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褲子給你穿?
“不穿算了,不過你車里有毯子嗎?”蘇銳說道。
“這車里什么都沒有。”張斐然搖了搖頭:“要不我去把空調打開?”
“那么熱的天開空調。”蘇銳淡淡的笑了一聲:“你現在的油量確實還足夠支持開一晚上空調的。”
張斐然哼了一聲,便把身子探到了駕駛座上去發動車子開空調了。
她做這種動作的時候,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短褲和雪白的大腿已經完全的暴露在了蘇銳的眼前。
出于本能,蘇銳的目光登時就直了。
張斐然同樣沒有注意到,這種彎腰探身的姿勢充滿了濃濃的挑逗意味。她的身材本來就是極好的,某些地方也是極為的豐滿,就這樣被蘇銳盡收眼底,后者此時此刻忽然覺得——秋天也是容易燥熱的季節。
感受到了暖風從出風口吹來,張斐然這才把坐回了后座上,蘇銳早已閉上眼睛一本正經的睡覺去了。
張斐然一扭頭,看了看蘇銳,不禁驚訝的說道:“蘇銳,你怎么流鼻血了?”
“是嗎?”正假裝睡覺的蘇銳連忙睜開眼睛,抹了抹鼻子,然后佯裝淡定的說道:“哦,老毛病了,不礙事。”
張斐然不知道真實情況,本能的抽過了幾張紙巾,主動幫蘇銳擦去了鼻間的鮮血。
“老毛病可不行,經常流鼻血是一種病。”張斐然很認真的說道:“越是老毛病,就越得引起重視。”
蘇銳心道:“你不把屁股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我才不會流鼻血呢。”
開了空調之后,張斐然睡的就非常舒服了,可這對于蘇銳來說就比較難受了,車廂里的暖風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了,不得不把車窗打開一半換換空氣,把車廂里的一氧化碳排出去一些。
事實上,在停止的車子里開空調是必須開窗的,發動機在怠速空轉的時候,汽油的燃燒不夠充分,廢氣之中的一氧化碳含量高,這樣的話,廢氣會通過空調產生的空氣對流進入車內,引起車內人員的一氧化碳中毒。
很明顯,這個張斐然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如果這么關著車窗開一整夜的空調,恐怕她第二天早上就醒不過來了。
“啊!”就在蘇銳正對著窗外深呼吸的時候,張斐然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后撲進了蘇銳的懷里面!
看起來她是做惡夢了,身體還瑟瑟發抖呢。
“喂,喂喂。”蘇銳拍了拍對方,發現人家根本沒有任何醒過來的意思,做的這一切都是無意識的。
“尼瑪,還說自己不是女流氓,睡著了還來占我的便宜,這叫什么事?”蘇銳沒好氣的說道。
他被對方這樣抱著,手臂舉在半空,放下也不是,舉起來也不是。
是的,蘇銳嘴上雖然流氓了一些,經常調戲張斐然,但是在對方無意識的情況下,他并沒有占人家便宜的心思。
于是,蘇銳便把胳膊架在了后排靠背之上,不然他的手要是放下去,妥妥的會壓住對方的屁股。
不過,張斐然的襯衫里面是真空上陣的,她這樣壓在蘇銳的身上,讓后者的感觸頗為清晰,想要不心猿意馬都做不到。
蘇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憤憤的看了張斐然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對于你這種不擇手段占我便宜的行為,我…忍了!”
到了早晨六點鐘,張斐然才悠悠醒轉。
不過,她醒來之后,發現自己正抱著一個溫暖的身體。
睜大眼睛,她便看到了蘇銳的胸肌!
“啊!”
一聲驚叫,張斐然連忙坐起來,滿是慌亂地指著蘇銳說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蘇銳把發麻的胳膊收回來:“姑奶奶,你在指責別人的時候,能不能先把你嘴角的口水給擦干凈?”
張斐然連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些尷尬。
“還有,你在沒搞清楚原因就倒打一耙的時候,能不能順便也把留在我胸口上的口水擦干凈?”蘇銳沒好氣的說道:“惡不惡心?”
張斐然赫然發現,一道晶瑩的液體正順著蘇銳的胸肌緩緩滑下去呢!
她更加尷尬了,連忙拿起紙巾,在蘇銳的胸肌上擦拭著。
對此,蘇銳報以一臉嫌棄。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著蘇銳在揉著發麻的胳膊,張斐然有些懵了。
她剛剛已經看到了,蘇銳的胳膊并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一直放在座椅靠背上面。
“鬼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夢,尖叫一聲就抱住了我。”蘇銳沒好氣的說道:“張阿姨,我求求你了,下次再想要占我這種小鮮肉的便宜,能不能不要用那么老套的方式?創新一點好嗎?”
張斐然并沒有在意蘇銳對她的稱呼,她現在簡直窘死了。
她昨天晚上真的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被人追殺,最后還掉下了懸崖。難道,真是自己在睡夢中抱住蘇銳的?
“想吃我的豆腐就直說,不要這么裝無辜。”蘇銳沒好氣的推門下車了。
“你要去哪里?”張斐然紅著臉問道。
她的臉之所以那么紅,并不是因為受到蘇銳的調戲而不好意思…根本就是趴在蘇銳胸口睡覺的時候壓出來的。
“找個地方放水啊。”蘇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早就憋著了,結果你一直不醒。”
“那個…不好意思啊。”張斐然有點尷尬的說道。
“呵呵。”蘇銳報以一聲冷笑,走到樹后面解決個人問題去了。
張斐然也推門下了車,伸了個懶腰,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清新的空氣啊!在城市里根本感受不到這樣的空氣質量!”
“清新個屁。”蘇銳一邊系著皮帶一邊走出來:“植物經過了一夜的呼吸作用,導致早晨森林里的氧氣含量低,你之所以覺得清新,是因為高濃度的二氧化碳刺激了你的血液循環,讓你對空氣更加渴望,僅此而已。”
“你怎么懂那么多東西?”張斐然驚訝的轉臉問道。
“白癡,這都是常識。”蘇銳沒好氣的答道。
從昨晚到現在,他已經在生活常識方面鄙視了張斐然好幾次了。
“蘇銳,你去車里呆著。”張斐然忽然說道。
“為啥?”蘇銳挑了挑眉毛:“難道你也要去解決個人問題?”
“是的。”張斐然說道:“不許偷看。”
僅僅過了一夜而已,她和蘇銳之間就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的隔閡,他們兩個的關系也從最初的單純的敵人轉化為了亦敵亦友的狀態。
“切,我不看,你隨意拉。”蘇銳鉆進了車里。
“我不是拉…”張斐然被蘇銳這句話憋的臉通紅。
兩分鐘后,張斐然坐進了駕駛室。
“我來開,你幫我指路。”張斐然說道。
蘇銳冷笑著回答了一句:“呵呵,沒問題。”
張斐然并沒有領會到蘇銳的冷笑之中包含著什么意思。
她擰了一下鑰匙,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發動不了。
“怎么回事?”張斐然問道:“車子壞了?”
蘇銳懶得說話,伸出手指了指儀表盤。
“沒有油了?”張斐然望著已經見底了的油表,非常驚訝:“那汽油都去哪里了?”
聽到對方問這種問題,蘇銳差點沒為之絕倒。
“大姐,你昨天晚上開了一夜的空調,你知道嗎?”他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啊。”張斐然說道:“可是,開空調的耗油量不該那么快啊。”
“這還是你沒有把制熱溫度調的太高的情況下,每小時耗油量大概在一點三升左右,你想想你本來還剩多少油?”蘇銳搖了搖頭:“和女司機交流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張斐然終于明白了。
“這是常識。”蘇銳又鄙夷的補充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沒了汽油,該怎么辦?”張斐然有些著急了:“萬一這深山老林里幾天也不來人,咱們豈不是…”
“豈不是什么?”蘇銳沒好氣的伸出手,又拍了拍張斐然的額頭:“虧你還是高材生呢,腦子怎么這么不靈光?車子沒有汽油,你沒有腿嗎?就不能走著回去?”
“走回去?”張斐然泄了氣:“那得走多遠才行?”
此時,蘇銳用袋子裝了幾瓶水,已經開門下了車,給張斐然留下了一句話。
“管它有多遠,走一步,就少一步。”
走一步,就少一步?
聽了蘇銳的話,張斐然好似受到了什么觸動一般,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赤著上身拎著塑料袋的背影,此時看起來竟然如此堅毅。
“這就是你成功的秘訣嗎?”
張斐然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找到了蘇銳身上最大的閃光點。
在那玩世不恭的外表和輕佻的言語之下,有著最堅韌的意志和最無畏的內心!
張斐然也開門下了車,拎起自己的包快步跟上。
至于這輛車,她壓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甚至鑰匙都沒拔下來。
蘇銳并沒有挑深山老林里鉆,而是一直沿著本就修好的小路來走,足足一個小時之后,張斐然說道:“蘇銳,我累了,腳太疼了,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由于張斐然穿的是一雙高檔涼鞋,完全不適合長途跋涉,此時走了那么遠,腳上好幾處都已經被磨的紅腫了,甚至有的地方都透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