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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慘勝

  ;被燒焦的山坡。

  山坡上,一場血戰之后,竟然有7個蜥蜴人沒有死,他們雖然身受重傷,身上全是彈孔,有的身上更是出現一個血洞,但他們依舊在呼吸,許多還在緩緩地爬動。

  神術的效果已經消失了,身體的勇力在消退,腦海中的狂熱也緩緩冷卻,身體的痛苦浮現上來,讓他們忍不住出聲。

  這時候可沒有蜥蜴人有膽氣繼續往那如地獄一般的坡頂爬,他們努力地朝坡底滾去,盡可能地遠離。

  山坡底部,脖子上帶著粗大的骷髏項鏈,身上穿著獸皮袍的蜥蜴人祭祀正躲在一堆濃密的灌木之中靜靜看著這情況。

  他沒有冒然出去救援戰士,因為他不確定坡頂的半身人是不是死光了。

  他耳中聽著戰士們的痛苦,眼中看著被燒成一片焦土依舊冒著青煙的山坡,心中為半身人的戰斗力感到震驚。

  12個強大的蜥蜴人戰士,加上他這個祭祀,竟然被六個半身人打的幾乎全軍覆沒,如果這些半身人的數目不是6個,而是60個,600個,那恐怖的火器攻擊,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海爾辛,我的神啊,世界上為什么有這么可怕的小東西。”祭司心中忍不住向自己信仰的神發出疑問:“我又該怎么辦?”

  如果不是一開始他意外地看見地上有只甲蟲,低頭想去捉了吃了,他現在就已經死了,他帶領的12個戰士也已經全部完蛋。

  如果他不在的話,那根本就不會有什么戰斗,只會有一面倒的屠殺!

  沒有答案,神沉默著,似乎也對這種局勢感到發愁。

  山坡頂部。

  中年隊長躲在山頂的一處灌木叢下,他趴在地上,身上鋪著大量樹枝草木做偽裝,手上則拿著狙擊手諾蘭的高精度狙擊火槍。

  透過火槍上的光鏡。他耐心地尋找著山坡下那個‘骷髏項鏈’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戰斗后一片狼藉的山坡,看到了那些往坡底爬去的蜥蜴人。

  此時此刻,戰友死去的憤怒已經稍稍消退。他回想著之前的戰斗,心中也滿是心悸。

  借助于強大的火器,身體羸弱的他們敢于進入危險的白霧之地冒險。那些成功獵殺強大深淵生物的戰士們回到圣地之后,會干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將這些生物的頭顱獻給神,以得到神的獎賞。第二件事就是圣城的戰士學院。將自己寶貴的戰斗經驗分享出來。

  這已經形成了一個傳統。

  正因為如此,他進入白霧之地之前,就已經對白霧之地的情況有了相當的了解,在這些記錄中,所有的獵物都是非常原始落后的,他們不會制作工具,不會合作,也不會是法術,性格有暴戾,一撩就著。使用陷阱是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

  總之,他們過去的對手只比蠢貨好一點而已。

  但今天情況不一樣了,對手有組織,會合作,會強大的防御法術,一輪沖鋒,幾乎讓他們全軍覆沒,這情況太少見了,也太可怕了。”

  “葛瑞絲迪女士,我祈求您的幫助。愿您能驅散我心中的恐懼,愿您能讓我成功地獵殺蜥蜴人的施法者。”這個堅強的戰士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或許是心理安慰吧,如此祈禱了幾次,他的心平靜下來。焦躁和恐懼離他而去,他靜下來,耐心地用光鏡尋找著對手。

  這時候,山坡上已經有蜥蜴人戰士掙扎著回到了坡底,他的模樣非常慘烈,胸口爆開一個碗大的血口。身上至少被打中了二十槍,還插著許多爆裂彈的金屬薄片,他整個人幾乎都被黑血給覆蓋了。

  他頑強的活著,爬到坡底,他顯然知道祭司的位置,求生的位置讓他朝祭司的藏身之處爬過去,一邊爬,一邊嘶叫著祈求:“大人,救救我!大人,救救我!大人!”

  蜥蜴人祭司看著不斷爬過來的戰士,心中矛盾極了,他想去救人,給他們施展治愈神術,但他又怕對手沒有死絕,或許這時候正有一把可怕的對手在尋找他也不一定。

  他沒法使用神術自保,因為神術的數目是有限制的,他今天的神術已經不多了,治愈術還有一些,但在戰斗方面卻只剩下一個沒有威力的偵測術。

  沒有蜥蜴人戰士,這偵測術根本沒用,使用后固然能知道對手的位置,但他的藏身之地也暴露了。

  “大人,救命!”戰士已經要爬到他身前十米處,朝他伸出了沾滿血跡的手。

  他這動作為山坡頂部的人族殺手指明了獵物的位置,坡頂的戰士順著蜥蜴人的手指引的方向一路尋找,終于,他看到了灌木叢中隱藏的獵物。

  誠然,他不是專業的狙擊戰士,他也沒有諾蘭的狙擊天賦,但蜥蜴人的體型巨大,而且一動不動,讓他可以好整以暇的瞄準。

  他沒有去瞄準對手的腦袋,他沒這個把握,所以明智地選擇對手龐大健壯的身軀作為目標。

  他知道一些狙擊的常識,諾蘭也會時常地和他說上幾句相關的知識,他也看過諾蘭狙擊的模樣,所以此時開始調整著瞄準光鏡,開始鎖定目標。

  他沒有馬上開槍,而是耐心地等待風停了,因為他知道有風的時候,射擊距離越遠,子彈會被風刮的越偏,諾蘭會根據風的速度做出非常精確的調整,但他卻辦不到,只能等待風減弱的時候。

  他的這份耐心得到了獎賞。

  灌木叢中的‘骷髏項鏈’終于忍耐不住,或許他以為已經安全了吧,他主動從灌木叢里出來,走到蜥蜴人戰士身邊蹲下,開始治療他身上的傷勢。

  這給了對手極佳的視野。

  風適時的弱了下來,人族的戰士開槍了,‘砰’地一聲沉悶地響聲,金屬子彈高速飛了出去。

  “命中了。”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

  不到一秒之后,蜥蜴人祭司胸口炸開了一個通透的血洞,黑色的血液嘩啦嘩啦地噴了出來。

  祭司看著自己的胸膛,又抬頭看了看坡頂,嘴巴張了張,無聲地倒在了地上,死了。

  “砰!”人族的戰士又開槍,命中了地上掙命的蜥蜴人戰士,他連開了7槍,了結了所有蜥蜴人戰士的性命。

  然后他才從灌木叢里跑出來,先收斂戰友的遺骨。

  年輕英俊的諾蘭、身體破碎不堪的漢森、雷諾、莫里斯和格里,中年隊長一一收斂起來,然后在原地挖起了土坑,一邊挖,一邊說道:“放心吧,年輕人,我,泰勒斯一定會照顧你們的家人。漢森,我會撫養你的兒子,我會送他去戰士學院,讓他成為像你這樣的棒小伙。諾蘭,我知道你妻子已經懷孕了,別擔心,她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只要我活著,就沒人敢欺負她們。雷諾.......”

  這個一臉滄桑的中年人說著說著,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他抹了一把臉,不顧滿臉的血污和黑泥,將他的隊友們的尸體一具一具地拖入坑中,仔細埋好。

  然后他就跑下去割蜥蜴人戰士的耳朵。

  深淵生物的體型普遍巨大,腦袋也大,而且很重,很多獵物帶腦袋回去并不現實,多數人喜歡使用簡單輕便的耳朵作為證物。

  12個蜥蜴人戰士,1個戴骷髏項鏈的祭司,13雙耳朵,想了想,泰勒斯又將祭司那粗大的骷髏項鏈也帶上了,他能看出這個蜥蜴人的身份不簡單,帶上這東西,應該能作一些證明。

  一切辦好之后,泰勒斯背著一袋子耳朵下了山,到了山腳,騎上了他的人力輪機,一路朝圣地趕回去。

  這么多收獲,算得上滿載而歸,他相信神和國王陛下都會給他豐厚的獎賞。

  當泰勒斯離開山坡兩個多小時后,一支新的蜥蜴人戰士隊伍趕到了戰斗發生的山坡,這支隊伍有三十多個蜥蜴人戰士,還有一個蜥蜴人祭司,這祭司脖子上也帶著骷髏項鏈,和被殺祭司不同的是,他的項鏈上多了一支犀角。

  犀角,代表著祭司的地位,犀角越多,地位越高。在蜥蜴人的全新社會結構中,最強大的祭司的項鏈上有7只犀角。

  這祭司看著地上的尸體,眉頭緊皺,一根長長的尾巴下意識地抽打著地面,發出啪啪的響動。

  過了一會兒,在這一帶搜尋戰斗遺跡的戰士就在山坡頂發現了泰勒斯埋葬戰友尸體堆出來的土推,他們毫不猶豫地將土坡刨開了。

  “大人,有五個半身人的尸體!”一個戰士道。

  “只有五個嗎?”祭司眉頭皺的越緊,他們12個強大戰士,還有祭司在場,竟然只能殺死五個半身人尸體嗎?

  這些勇士的耳朵全被割了,這說明對方贏得了最終的勝利,這真是蜥蜴人的恥辱。

  “確實只有五個。”蜥蜴人戰士確認道。

  “該死的小東西!”祭司咒罵了一聲,一揮手:“走,我們將這里的消息帶回去。”

  這次,他們來晚了,不過,這些半身人一定會因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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