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西安被警察帶到馬尼拉警察局,他和幾個法國商人被關在一起。警察倒是沒有難為他,畢竟不是什么大罪過。
原本值班的警察想罰他們一筆罰金,然后就放了,可是接到上面的電話,這幾個法國人不能放,明天有人負責接手這個案子。
警察局局長廖天華得到消息,他非常不解。于是他就拿起電話,撥通了蕭漢光。
“老蕭,這怎么個意思?那幾個法國商人不是有什么問題吧?”
蕭漢光聽了就笑著道:“沒什么問題,他們的案子明天將由情報部接手。”
“什么?情報部怎么摻和進來了,難道這幾個白皮是荷蘭。葡萄牙派來的間諜?”
“什么間諜啊,今天周比利和丁興浩到了,可能情報部又有什么計劃吧,你們全力配合就行,情報部的事情,我們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廖天華一聽就明白了,笑道:“那我就明白了,恐怕他們又聞著什么味兒了,居然把這兩個家伙都招來了。我讓底下人嚴加看管,一定積極配合,盡可能的置身事外。”
“對了,我們拘捕這幾個法國商人,不存在違法情況吧。畢竟關系到我們馬尼拉的形象問題。”
“那十幾個土著少女都是那幫人拐來的,最大的才十三歲,最小的才十一歲,屬于惡性的刑事案件。那幾個法國商人與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為,已經違反了馬尼拉治安管理處罰條例,這個就夠判他們的了。
其次,他們違反了城市管理條例,擅自接受未經上稅的黑店服務。這要是上綱上線的話,就算不判他們幾年苦役。也能罰他們個傾家蕩產。只是我們考慮到各國商人對馬尼拉的各項法規不了解,對他們這樣的行為,會根據實際情況,都是以說服教育為主,簡單罰款意思一下。”
原本交點罰金就能出來的一件小事兒,現在已經變成了治安案件。呂西安他們將面臨兩項指控,所以只能在拘留室的長椅上熬一宿了。
“咣當”一聲,拘留室的鐵門被打開了,呂西安和幾名法國商人都被驚醒了,他們從拘留室的長椅上坐了起來。
幾名警察走進來,把幾個人分別帶到問訊室里。呂西安打量著問訊室,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擺了一張桌子,有三個人坐在桌子后面。
他坐在桌子前面的椅子上。低著頭等待著命運的審判。為首的一名華人肅然道:“姓名?”
對方冷冽的聲音,讓呂西安心里一緊。他開始不斷的回答著對方的問題,對于他們的行為,他也不準備狡辯,畢竟昨晚那個土著女孩兒已經當眾指認了他。現在說什么都是徒勞的。
他只是說剛到馬尼拉,對當地的法律并不了解,對自己觸犯馬尼拉的法律感到遺憾和后悔,希望馬尼拉警方給他一次機會。
那個華人警察問完了以后。讓呂西安在供詞上簽下了自己的姓名。然后對呂西安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在馬尼拉涉嫌犯罪,不但違反馬尼拉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與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為。而且還違反了馬尼拉城市管理條例,擅自去未經上稅的黑店消費。
根據馬尼拉的法律法規,我們將對你提出這兩項指控,提交馬尼拉法院進行審理,一旦你的罪名成立,你將被處以三年以下苦役。和一筆巨額罰金。你可以自己找律師為你進行辯護,如果你沒有律師,馬尼拉市政府將指派一名律師為你進行辯護。”
呂西安聽了對方的話,眼前頓時一黑。他昨晚想了一宿,覺得這次怕是要破財了。但一點兒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違犯馬尼拉的法律。
他激動的站了起來,大吼道:“你們這是誣蔑,我去那里的時候,并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年齡,我是無辜的。”
對面的那個華人警察陰著臉道:“無辜!呵呵…你別說你沒有孩子,那個女孩才十二歲,她是被犯罪分子從她的家鄉拐來的,他的家人為了尋找她,幾乎傾家蕩產,孩子的祖母已經病倒了,現在奄奄一息,她的父親為了四處尋找她至今未歸,一個完整的家庭就這么毀了。也許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在別的地方不算什么,但這里是馬尼拉,哼…”
呂西安看著對面三個華人警察滿臉怒火的看著他,頓時就傻了。他一時間愣在了那里,不就是雛妓嗎,他以前見過的多了,怎么到了馬尼拉就成未成年少女了,還特么成罪名了。
這時,兩名高大的警察從外面走進來,拿出手銬把呂西安拷上,然后帶出了審訊室。他和幾名法國商人被戴上了囚車,送到馬尼拉郊外的看守所。
他們被分別送進了囚室里,呂西安聽到身后重重的一聲門響,也讓他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關進了牢房。
呂西安心里無比的憋屈,他不甘心自己毀在這里,更不想在這里坐牢。他非常后悔來到馬尼拉,他手中皮貨雖然不多,但是拿回歐洲也能賣個好價錢,可如今他卻要面臨傾家蕩產的窘境。
家里的老婆和三個孩子正等著他回家團聚,可他卻要在萬里之外的東方坐牢。一想到這里,呂西安頓時覺得心如刀絞。
呂西安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絲毫沒有注意囚室中的情況。直到一個粗壯的身影走到他面前,他才從迷茫的思緒中醒過來。
抬頭看著走到對面的那個人,這是個歐洲人,看身材好像來自北歐,滿臉的兇悍,額頭還有一道懾人的疤痕,顯得格外的猙獰。呂西安打量囚室中的情景才驚恐的發現,屋里或站或坐足有十幾人,西方人、華人和東南亞土著都有,一個個滿臉的惡相,一看就不是善茬。
走到他面前的歐洲大漢沒說話,直接動手,想要把他身上的大衣搶下來,呂西安剛想掙扎,肚子就重重的挨了一拳,緊接著又被狠狠的踢了兩腳,大衣被拔掉了,人也癱倒在地上。
囚室中的人陸續走到他身邊,把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統統的扒掉,完事還都不忘狠狠的踢他一腳,把呂西安打得臉鼻流血,渾身劇痛。
呂西安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虐待,在地上趴了很久才坐起來,擦了把鼻血,小心的打量著屋子里的這幫惡人,心里暗暗叫苦不已,如果以后和這幫人關在一起,那他真的會瘋掉的。
接下來的日子,呂西安受盡了折磨,每天挨打受虐待是家常便飯,就連飯都要被人搶走,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能蜷曲在廁所茅坑的旁邊,還要天天侍候這幫兇神惡煞。
馬尼拉委派了一名律師專門來這里和他見了一面,呂西安明顯感覺到對方就是來應付差事,一副不耐煩的態度。
但那名律師拿出了馬尼拉頒布的治安管理處罰條例和城市管理條例,為呂西安詳細的講解了這些法律法規的情況,最后連呂西安都覺得這一次他不但要傾家蕩產,而且還要進入那個,讓馬尼拉所有人都聞之色變的苦役營,接受三年的勞動改造。
呂西安知道這一次算是完蛋了,不但傾家蕩產,在苦役營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呢。據說苦役營的死亡率超高。他感覺天都要塌了,他天天祈禱,希望上帝能把他救出苦海。
上帝啊,難道你要放棄你的子民了嗎…
就在呂西安萬念俱灰的時候,他被人從囚室中傳喚了出來。呂西安被帶到了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里,屋中非常昏暗。只有一張桌子擺在中間。
一歐洲人坐在桌子的對面,他看到呂西安進來,笑著示意兩名警察打開他的手銬,然后讓他們離開了屋子。
他指了下對面的椅子,讓呂西安坐在對面。然后笑著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爾貝…”
屋子的隔壁,周比利和丁興浩正笑呵呵的看著墻上的平板電視,欣賞著阿爾貝和呂西安之間的交流。周比利點了點頭道:“他們兩人倒是有很多共同語言,同樣是落迫貴族,又都是有野心的那種人。”
“阿爾貝倒是好說,他現在除了依附我們,已經無法回到他的祖國。可這個呂西安不好控制啊,以后若是有什么變故,問題就復雜了。畢竟我們情報部接下來的行動不容半點閃失,關系到下一步那項重大計劃能否順利實施。”
周比利聽了丁興浩的話,搖了搖頭道:“沒關系,就讓阿爾貝處理吧,計劃先期預熱階段并沒有什么實質行動,正好也算是對他的考驗。呂西安還要觀察,暫時做過編外的情報員,讓他和阿爾貝單線聯系。他能不顧貴族身份,出來做皮貨商四處奔波,我就不信他能漠視他眼前的利益,呵呵…而且他現在已經山窮水盡。”
過了一會兒,阿爾貝推門走進了屋子,對兩人笑著道:“一切都很順利,至少目前他對我充滿了感激,而且他迫切的希望和我們盡快的合作。但我沒有馬上答應他,而是對他說,他只是我們準備合作的對象之一,最后結果還要等一段時間。”
丁興浩搖頭道:“再抻他半個月,讓他這段時間始終處于焦慮之中,效果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