定能活。
死神這么說,已經把他的決心給清楚的表達出來了。
聽了這句話,阿克佩伊的心頓時一沉,死神這么強大,都說他不一定能活下來,那么生存在夾縫中的自己,豈不是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希望了?
媽呀,要不要這樣!
阿克佩伊的心里發苦!
其實,這個家伙從來就沒有什么太大的理想,當初揭竿而起,也就是瞅準了機會,覺得自己能夠當上總統。
畢竟,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的男人都抗拒不了權力的誘惑,而這阿克佩伊確實還算是比較有能力,把叛軍從無到有,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也算是著實不容易了。
只是,在華夏和米國這兩個強大的國家介入之后,阿克佩伊就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斗志,他的目標也從“奪取政權”變成了“生存下去”。
人的目標都是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變化的,只是,這阿克佩伊墮落的著實有點快。
死神一眼就讀懂了阿克佩伊的想法,他淡淡的說道:“至于你,肯定會死。”
這一句話無疑是給阿克佩伊提前敲響了喪鐘了!
后者聞言,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他勉勉強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來:“這個…我已經猜到了。”
死神竟然難得的發出了“呵呵”的笑聲:“不,你只是猜到了結果,并沒有猜到過程。”
阿克佩伊的神情一凜:“請問這是什么意思?”
“你已經猜到了你會死,但是你猜不到的是,你究竟會以何種方式走向死亡。”死神說道。
他的話語里面分明帶上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阿克佩伊聽了之后,腦門上頓時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怎么,為什么聽起來覺得自己的下場好像很慘?
“請問…”阿克佩伊糾結著說道,“請問,您是不是已經把我的死亡過程安排好了?”
“當然。”死神淡淡的說道。
這個詞,無疑宣判了阿克佩伊的死刑!
他注定會死!死亡過程也已經在死神的牢牢掌控之中!
“你會把我當成誘餌嗎?”阿克佩伊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到了這種時候,他反而平靜下來了。
既然難逃一死,那還不如不去想這件事情,多從對方的口中套點話出來,看看能不能尋覓到一線生機。
畢竟,沒有到最終的決戰,誰都無法掌控生死。
“你當誘餌?”死神盯著阿克佩伊,雖然他的臉被單透的黑布所遮擋著,但是阿克佩伊卻分明感受到了兩股有如實質的目光,看的他心里發毛。
“我只是問問,只是問問…”阿克佩伊趕忙說道。
他生怕自己的某一句話惹惱了對方,然后人家手起刀落,自己就身首異處了。
“不,你當誘餌,還不夠資格。”死神冷笑著說了一句。
自己這叛軍首領,連誘餌都不夠資格,阿克佩伊聽了,并沒有輕松,反而覺得有點失落。
只是,死神接下來的一句,讓他感覺到意外無比。
“這誘餌,我來當。”死神說道。
“什么?”
聽了這句話,阿克佩伊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這么強大的人來當誘餌?
那么,他準備引誘的真正目標只是蘇銳嗎?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一個廣闊的輪廓在阿克佩伊的腦海之中漸漸的成形,他不禁有種心里發毛的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決戰在即,可是米軍在到達非洲大陸之后,除了殲滅了光明神殿的元老會之外,似乎并沒有其他的動作,反而沉寂了下來,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面,甚至未響一槍!
所有人都以為米軍來到非洲大陸之后會以雷霆一般的手段來解決阿克佩伊的叛軍,可現在看來,并不是如此,現實和人們的想象大相徑庭。
于是…讓米國總統感覺到很悲催很無奈的是,此時國際上那些不太和諧的輿論又響起來了。
本來米國就處于輿論風暴的中心,這幾天來不知道招致了多少的非議,都還沒能讓大眾放心呢,結果這沉寂了幾天之后,媒體大眾們紛紛不樂意了——你米國這是幾個意思,難道是應付的嗎?隨隨便便的就派了一千人,到了非洲就沒什么動靜了,這是在糊弄大眾的啊!
對此,米國總統阿諾德也有些坐不住了,事實上,事關選票,他現在比誰都要著急。
白宮的電話打到了陸軍司令部,然后泰格施塔特的電話又打給了納斯里特。
對于這樣的質詢,后者也很無奈,只能對著總司令解釋道:“沒辦法啊,將軍,您讓我聽蘇銳的指揮,是蘇銳讓我按兵不動的。”
說實話,在這一代的將領之中,納斯里特絕對算得上是能征善戰了,經過了和光明神殿的第一仗,他覺得對付叛軍根本沒什么難度,跟砍瓜切菜也沒什么兩樣…關鍵是,在米國的大后方,很多高層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覺得本來可以用閃電戰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何必要拖這么久?這是嫌輿論發酵的還不夠啊!
沒想到,泰格施塔特將軍在聽了納斯里特的話之后,沉思了一下,便沒有再催促,而是說道:“我知道了,既然蘇銳選擇這么做,就一定有著他的道理。”
說完,泰格施塔特也就沒有再問,直接掛斷了電話。
納斯里特覺得無比的新鮮!
在他看來,將軍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
只要搬出蘇銳的名字,他甚至不問原因,直接就同意了!
這若是放在以往,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個蘇銳到底是有什么樣的魔力,能夠讓米國的陸軍總司令如此看重!
泰格施塔特在掛了納斯里特的電話之后,又打給了白宮。
阿諾德聽了他的解釋之后,不由問道:“這個蘇銳究竟是有什么能力,能讓你這樣看重?甚至連個理由都不問,就相信對方的話了?”
泰格施塔特說道:“即便放眼整個世界,他也能夠稱得上是兵王了。”
兵中之王!
阿諾德對自己的發小非常了解,他知道,泰格施塔特可從來不會胡編亂造,他平時說話也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夸張。
“這么厲害?”阿諾德問道。
“我覺得很可惜,他要是米國人就好了。”泰格施塔特回答。
阿諾德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很希望和這樣的人物見個面。”
沒想到,泰格施塔特卻說道:“你的好朋友可不希望見到活著的蘇銳。”
“好朋友?你說的是誰?”阿諾德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
他發現,竟然有很多重要的消息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很簡單啊,就是那個馬歇爾。”一提到這個名字,泰格施塔特的語氣之中就帶上了些許嘲諷的味道,“估計他已經要跟蘇銳不死不休了吧。”
“他和蘇銳能有什么交集?”阿諾德先是愣了一下,但是他的反應極快,立刻就聯想到了某件事情,“你說的是德弗蘭西島嗎?”
泰格施塔特說道:“沒錯,所以,如果你想繼續推行你的一些政策,那么馬歇爾家族將會成為巨大的阻力,言盡于此,你心里應該也明白。”
聽了這話,阿諾德陷入了沉默之中,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沒想到,從一個遠在非洲的華夏年輕人身上,竟然引出了這么敏感的話題。
阿諾德是個有抱負的總統,他在乎的不僅是選票,更是米國的持續發展。
在第一屆任期之內,阿諾德做了很多事情,但同樣也有很多阻力,這些阻力并不是來自于民眾,而是來自于很多的大型財閥。
在米國總統的位置上,總要平衡各方的利益,阿諾德如果能夠連任的話,那么在第二屆任期內就準備更加堅決的貫徹自己的思路…說實話,難度不小。
掛了電話之后,他想到馬歇爾在那天晚餐之時所流露出來的意思,不禁搖了搖頭,目光之中露出了絲絲精芒。
“我說蘇銳將軍,我現在受到的壓力很大啊。”納斯里特無奈的說道,“你看看,都好幾天了,你怎么還沒有動作啊。”
說著,他直接把手機舉到了蘇銳的面前:“網上罵我的評論都翻了天了,我都快不敢看了。”
“哈哈,沒關系,我可不著急,那些評論是罵你的,又不是罵我的。”蘇銳微笑著說道,這話聽起來可真是夠賤的。
這幾天來,蘇銳確實一直按兵不動,但是并沒有閑著,每天都會跟米國大兵們對練,以一挑十的場面經常發生。
這對練的結果就是——這群之前還對接受華夏方面指揮頗有微詞的米國大兵,一個個被“收拾”的心服口服,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意見。
在軍隊里面,總是強者更受到尊敬,無論在任何國家,都是一樣。
這幾天來,除了飛行員之外,其他的米國大兵都被蘇銳收拾了一頓,再也沒有人敢挑釁他了。
而蘇銳的強大同樣也贏得了納斯里特的敬重,這個眼高于頂的少將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倨傲,兩人和和氣氣的相處,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兩個少將跟朋友似的。
“你是不著急,我可快要急得瘋掉了。”納斯里特無奈,“這件事情很簡單,弄清楚叛軍的位置,然后直接平推過去,不就行了嗎?”
“哪有這么簡單?”蘇銳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你信不信,你要是這樣平推過去,絕對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