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巴根給人的感覺太兇悍了,所有人的動作部不自覺的快了不少。巴根身后都是預備役民兵旅的干部骨干,白災來了,他也成了光桿司令,因為手下的民兵都被大雪困在了各自的部落,根本無法集結。
他接管了這個冬訓支隊,組建了救災隊伍。并迅速的構建了新的組織結構,民兵旅干部骨干直接承擔起冬訓支隊大隊長、中隊長。原來支隊的教官都轉為副職,政工干部不變。
他們第一個任務,就是率領那日圖他們一幫蒙古俘虜,拿著各種工具把通往附近的幾個倉庫的道路清理了出來,然后各單位開始依次領取各種物資。
那日圖他們支隊的任務很重,要在積雪深厚的草原上走很遠的路,去幾個較遠的游牧支隊救災。所以他們領取的物資比較多,包括五份野戰食品包,每份有兩包共四塊 蒙古馬體力好,還耐酷寒,可是依然是一段極為艱辛的旅程。
經過一個小時的準備,各個救災支隊終于整裝待發。在臨走前,那日圖他們又吃了一頓熱乎乎的午飯,大鍋煮好的羊肉、各種肉罐頭和熱氣騰騰的細面餅子,全都管夠了吃,每人還分了一碗烈酒。
一幫蒙古苦逼看著一個個熱氣騰騰的行軍鍋。里面都是已經煮好的羊肉骨頭。那日圖眼睛當時就紅了,這一頓飯吃完,撐得幾乎都走不動道了。他不知道吃了多少羊肉,喝了多少碗油膩膩的羊雜湯,反正他這輩子第一次吃得這么過癮。
特別是那一碗烈酒喝下肚子以后,喉嚨下面一條都是火辣辣的,整個身子也都被暖暖的包裹住了,由里向外的趕到熱乎。
雖然大家吃得很爽,但是大家心里清楚,這一次出去絕對不是什么好差事。他們深知草原冬天的可怕。在這樣滴水成冰的 天氣里出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夜里,氣溫甚至能達到零下四五十度,簡直就是玩命。
“嘀嘀…嘀嘀…”
隨著一陣陣的哨音響起,那日圖他們紛紛整理裝束。然后趕著馬車雪橇,艱難的向營區外走去。剛一出營區,原本熱乎乎的身體,瞬間被呼嘯而來的北風掃了個通透,那日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好在草原上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他們一路都在艱苦的跋涉。走了一會兒,就開始冒汗了。
幾千人的隊伍在白茫茫的雪原上穿行,幾百輛馬拉雪橇車循著前面隊列踩出的腳印艱難的行進,無論人還是戰馬,全都經受著極為嚴峻的考驗。
呼嘯的寒風,像刀子似的刮割著那日圖的臉頰,抹在臉上的油脂早已干涸,羊毛頭套和棉帽子的邊沿布滿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雖然雙腳穿著雪屐,可以讓他輕松的在齊膝深的雪地里穿行,但是僅走了一天,他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幾乎沒有了感覺,只能機械的拖著雙腿向前挪動。
如果沒有兩個多月的體能和越野訓練,那日圖可能早就攤在地上了。做為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可以在馬背上長途行軍十幾天,可讓他們在這樣的環境里走上一天,就算再強悍的部落勇士也扛不住。
這時,一個粗壯的身影從他的旁邊急匆匆的走過,一邊走一邊大喊道:“都特么快點兒,這才走了一天,就特么熊了。真不知道你們都練什么了,一幫子窩囊廢的玩意兒…”
那日圖看著那個雄壯身板的家伙,他走了一天愣是屁事沒有,而且盡是看他在隊列前前后后的來回亂竄,大冷的天,這個家伙連帽子都不戴,光禿禿的腦袋瓜子上冒著騰騰的熱氣。他還不斷的用宏亮的大嗓門喝罵大家。
“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吃什么長大的,簡直就是一頭野獸!”
那日圖腹誹了一句,深吸了口氣,然后拿出酒瓶仰頭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燒灼著他的喉嚨,原本凍僵了的身體,瞬間暖和了不少,身體也仿佛有了力氣。
他揣好了酒壺,咬牙緊走了幾步追上了隊伍,頂著呼嘯的寒風,低著頭快速的向前走著。經過一天的艱難跋涉,大家都已經快要挺不住了,但是草原上的牧民,意志沒得說,都咬著牙堅持著。
終于,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已經有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了。此時的那日圖,就像個行尸走肉,幾乎失去了意識,隨時都可能摔倒在雪地上。
“嘀嘀…嘀嘀…”
一陣急促的號聲響起,所有人聽到了這個悅耳的聲音,全都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很多人干脆直接栽倒在齊膝高的雪地里,呼呼的喘著粗氣,再也不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