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沒想到自己能在這里看到生命女神,他左右四顧,發現在這個美麗村莊的周圍,正圍繞著一片茫茫白霧。
在這霧氣的包圍下,這村莊真正被陽光照耀的地方,方圓也就一千米左右而已。
這地方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過來。”生命女神忽然對羅林招了招手,然后她自己轉身,朝不遠處一處農舍走去。
雖然生命女神打扮樸素,但作為不朽者,其姿容出色,氣質絕頂,行走之時,身姿搖曳,自有一種讓人難以忘懷的韻味。
不知道為什么,羅林感覺自己心茫茫然,什么想法都沒有,被對方這么一招手,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
他跟在生命女神后十來米遠,看著對方樸素衣裙下的身姿,心中朦朦朧朧地就一個感覺:‘返璞歸真,自然而然,實在是美的極致’。
一路上,農田中忙碌的農夫農婦偶爾會抬起頭,看到羅林的時候,臉上就會顯出淳樸平和的笑。
羅林也回之微笑,他發覺,自己心中那因為光輝之主霸道行為而產生的怒氣悄然消失了,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現在的他,平靜、悠然,就像是到一農夫家中做客的旅人。
一直到了農舍,前方女子開了門,開門之后對羅林回眸一笑:“進來吧。”
這農舍是木結構的,由原木搭建,基本沒有裝飾。但做工卻十分精良。屋頂則是蓋著金黃色的茅草。隱隱地,似乎泛著一股光暈,充滿了一種讓人向往的奇幻色彩。
羅林進了屋,屋中光線明亮,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其中家具不多,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一旁還有門,門上掛著草簾,草簾縫隙里,隱隱可見后方鋪著一張木床,那應該是這臥室。
看到臥室的時候,羅林心中不禁猜測:‘這美麗女子,是獨身而眠呢,還是她的丈夫現在不再此間?’
如果有丈夫,羅林不自禁地就要嫉妒那個男人了。
“坐吧。”這女子渾然沒有神的威嚴,就和家居的普通女子一般招呼著羅林。
等羅林坐下后。一杯清水已經送到了他跟前:“一路走來,你應該渴了。喝口清泉潤潤喉吧。”
羅林此時心防盡去,禮節的束縛、道德的規勸、對陌生人的警惕,自我克制等等等,一切對心靈的束縛都不存在了,他現在就是一個純粹的人,他也的確渴了,所以拿起杯子喝水。
甘冽的清泉順著喉嚨流淌而下,一瞬間消去了羅林身上的疲憊,他眼睛變得明亮,思緒也清晰起來,整個人徜徉在難以形容的自由舒泰的氛圍之中。
桌子對面,女子坐了下來,微笑地道:“如你所想,我是生命女神葛瑞絲迪女士,但這只是凡人對我的一個尊稱。作為同道者,你可以叫我葛瑞絲。”
“好的,葛瑞絲。”羅林自然地喊出來,他很享受現在的氣氛,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葛瑞絲的紅潤的臉,尤其是臉上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只覺怎么看都看不夠。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是一個生命對美麗事物天然的感觸,所以羅林沒去控制自己的行為,他也沒想去控制。
暖如春風,柔如細雨,和諧而完美,這是羅林直面生命女神時候的感受。
生命女神也毫不躲避羅林的目光,她用柔和的語調述說著:“億萬年來,自從我點燃了神火那刻起,我心中就一直有一個愿望。我愿所有的生命都能選擇自己要走的路。我愿所有的生命都能不受強大者毫不留情的傾軋。”
生命女神的愿望和羅林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心中自然生出了喜悅,臉上顯出了笑容,這是那種找到同道者的愉悅。
“葛瑞絲,我也這么想。”羅林笑道,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在特羅爾世界,在上古世紀,當他成為上位者的時候,他盡可能地不去強行干涉他人的意志,他喜歡采用引導的方式,讓對方選擇。
選擇走哪條路,就承受走哪條路的后果,而非無路可走。
“但這條路很難,不是嗎?”葛瑞絲明亮的眼睛中顯出一絲悵然,這讓羅林心中也顯出了不悅,他想要讓這眼睛中的雜質消失,重歸純凈。
“是很難,但能一直走下來,才顯出偉大!”羅林真心贊揚。
葛瑞絲嘆息道:“總有力量強大者喜歡用最簡單、最野蠻的方式處理問題。光輝之主自以為是在驅除黑暗,但他的所做作為不過是在造就更深的黑暗。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以光明之名殘害生命,卻無力阻止”
羅林一把抓住葛瑞絲的手,緊緊握住:“葛瑞絲,這是一場戰爭,一場生命與自然的戰爭。光明、黑暗如自然中的風霜雨露,雖然他們無比強大,但生命依舊在生長。你攜大愿成為了不朽者,但你手中缺少一把斬除艱險的利劍。我愿意成為你的劍!”
志同道合,即是知己。
這不是羅林愿意被對方利用,而是他愿意為生命女神的道,也是他自己的道而戰。
這和被光輝之主逼迫著征戰深淵完全是兩碼事。一棵樹苗的生命征程中,必有艱難險阻,想要一路成長為蒼天大樹,就必須有破險摧艱的勇氣!
葛瑞絲微笑起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上古世紀的白霧之地,我看到了你。當時我就知道,我已不再孤單。你不是黑暗者,也不是霸道者,而是自由道路上的一個行者。我很歡喜你的存在。”
說著,她站起身,手牽著羅林的手往臥室走去,掀開草簾,其后是是個小房間,房間一張普通的木床。
“這是我的臥室,還沒有男主人,你愿意嗎?”葛瑞絲問,明亮的大眼睛溫柔地看著羅林。
在這似真似幻的世界,羅林心中沒有一絲束縛,他心中有欲,便無需遮掩,到了房中,見葛瑞絲這么問,羅林就用行動回答,他低下頭,吻住葛瑞絲的天然嬌嫩紅潤的嘴唇,舌頭頂開對方的唇,吮吸甜美的津液。
葛瑞絲沒有任何抗拒,溫柔地回應著,這讓羅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于是輕解衣裙,褪盡一切束縛,神與神、身與身都自然而然地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盡享極樂。
這只是開始。
之后的時間里,羅林就在這個如夢幻一般的農田中留了下來,和葛瑞絲一起過起了農夫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這里,他的心靈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祥和,也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歡愉,這正是他夢中的天堂。
不過,這一切并沒有持久,大約一個月后,這一切就自然而然地結束了。
這一天,和葛瑞絲纏綿完了,羅林倦極而眠,他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便睜開眼,卻見莎兒正站在他眼前,身后跟著上百個半神級的強者,有男有女,有人有怪,各種模樣的都有,這些人都在看著他,一臉看怪物的模樣。
“我睡了多久了?”羅林晃了晃腦袋。他還有些恍惚,精神還完全沒醒過來,好一會兒,他才醒悟:‘原來是一場夢。’
“不久不久,就一個月而已。你可真是能睡啊,和豬一樣。”莎兒一臉的無語,
一個月前,她看到羅林晃到這紅楓樹下休息,她也就沒多管,中途看了幾次,每次都看到他在睡覺,心中雖然奇怪,但她事情太多,便沒有管,結果這人就一睡睡了一個月。
“哦,那看來我沒耽誤出征的時間。”羅林站起身,晃了晃胳膊腿,只覺身上非但沒有一點兒麻木感,反而前所未有的輕松。
緊跟著,羅林就發現他身體深處的神力核心最深處,多了一絲翠綠的力量,他試著感受了一下,結果大吃一驚。
“智腦,我沒看錯吧?”羅林聯系許久沒有說話的智腦。
“沒有看錯。這里存儲著一個不朽者的奧秘,今后的時光,只要您的力量達到,您將一路晉升,絕無瓶頸。”智腦回答。
“生命女神什么時候給我的?”羅林腦子里還有那個似真似幻的夢的印象,但就算是在那個夢里,除了同居了一個月,生命女神好像沒給他什么東西啊。
“事實上,給了。大部分是您自己取的。您從女神身上吮吸的各種體液中包含了這些秘密。”智腦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呆板,它只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好吧,這個事實讓羅林有些尷尬,夢中那種無法無禁的心靈狀態完全找不到了,道德、責任等等都纏繞上來,他感覺自己很是對不住維安娜,雖然只是做了一個夢。
不過,羅林是個豁達的人,很快就不再糾結與此。現在,他知道自己并非孤單戰斗,有一個不朽者站在他的身后,這就夠了。
晃了晃腦袋,似乎是在驅除睡意,羅林語氣略帶含糊地道:“看這情況,你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莎兒點了點頭,她打開了一個傳送門,傳送門對面泛出無盡的光輝,這就是光輝之主征戰深淵的前哨站:辛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