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下,來到上海已經要一個月了,離開的時間,進入倒計時了,對于上海這個城市,呆的時間太多了,楊元釗有一種莫名的情感,上海承載了中國太多太多的東西,也算是整個中國的工業化最高的幾個城市之中,擁有現成的工人,甚至融資和原材料也比較的便利。
從上海得到了大量工業圖紙,涵蓋了大量的輕工業的門類,再加上租界的存在,洋人從國外弄來了大量的材料,這些都可以成為商業投資優勢。
這樣的城市,換做其他的商人來說,是一片投資的樂土,卻不適合楊元釗,西北偏僻比,現在就有交通燈一系列的問題,可正因為偏僻,國外的勢力不算很強大,也有發展的空間,這正是他所缺乏的,要興建一個強大的工業基地,需要一定的隱蔽性。
包頭就具備隱蔽的這個特點,再加上緊靠著白云鄂博,礦產資源豐富,除了交通,幾乎擁有了建立重工業基地的一切條件,又有一體機的幫助,成功的可能性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鄭大牛進入了楊元釗的房間,說道:“楊爺,廣叔過來通知,我們可以出發了!”
“那就去吧!”
這一次前往中國大飯店,他們是乘坐著汽車的,德美洋行有好幾輛的汽車,早早的就等在了匯中飯店的門口,當他們下來的時候,載著他們前往中國大飯店。
中國大飯店,是位于公共租界的一個飯店,算不上最豪華的飯店,聽說老板是一位御廚的,他的味道極為的正宗,甚至還有宮廷御菜,故而很受達官貴人的青睞,甚至還有不少外國食客,前來品嘗味道。
在中國大飯店的芙蓉廳,楊元釗和楊悅等人,到了之后,就在這里等候,按照廣叔的說法,今天主要是巡洋艦隊主官,還有船長和艦隊的一些主要官員,人不算多,只有個的樣子,人并不多。
大概是下午6點鐘左右,一個看起來有明顯文官特征的人,帶著幾個人,進入到了芙蓉廳的,楊元釗早就得到了廣叔的交代,這是北洋水師衙門的一個主事,跟海祈號的官員們的聯系,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跟在這個主事的身后,是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行走卻虎虎生威的的官員,走在最前面,其其他的人,也都是孔武有力的,一個個極為的桀驁,不過卻井然有序的跟在他的身后。
“楊掌柜,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北洋船政司司長,水師巡洋艦隊的統領,程壁光大人,大家過來親近一下!”主事主動的介紹道。
廣叔站起來,跟程壁光見禮,然后介紹了一下楊元釗和楊悅,程壁光沒說話,主事跟著介紹下面的眾人,果然,除了巡洋艦隊的幾位官員之外,就是各艦的艦長,楊元釗也是今天惡補之后,才知道,水師目前能夠遠洋的,只有海字頭的幾艘戰艦,可是全部艦船一點都不少的,雖然都是一些蚊子炮艦和雷擊艦,噸位都不超過800,在江河之上,卻有相當的威力。
廣叔招呼大家坐下,中國的餐桌文化源遠流長,寒暄幾句之后,早已經布置好的飯菜,如同潮水一般上來了。
楊元釗隨口吃著飯菜,以程壁光為首的海祈號的官員們跟舊中國的官員不同,他們顯得訓練有素,而且是彪悍的,對于他們,楊元釗除了敬仰就是敬仰了,作為中國海軍的種子,在10年前的甲午海戰之后,他們依然堅持著,用尚武的精神,武裝了中國海軍,中國從甲午之后,再也沒有能力制作主力艦,甚至是進口都不可能有。
這種情況下,這些海軍的種子,空有一腔熱血,卻法使用,最后只能是頹廢的,就楊元釗一直想要上去的海祈號,他曾經參加過英王慶典,環游世界,在國外護僑,可以說是戰功卓著,但幾十年之后,卻只能座沉長江,面對著侵略者,這是何等不甘。
現在,對于中國而言,一切不一樣了,楊元釗出現了,只要能夠把世界各國的戰艦,都全部復制道一體機之中,再加上他對于發動機領域之中感覺,一定程度上面的,能夠制作出世界上最強進的發動機,甚至是各種先進的船甲板,護甲鋼,這些才會成為整個世界上最強悍的戰列艦的基礎,到時候,有了先進的艦船,這些海軍的種子,就立刻不一樣了,他們會操縱著一流的戰艦,馳騁海疆,維護中國的安全。
這些應該是幾年之后的事情了,不耽誤楊元釗對于他們進行接觸,現在的海軍,已經是相當的積弱了的,否則的話,以楊家這樣的商家,根本就法接近。
慢慢的熟悉之下,程壁光也知道了楊元釗是畢業于牛津大學,他是福州船政學堂出身,早年沒有多少留學經歷,卻在成為管帶之后,幾次前往英國督辦艦船事宜,海祈號這一批海字頭的巡洋艦,基本上,都是在他的督辦之下,這才引進到中國,對于英國也很熟悉,連續的問了不少的問題。
在接觸之中,楊元釗才發現,程壁光的知識面很廣,他的很多知識,不局限于軍事上面,還有很多的經濟外交上面的,字里行間之中,帶著對于上官的不滿,海軍一直都是一個進攻的體系,可中國的海疆綿長,卻有海防,甚至連一等艦都沒有,白白的受到欺負。
本身,程壁光只是勉強前來赴宴的,對于楊家不感冒,只是覺得,可能是一個附庸風雅的商人,不知道哪門子生出來的想法,想要過來參觀海祈號。
對于一個軍人,一個艦長,讓富翁們參觀海祈號,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事情,原則上,海祈號只能夠屬于水師的官兵的,這是他們戰斗的武器,白白的讓外人參觀,不利于保密,不利于訓練。
可最終,程壁光沒有拒絕,原因就在于,廣叔奉上的5000元鷹洋,5000元啊,這筆數目絕對不少,海祈號的官兵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斷軍餉了,他再多方籌措,可是效果不佳,有了5000,可以讓海祈號的官兵們補充一下,甚至可以出海訓練,一定程度上,也是不得已的方法的。
所以從來的時候,他就抱著怨氣的,在楊元釗剛開始套近乎的時候,他也是愛理不理的,可是楊元釗并不氣餒,特別是他知道了楊元釗來自于牛津大學的時候,很是問了幾個比較有深度的問題的,著實讓他吃驚不已,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富家子弟,不是那種趾高氣揚的暴發戶,相反他還是一個非常寧靜的人,特別是聽到了楊元釗說道,他是留學英國的,就非常的感興趣,跟楊元釗說了很多的有關英國的趣事,對于此,楊元釗也是早有準備,他不知道很多,可是從一些英國人手中,知道了不少關于英國事情,不是很齊備,但是一定程度上面,也算是可以對應的過去,反而讓他有好感。
一頓飯吃下來,程壁光聊的很是盡興,楊元釗趁機提出,想要看看海祈號,順便參觀一下水師營地,程壁光也一口答應下來了。
吃的極為盡興,水師的官員們,放開了喝的情況之下,現場一片群魔亂舞,程壁光沒喝多少,楊元釗仗著年輕,又喝的是低度酒,還保持輕型,反倒是楊悅,被幾個水師官員灌了幾杯酒之后,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老弟,我們去喝茶吧!”程壁光看看周圍,拍了一下楊元釗,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出來,大街上,司機見到楊元釗出來,立刻把車開過來了,程壁光眼前一亮,拉著楊元釗上車,說道:“走,去大西路!”
“可是他們呢?”
“你的掌柜和陸主事在,你還怕什么,走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去!”
楊元釗當然沒有反對,之前宴席上面,人多嘴雜,他們很多東西都是點到為止,再說了,這個繼北洋之后,中國比較有名的水師將領,他也想深入的了解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