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騎韃子拼命的沖刺,已經沖到了距離車隊四五百米的地方,對于車隊到現在都沒有反應,而且車隊里受傷的遼民還在大聲的哭喊慘叫,讓這些韃子以為車隊已經損失慘重,而且即將崩潰。
可是首先迎接他們的是三輪30毫米的槍榴彈,在這些韃子的騎兵前炸起一道道彈幕,沖在前面的韃子頓時人仰馬翻,然后6挺pk通用機槍也加入到攻擊的行列,潑天般的子彈灑了出去,無數韃子被打得千瘡百孔。
最讓人恐懼的就是btr-60裝甲輸送車上面的那挺14.5毫米重機槍,只要被它打中,無論是戰馬或是馬上的韃子,瞬間就會被打得粉碎,哪怕是刮到一點,也會把半邊身子打沒了。
剩下的幾十只a7-74、an-94自動步槍,也紛紛開火。5.45毫米子彈的威力很大,打進人體以后,停止作用非常明顯,被人稱為“毒子彈”。
5.45步槍彈名為7n6,彈頭結構非常特殊,由黃銅被甲、鉛套和鋼心組成。打中身體只是一個眼,可是會令被擊中者的體內造成的很大空腔,對人體的傷害極大,和達姆彈差不多了。只要是被打中的韃子非死即殘。
隨著韃子一個個被密集的火力掃落馬下,后面的韃子干脆一撥馬頭,去尼瑪的吧,這仗還打個屁啊。簡直就和送死沒什么區別,還是特么跑吧。
但是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早就在旁邊等著的宋濤,一看韃子要跑,馬上命令特戰隊出擊。
兩輛吉普車,一輛btr-60裝甲輸送車,瞬間就發動了起來,轟鳴著沖了出去。追著這些韃子就開始了血腥的屠殺,三輛戰車在這片平坦的平原地帶,縱橫馳騁,肆無忌憚的碾壓、掃射,最后只有少數的韃子逃出了他們的追殺。
說實話,這些打老了仗的韃子,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在這樣漆黑的夜晚,沒有通訊系統,沒有夜視儀,沒有現代火器,能打成現在這樣,一點兒也不丟人。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韃子對宋濤他們一點也不了解。他們雖然已經把自己的戰術發揮到了極致,可苦逼的是,他們面對的敵人,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這仗還怎么打。
等宋濤他們回到車隊的時候,那些遼民已經大聲的開始歡呼了起來,他們親眼目睹了無數韃子死在了他們的眼前,紛紛大聲的叫好,大聲歡呼。
也不知道是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帶著整個隊伍的遼民都跟著嚎啕大哭。哭得是昏天黑地啊,這些年這幫遼民被欺負慘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死去,自己的妻女一個個被韃子糟蹋,可是自己卻只能打碎了牙咽進肚子里。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眼看到這些韃子的末日,他們積壓在心頭多年的憤懣,一下子就宣泄了出來。
宋濤和郝長峰并沒有催促他們,而是任由這些遼民宣泄著自己悲憤的情緒,他們知道這可能是韃子今晚的最后一次進攻,所以他們也都在隊伍的四周,倚靠在馬車上,美美的點上一根煙,盡情的享受著戰后的平靜。
可連一根煙都沒抽完呢,宋濤的耳機里就響起了高建國的吼聲:“宋濤,情況怎么樣,用不用我派二排三排支援你們。”
宋濤把手中的煙屁股放在嘴里緊裹了幾口,然后笑著道:“韃子已經被我們消滅,我們馬上就會返回海邊,請做好接收車隊的準備,完畢。”
郝長峰和一排的人,也大聲的呵斥了起來,哭得差不多的遼民,也紛紛的擦干了眼淚,開始收拾隊伍的殘局,這次一共死了幾十名遼民,受傷的人也有近百人,大家繼續修補路面,救治傷員,跑到路邊收攏散落在四處的家畜家禽。
周圍的曠野上,還有不少的馬匹,一幫遼民興奮的跑上去,把那些馬都牽了回來。他們還拿起散落在四處的兵刃,把韃子的腦袋砍了下來,一些受傷的韃子,都被這幫瘋狂的遼民活活的斬殺分尸。
宋濤看到這幫遼民居然把韃子的腦袋,用韃子腦后的辮子扎成一串串的,頓時就喊道:“你們把這些腦袋拿回來干什么,趕快都扔了。”
“軍爺,這些可是真韃子,他們的腦袋,隨便找個地方都能賣大錢的。”
宋濤一聽,眼睛頓時也亮了,于是他就讓這些遼民把散落在周圍韃子的腦袋都給斬下來,這些真韃子的腦袋,就算是毛文龍都能花大錢來買,而且這東西可以結交明朝的那些軍頭啊。
終于,大家把被破壞的道路修復好,又開始上路了。那些死去的遼民,他們只能簡單的埋在路邊。亂世的百姓就是這樣,不知道有多少人倒斃在路邊,連尸骸都沒有人收殮。
等他們回到海邊的時候,高建國和三個排的人都迎了上來,當高建國看到隊伍里的幾個傷號,頓時就急了。
“這是怎么回事,郝長峰、宋濤你們過來,他們都是怎么受的傷,還有這些遼民,怎么這么多帶傷的,你們居然讓韃子沖到你們的身邊,你們手里的槍是燒火棍嗎。”
郝長峰走了過來,在高建國面前打了個立正,大聲道:“老營長,主要責任在我,你處分我吧。”郝長峰以前也是高建國手下的兵,他首先站出來把責任攬了下來。
高建國看了郝長峰一眼,大聲道:“郝長峰,你要把這次行動寫個完整的報告交給我。你做好思想準備,在戰后總結會議上,做深刻的檢討。宋濤,你回去也要寫報告,然后交給我。”
他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轉過身大喊道:“大家趕緊裝船,我們耽誤的時間夠多了。”
等把幾十輛馬車的糧食裝上了船,天色已經大亮了。二號登陸艦也緩緩的退攤,慢慢的駛離了蓋州海岸,大家辛勤的忙碌了一宿,此時都已經睡下了。
宋濤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站在船邊呆呆的望著遠方。這時,王涵走了過來,站在他的旁邊,并沒有說話,也是靜靜的看著遠處,過了一會兒,王涵靜靜的道:“我想過了,你作為指揮員,那么做并沒有什么錯。”
聽了王涵的話,宋濤并沒有馬上回答,等了好一會,他才感慨的道:“我當兵的時候,有個戰友和我關系很好,他就是滿族,每當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就跟我吹牛逼,說他們家祖先是上三旗的皇族。”
宋濤頓了一下,又接著這說道:“可是我來到了這個時代,一切都不同了,自從我看到那些遼民的慘像,我就發誓要殺盡那些畜生。我殺那些韃子的孩子和女人的時候很痛快,可我的心情一直就沒好過,我殺過很多人,就是特么沒有殺過女人和孩子。”
說道這里,宋濤大罵了一聲“干!!”
說完又對著船身狠狠的踹了一腳,然后激動的說道:“我那個戰友也是滿族,他救過我的命,我把他當做最好的兄弟。可是在這個時代,我只知道那些韃子,他們禍害了無數的遼民,接下來的幾十年,他們還要不斷的殺關內的漢人。雖然殺了那些女人和孩子,我心里道現在都還特么堵得慌,可要是讓我再遇到那些韃子,我也一樣會殺。”
宋濤說完轉身就走了,王涵苦笑的看著宋濤的背影,搖了搖頭,又轉過身看著大海。路甘博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王涵的身邊,笑著道:“看來你還是做海軍吧,就算是殺死女人和孩子,你也看不見,嘿嘿…”
王涵聽了路甘博的話,也是苦笑的道:“是啊,我們以后也一樣會殺人,我還裝特么什么正義。但是讓我親手殺那些婦女和孩子,我還是下不去手。”
路甘博拍了拍王涵的肩膀,笑著道:“你也別怪宋濤,他人其實很單純,說實話,論正義感,我們都不如他。只是這樣的人,看問題都很簡單,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絕對不會有黑白交匯的灰色地帶。”
說完這番話,路甘博就走了,留下王涵站在那里呆了很久。
他們回到海洋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當二號登陸艦巨大的身影緩緩駛入海洋島海灣的時候,一直站在海邊望眼欲穿的王波頓時淚流滿面。
大哥,你們終于回來了,嗚嗚…
這幾天可把王波急壞了,這幫人連招呼都沒有打,就不聲不響的沒影了。頭兩天他還不著急,因為宋濤拿的那些貨,還放在他哪里呢。
可是兩天后他真的急了,因為整個長山群島都聽說了,海洋島來了一幫海外人需要流民,很多人就動了心思,雖然運一次價格不高,可這是無本的買賣啊。
隨便在長山島附近轉幾圈,就能張羅一船遼民,一天往返一趟沒問題。于是,附近的民間的漁民海船、明軍的水師戰船、甚至很多皮島附近的人都聽到了消息。
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天天來到這里船只絡繹不絕,足足送來了兩萬多人。王波急壞了,這么多人光是吃食就是一大筆的開銷,雖然高建國把船上的糧食都留給了村子里,可也是緊緊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