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恭子連夜上了飛機。
蘇無限用自己的私人飛機把山本太一郎的遺體送回東洋,不過他本人并沒有跟著,而是綁著 678蘇戰煌請了幾天假,讓他陪同去東洋處理好此事之后再回來。
“我比較擔心的是,恭子會不會把她父親的死怪到自己的身上。”蘇天清目送著飛機在夜色中越飛越高,目光之中隱隱有著擔憂。
其實,這真的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山本太一郎是在見到了山本恭子之后才突發心臟病的,雖然中間間隔了一個小時,但是這一切極有可能是因山本恭子而起。
山本恭子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是,蘇無限和蘇天清卻不能主動去勸說。
如果他們去對山本恭子說“你父親的心臟病突發不是因為你…”之類的話,那么必然會讓山本恭子的心里面產生一個疙瘩,甚至本來就沒有消退的陰影會越來越濃厚。
“恭子肯定會這樣想的。”蘇無限說道。
聽到大哥這充滿了肯定的話語,蘇天清嘆了一聲。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件事情好不容易才剛剛朝好的方向發展,接下來可別再回到原點啊,那咱們不僅白忙活,蘇銳所付出的感情可能也要打水漂了。”蘇天清默然了幾秒鐘,隨后搖了搖頭:“還有…還有恭子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現在的山本恭子并不會像以前那樣執拗了。”蘇無限說道,“你仔細想想,她在事情發生之后,表現出的狀態到底是怎樣的。”
蘇天清想了想,隨后說道:“她特地問我蘇銳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猜到了。”蘇無限瞇了瞇眼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她也認為這件事情不該告訴蘇銳,對嗎?”
蘇天清點了點頭。
隨后,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恭子在事發之后的所有表現,都證明她還是非常在意蘇銳感受的,否則的話,她就不會問出那樣的話來了。
她知道,蘇銳如果得知消息,可能會覺得自己很是過意不去,當然,這過意不去是針對山本恭子的,不是針對山本太一郎的。
山本恭子知道蘇銳會怎樣表現,所以,干脆瞞著他,避免他內疚之下,再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甚至不敢面對自己。
其實,有些時候,男人會比女人更難從某些心理狀態之下走出來。
“所以,恭子不會再陷入之前的心理困局之中,她永遠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蘇無限說道:“當然,你的擔心不是多余的,她想要完全走出來,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蘇天清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我希望這一段時間不會太長。”
“不會太長的。”蘇無限看著夜空:“這件事情,暫時瞞著蘇銳吧,就告訴他,恭子有急事回東洋了。”
“我會的。”蘇天清說道:“這也是尊重恭子的意見。”
這一對兄妹,站在夜色下很久很久,也沉默了很久很久。
“你說,等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刻,恭子會不會回來?”蘇天清忽然打破了沉默,問道。
“不知道。”蘇無限先是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隨后又說道:“還是有可能的。”
“那你說,等恭子的孩子出生之后,她會讓這孩子姓蘇,還是姓山本?”
蘇無限看了妹妹一眼,淡淡的說道:“現在看來,姓山本的可能性大一點吧。”
貌似,他不是很想和妹妹討論這個問題,說完之后,蘇無限就轉身走進了那一輛黑色帕薩特之中。
蘇天清沒有跟著一起離開,她站在夜色之下,望著星空,眼睛里面仍舊有著淡淡的擔憂。
“這是哪兒?”赤龍覺得頭很疼,勉強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白色的墻壁和…鐵柵欄門。
而他,就睡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嘴角有著一絲干涸了的血跡,地上有著…一灘口水。
赤龍好像想不起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么了。
喝斷片兒的樣子可真嚇人啊。
這可是個推卸責任的極好理由。
使勁的拍了拍腦門,赤龍覺得自己的頭疼沒有半點減輕,而且胸口也還隱隱作痛,不知道怎么回事。
如果讓他知道,他昨天晚上差點把自己給一巴掌拍死,不知道會不會有一些特殊的感想。
“我這是在哪兒?”赤龍喊了兩聲,發現自己聲音沙啞。
好渴,渴的要死,感覺喉嚨像是著火了一樣。
不得不說,赤龍大神還是非常強悍的,喝啤酒都能夠發酒瘋到這種程度,可能也真是沒誰了。
“這到底是在哪里?”赤龍使勁回想著,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似乎昨天晚上喝了點酒,然后說了一些話,可是…喝了多少?說了什么?這都已經成了謎了。
其實,喝多之后說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么。
抱著人家小護士的腿痛哭流涕的求婚,還問人家的性別究竟是男還是女,這特么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估計等赤龍得知真相之后,自己就得先崩潰了。
蘇銳好心給赤血神殿的傷病號們聯系了個醫院,沒想到這群家伙把醫院給弄成了那個樣子,蘇銳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愧對那一間醫院了。
“喂,來人啊,快點!我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赤龍抓著鐵欄桿喊道。
天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此時渾身發軟,雙腿無力,顯然體內的酒精都還沒有代謝掉呢。
赤龍喊了幾分鐘,都沒來人。
他再度晃了晃昏昏沉沉的頭,在除了頭疼之外,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后頸好像也挺疼的。
他伸手一摸…
“嘶…”赤血狂神大人立刻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后頸顯然是腫了。
“我這特么的是被人給打了啊。”赤龍琢磨琢磨,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對人體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知道后頸的這種疼痛足以可能引起昏厥,甚至是休克,因此,赤龍推斷,自己之所以會躺在這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真正原因大概是——自己被人給打暈了丟在了這里。
嘿,這距離真相還真是八九不離十!
倘若赤龍知道自己是被蘇銳所打暈的,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
“快來人,不然我就把這里給拆了!”
赤龍抓著鐵欄桿喊道。
這個房間不大,在鐵柵欄門的外面,擺著一張桌子,一個凳子。
赤龍喊著,抓著鐵欄桿使著勁,若是放在平時,這鐵柵欄根本不可能攔得住他,然而,他現在渾身無力,腦袋疼的要炸開,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完全不復昨天晚上拿著酒瓶子一通亂揮的威風八面。
昨天晚上赤血狂神大人那可是妥妥的北方扛把子啊。
這時候,一個警察走了進來,他說道:“別吵了,別吵了,隔著老遠就聽你在喊。”
說著,他走到鐵柵欄前,看著赤龍,眼睛里面涌出了一抹無奈和無力之色:“終于醒了?”
“你是警察?”赤龍顯然從衣服上判斷了出來。
想想也是,除了警局之外,誰敢關赤血狂神大人?哪怕是喝多了赤血狂神也不行!
他就算喝多了不再神,但是卻仍舊很“狂”。
別惹神人,也別惹狂人,這個行事準則是一定要牢記在心并一直踐行的。
“這里是警局?”赤龍又問道。
這警察懶得回答赤龍這問題,反問道:“昨天晚上你睡的怎么樣?”
“睡的不太好,地上太硬了,硌人。”赤龍說道,這可真是大實話。
不過,從這一句大實話中就能夠看出來,赤龍大神還未能完全清醒過來,否則哪里能那么實誠。
說完之后,赤龍就反應了過來:“喂,為什么讓我睡地上?別管這是不是警局,怎么就不能給我一張床。”
“給你一張床?”這警察撇了撇嘴:“這里沒有床,每個犯事的人都是這么過夜的。”
“犯事?我特么的犯什么事了?”赤龍同志又懵逼了。
“而且,銳哥和特地交代過了,讓你不要睡的太舒服了,不然不長記性。”警察說道,他并沒有回答赤龍的話。
這警察很年輕,看樣子應該比蘇銳要小上幾歲,可能也是剛剛參加工作沒多久。
“你說什么?銳哥?這是哪個混蛋,竟然這樣交代你?”
赤龍不滿的罵道。
不過,罵完了之后,他立刻又反應了過來:“你說的是蘇銳?”
看來赤龍這腦子里的酒精也還是有不少啊,不然不至于反應這么慢。
那年輕警察還是沒回答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昨天晚上倒是睡得不錯,整夜呼嚕打個不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房間里面一直在打雷呢,可我呢,我洗了一整夜的衣服。”
這年輕警察在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更加不爽了。
“你洗你的衣服,關我什么事啊?”赤龍還在微微的迷惑之中。
“你吐了,吐了知不知道!”這警察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場景,就滿臉的不是滋味兒。
“我吐了?吐啥了?”赤龍繼續問道。
看來,從此時的狀態來判斷,赤血狂神大人和田代優希倒是挺般配的,兩人一旦懵逼迷糊起來,簡直配一臉。
“你在警車上吐了。”
這年輕警察說道:“我和銳哥當時坐在你的兩邊…”
赤龍挑了挑眉毛:“這不可能,我千杯不醉啊!”
“你在我身上吐了兩大口,然后…在銳哥身上吐了…吐了七八次…”
再次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景,年輕警察簡直有種痛不欲生之感,加重了語氣,說道:“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胃里能裝這么多東西,簡直吐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