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有了黃經緯坐在旁邊,蘇銳便不會覺得寂寞了,這小妮子小聲的在蘇銳耳邊嘰嘰喳喳,說著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精力滿滿,好似永遠不會疲倦。
可蘇銳到后來就撐不住了,畢竟他幾乎是一整夜都沒有休息,臨行前還和蔣青鳶之間發生了一些激烈的事情,因此現在有些困乏了。
“你先別說話,讓我睡一會兒,行不行?”蘇銳說道。
黃經緯當即來了一句:“好呀,我們一起睡。”
“誰和你一起睡…”蘇銳哭笑不得。
只見黃經緯已經高高舉起了手,對空姐說道:“麻煩幫我們拿兩條毛毯,謝謝您。”
真是個有禮貌的姑娘,曾經囂張的小太妹看起來已經不復存在了。
但是,蘇銳堅信,這必然只是表面現象而已,小太妹的性格是絕對無法抹去的。
閉上了眼睛,蘇銳終于安靜了一會兒,而黃經緯很快就睡著了,只不過,在睡著之前,她還滿是興奮的說了一句:“現在養精蓄銳,晚上我要好好的體驗一下俄國的夜店文化。”
得,聽了這句話,蘇銳便知道,自己先前的判斷是非常正確的。
蘇銳下了飛機之后,轉臉看了看飛機上噴涂的俄航標志,不禁心有余悸:“都說俄航飛行員不一般,還真是啊,落地的那一下,我以為都要掛掉了。”
黃經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顯然也是有點犯惡心。
最后的猛降和猛剎,讓很多乘客都不舒服,可是這對于俄國航空而言,似乎只是家常便飯罷了。
“對了,歐巴,你酒店定好了嗎?”黃經緯問道。
“還沒有。”蘇銳看了黃經緯一眼,甕聲甕氣的回答:“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我可以陪你一起啊。”黃經緯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遇到了她的“歐巴”,怎么可能就這么簡單的放過他呢?
“不,你還是去你的夜店,旅你的游吧。”蘇銳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他可不想帶著這么一個小拖油瓶,更何況要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大的風險。
“不行。”黃經緯說道,“夜店也沒什么好去的,反正有你在,我哪里也不想去了,就想跟著你。”
這倒是心里話。
可是,很多妹子們都羞于表達的言語,黃經緯卻能夠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這也算是這個小太妹的不同之處吧。
“不行。”蘇銳說道:“你不能跟著我,我去的地方有危險。”
“能有什么危險啊?”黃經緯自然不知道蘇銳可能會經歷怎樣的事情,“就算是再危險,不還是有你在嗎?”
“真的不行。”蘇銳說道。
“那你也不能把我甩開啊?”黃經緯的小臉之上滿是委屈:“你舍得嗎?”
蘇銳笑了笑:“舍得啊。”
太直接了。
太不給人面子了。
“不管,我就要跟著你。”黃經緯說道:“你看,這戰斗民族個個都五大三粗的,萬一他們對我欲行不軌,我根本無力反抗啊。”
蘇銳看了看黃經緯的體格,說道:“這倒也是。”
“所以,你還是得帶上我才行啊。”后者可憐巴巴。
“不過,我建議,你最好直接買一張機票,回首都或者寧海都行,一個小姑娘,別在這異國他鄉晃悠了。”蘇銳從錢包里掏出了幾張票子:“你回國的機票錢,我出了。”
他真是迫不及待的要把這拖油瓶給甩掉啊。
“我偏不走。”黃經緯撅了撅嘴,“你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戰斗民族的男人們欺負吧?”
這丫頭差點沒把蘇銳給整哭了:“不過,你要是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戰斗民族也沒有你想的這么亂。”
“你就真的忍心把我給甩掉嗎?”黃經緯掏出了手機,“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
蘇銳滿臉都是無奈:“你爸爸肯定勸你回國。”
可黃經緯的電話還沒打出去呢,黃伯容的電話就已經打過來了。
“爸,我已經到了莫斯科了。”黃經緯說道,“對對對,我不是一個人,我和蘇銳一起來的。”
蘇銳聽了,差點沒把電話給搶過來。
我什么時候和你一起來了?明明是巧遇,巧遇懂不懂?你能不能把話給說得清楚一些啊?
“爸爸,你盡管放心好了,蘇銳肯定會照顧好我的。”黃經緯在說這話的時候,簡直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而蘇銳在旁邊幾乎就要吐血了。
“對,爸,你放心,我和蘇銳本來就是約好了在都靈見面的,現在一起來俄國游玩。”黃經緯一邊說著,一邊對蘇銳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之中真是充滿了得意的味道。
蘇銳無奈的搖了搖頭,得,這一次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想要把手機搶過來,卻見到黃經緯對著電話連忙說道:“爸爸,你照顧好自己,注意身體,先不說了,我跟蘇銳玩去了。”
說完,她立刻掛斷了電話,然后沖著蘇銳吐了吐舌頭!
蘇銳拍了拍腦門,簡直不知道該對黃經緯說什么好了。
“反正,歐巴,你是別想甩掉我了。”黃經緯笑瞇瞇的走過來,緊緊挽住了蘇銳的胳膊。
于是,蘇銳便又感覺到了那種柔軟的壓迫感。
“如果你跟著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要嚴格聽我的命令。”蘇銳說道,“而且,極有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有歐巴你在,我能有什么危險啊。”黃經緯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小妮子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她一心想要泡她的歐巴,根本沒體會到蘇銳的這句話后面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深意。
是的,來到了西方,蘇銳就不再是華夏國內的蘇銳了,他的真正身份已經變成了太陽神阿波羅,而此時此刻黃經緯也極有可能開始和西方黑暗世界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了。
或許,以往從未見到過的場景,會在她的眼前緩緩的拉開帷幕。
蘇銳仔細的想了想,最終并沒有把黃經緯趕走,因為他覺得,這極有可能是黃伯容的意思。
以黃伯容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的,可是,他雖然政治前途非常光明,但是這個叛逆的女兒卻成了他最頭疼的事情,也許,他是想要讓蘇銳帶著黃經緯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黑暗與混亂,從此把叛逆的心思收一收,至少,得懂得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看到蘇銳陷入沉思不說話,黃經緯以為他生氣了,連忙抱著他的手臂搖啊搖:“歐巴,都聽你的好了,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好不好?”
“那好吧。”蘇銳搖了搖頭。
他倒不是生氣,而是想著該怎么保護好黃經緯。
其實,以他的性子,是斷然不會把黃經緯獨自一人丟在這里的,雖然嘴上不爽,但肯定還是豆腐心。
黃經緯立刻眉開眼笑:“那我們現在開房去吧?”
“開房?”蘇銳沒好氣的說道,“開什么房啊,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辦呢。”
說著,他聯系了一個租車公司,找了一輛越野車,便帶著黃經緯上路了。
他要去安森堡。
黃經緯對此倒是沒有任何的意見,她還滿是興奮呢。
有蘇銳在旁邊,她接下來不用操任何心了。
又經過了五個小時的車程,在天色已經幾乎全黑了之后,蘇銳和黃經緯才抵達了安森堡。
“大哥。”邵梓航和黃梓曜站在路邊,看到車子過來,便招了招手。
至于其他人,則是喬裝打扮分散開來,避免目標太大引起別人的注意。
“情況怎么樣?”蘇銳問道。
“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邵梓航剛要說話,結果便看到了黃經緯,立刻對蘇銳笑了起來:“嘿,大哥,這一趟旅途不寂寞啊。”
“少說屁話,說正事。”蘇銳毫不客氣的在邵梓航的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我們查到了,這個斯利比特在漢姆酒店辦理了入住,但是一大早就離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黃梓曜說道。
“那么,他現在還沒回來?”蘇銳瞇了瞇眼睛。
“還沒有。”邵梓航說道,“咱們的人已經在漢姆酒店門口等著了,守株待兔。”
“好。”蘇銳點了點頭,“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我也去漢姆酒店辦理入住手續,你們就近選擇住宿的地方,以免打草驚蛇。”
“好的。”邵梓航對蘇銳眨了眨眼睛:“大哥,晚上可要節制一點啊。”
蘇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帶著黃經緯朝著漢姆酒店而去。
“貌似,接下來的行程好像很刺激。”黃經緯的兩只眼睛都冒著小星星,這可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妮子啊。
而蘇銳卻正色說道:“不管怎么樣,你都得跟在我的身邊,不能有任何的不聽話。”
“人家聽你的話,行了吧?”黃經緯的聲音簡直甜的發嗲,“乖乖聽你的話。”
蘇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忽然開始后悔自己之前的舉動了,怎么就不能狠狠心,把這丫頭給攆走?帶著她在身邊,還不知道接下來得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到了漢姆酒店,蘇銳把兩人的證件遞給前臺,然后說道:“一間房。”
聽了這話,黃經緯的俏臉忽然變得通紅!
她看了蘇銳一眼,聲音也小了,語氣之中甚至還透著羞澀的意味:“歐巴,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直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