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之前說是要試穿半個小時,結果對著鏡子臭美了足足一個小時,這才小心翼翼的脫了下來,把衣服疊好收進了箱子里面。
換好了便裝,他戀戀不舍的看了那箱子一眼,自欺欺人的說道:“今天算是過足癮了。”
他知道,扛上這顆將星,就意味著他從此將承擔更多的義務,國家有需要他的時候,他必須毫不猶豫的站出來。
以蘇銳的性格,更傾向于過那種閑云野鶴的生活,可是,他的心底有著化不開的軍綠的情結,也無法拒絕那顆將星的召喚。
是的,就是召喚。
即便人已經離開了軍隊許久,但是蘇銳的心還是永遠守在這里的。
蘇銳深深的看了裝著軍裝的箱子一眼,便轉身走出門去了。
沒想到,張玉干和張斐然正站在門口呢。
也許是在授勛儀式上面被蘇銳震撼了,因此張斐然此時再見到對方的時候,不禁覺得有那么一點不太自然。
“首長。”蘇銳說道。
張玉干笑呵呵的:“怎么沒再多臭美一會兒?”
“臭美的時間再長,也還是得脫下來,我得保持新鮮感,好留個念想。”蘇銳抗沮喪著臉。
如果拋開所謂的身份和立場,那么張斐然真的要替蘇銳打抱不平了,出生入死得了個少將軍銜,居然連軍裝都不能帶走。
不過,由于這是保密原則的規定,張斐然也沒什么話說,而且,蘇銳是張家的敵人,她必須冷眼旁觀。
“回去。”張玉干說道。
“那得麻煩您老人家安排個車來送我。”蘇銳說道,這深山老林的,連個車都打不到。
“給你找好車了。”張玉干說罷,指了指停在場地間的一輛轎車。
張斐然愣了一下,蘇銳也愣住了。
“首長,您老人家這是做什么?”蘇銳沒好氣的說道:“我才不坐這輛車呢。”
張斐然苦笑:“玉干叔叔,您這是…”
“斐然丫頭,讓蘇銳搭你的車回去,我這里沒有空閑的車。”張玉干笑呵呵的說道:“你有沒有意見?”
張斐然心想這不是亂彈琴么,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蘇銳說道:“我有意見!首長,您老人家這不是亂彈琴么?”
聽到蘇銳居然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張斐然竟然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個美女,這么一笑,竟然有些百花齊放的感覺。
不過,笑完之后,她立刻發現這樣有違自己的立場,連忙收斂了笑容。
蘇銳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可惜就是年紀大了點。”
女人都不喜歡別人說自己老,張斐然也不例外,她雖然三十大幾歲了,但是保養的非常得體,從外表看不出來她的真實年齡,頂多三十出頭的樣子。
蘇銳這么一說,真的是犯了所有女人的忌諱。
可是他偏偏就意識不到這一點,或者說意識到了仍舊故意這樣說。
想到蘇銳有可能是故意的,張斐然反而不生氣了,她還就要較勁了。
“我帶你走,你敢不敢上車?”她直視著蘇銳的眼睛,說道。
“哪有什么不敢的?”蘇銳說道:“不過我不屑上,我不想和沒腦子的人一輛車。”
他還是繼續發揮毒舌本。
沒腦子?
聽到蘇銳這樣說,張斐然又本能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她真是被蘇銳之前那句“胸大無腦”給整的有陰影了。
抬起頭來,看到蘇銳那嘲諷的笑容,張斐然頓時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她實在無法把眼前的男人與之前站在臺上光芒萬丈的年輕少將聯系到一起去,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蘇銳,坐不坐車隨你,反正我這里沒車送你。”張玉干笑呵呵的說完,便轉身走了。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坐一下張阿姨的車好了。”蘇銳這一張嘴真是毒死人不償命。
“張阿姨?”
聽到蘇銳這樣喊,張斐然的臉登時就黑了下來!
這張嘴怎么可以這么賤?居然喊自己阿姨?
張斐然快走了兩步,來到了車門旁邊:“你愛坐不坐,我還不樂意帶你呢!”
可是,蘇銳的無恥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這貨之前還一副大義凜然寧死不坐車的樣子,結果瞬間就變了臉。只見這貨的動作比張斐然快多了,后者才剛剛拉開駕駛室的門,蘇銳就已經一個箭步搶上來,端端正正的坐在副駕上了!
張斐然登時氣結,只見這個家伙目視前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搭個順風車,你應該不會介意?”
“我介意!”張斐然怒聲說道。
“你介意也沒用。”蘇銳系好安全帶,微微一笑:“快開車,把我送到酒店就行了,今天消耗的有點大,空著肚子午飯還沒吃,我先睡一會兒。”
說著,蘇銳竟然把座椅放到了后仰的角度,躺在上面睡起覺來!
“真不要臉。”張斐然終于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厚臉皮。
她黑著臉發動了車子。
蘇銳微微睜開眼,看著對方帶安全帶的模樣,呵呵一聲冷笑:“果真是胸大無腦。”
由于張斐然今天穿的是連衣裙,比較輕薄,因此安全帶勒在胸口,導致弧度非常明顯。
張斐然是學心理學的,她知道,自己已經著了蘇銳的道了,如果再這樣下去,那就全面處于下風了。
“閉上你的嘴。”張斐然冷冷說了一句,然后便緩緩駛出了陸特總指揮部。
就在這個時候,正閉著眼睛的蘇銳突然開口了:“你是單身嗎?”
張斐然不答話。
“是不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蘇銳又問道。
張斐然冷笑兩聲:“談過,還談過不少呢,什么膚的都有。”
“噗!”蘇銳一口口水差點噴了出來:“就你?得了,還什么膚的都有,睜眼說瞎話不怕雷劈?”
“你又不知道我的戀愛史。”張斐然目視前方,她想要專心開車,可是蘇銳已經把她的心情給攪亂了。
她確實沒接觸過男人,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是有過暗戀的對象,但是在國外學業繁重,無暇他顧,她又是個事業心比較強的女人,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都沒找男朋友。
但是,張斐然很好奇,蘇銳是怎么知道的呢?難道說自己的某個習慣性的動作或者用詞出賣了她這一點?
學心理學的人總是喜歡鉆牛角尖,張斐然不自覺的就把她自己給帶到了死胡同里面了。
沒想到,蘇銳直接老氣橫秋的說道:“你這么暴躁沒耐心,一看就是沒有被男同志滋潤過的,你得提高警惕了,不然過兩年,更年期就得提前來到了。”
張斐然還想聽到蘇銳從心理學角度給出的分析呢,沒想到后者直接來了一個流氓解答!
“你都是少將了,怎么還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張斐然冷冷說道,她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的家伙和之前的國家英雄聯系到一起!
“噓!”蘇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保密原則,不能泄露半個字。”
張斐然直接被憋的說不出話來了。
蘇銳微微一笑,繼續睡覺。
他并不是不尊重女性,只是這個女人是張家的人,今天從酒店跟到這里,明顯就存了刺探自己的心思,因此蘇銳可不準備對她表現出自己的友好一面。
張斐然開著車,沒想到蘇銳居然真的睡著了,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她越發的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而蘇銳這一覺,居然睡了三個小時。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到哪兒了?首都是不是堵車?”
張斐然已經把車子停下來了,她望著周圍漸漸暗下來的天,有些郁悶的說道:“不是堵車,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了?”聽了這句話,蘇銳的困意盡去:“大姐!都三個小時了,你還沒繞出去?這么長的時間壓根都能從首都市區穿兩個來回了!咱們進來可不就只是走了一條路嗎?你這樣也能迷路?”
“什么一條路?明明就是七拐八繞的!”張斐然不爽的咬了咬嘴唇:“都怪你,你要是不睡著,我能迷路嗎?”
蘇銳沒好氣的說道:“我也沒想到你這么笨啊!你看,我之前的話應驗了,對不對?”
張斐然聞言,又情不自禁的瞥了自己的胸前一眼。
果不其然,蘇銳又是在拿自己的“胸大無腦”說事兒,這個可惡的家伙!
“這里山路那么多,手機也沒信號,都沒法定位,能怪我嗎?”張斐然的臉很不好看。
“廢話,這里是陸特總指揮部所在地,也是陸軍最強特種部隊的訓練場,怎么可能讓你用導航?”蘇銳賤之又賤的攤了攤手:“嘿,張大美女,懵逼了?”
看著蘇銳那賤樣,張斐然真的想把手機摔到蘇銳的臉上去。
這哪里是個新晉少將,明明就是個兵痞!
“那你說說,該怎么辦?”張斐然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沒好氣的說道。
“你的油量還夠支撐多遠的?”蘇銳問道。
“二十公里左右。”張斐然看了看油表,非常郁悶。
“你傻啊。”蘇銳指了指自己的太陽:“油表紅燈剛剛亮起來的時候你怎么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