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一章 與秘密人物的秘密會見,當然要在秘密地點,總不能被眾人圍觀進行,但有鑒于這是虎嘯寨的地頭,不可能借間屋子來會面,所以孟衍被帶到一輛馬車上,里頭早有一個人等在里面。
“歡迎,小朋友,我注視你很久了,現在終于有機會能與你件上一面。”
等在馬車中的,是一名略見削瘦的中年人,劍眉朗目,氣宇軒昂,生得十分帥氣,輪廓隱約和柳葉有些相似,可以確認兩人的親子關系。
只看外表,烏黑的頭發,似乎只有四十多歲,但孟衍不敢肯定對方的年紀,因為隱約感受到的壓迫感,讓自己能夠確認,他就是隱藏在柳葉身后的地皇,修為到這地步,駐顏不老其實不是什么難事。
“…柳葉是你的女兒?”孟衍道:“我原本以為她是高階主管,但沒想到她是高層核心的女兒…由她來負責我,你挺給我面子的啊!”
“千雪峰一役,你已開始嶄露頭角,引起我們的注意。商會的資產只有兩個,一個是錢,一個是人,如此而已,選擇值得投資的人,作風險之內的投資,那就是我們的工作。”
中年人微笑道:“很遺憾小女的魅力不夠,沒有能夠與你建立更親密的關系,要不然,今天對虎嘯寨的處理,就簡單得多了。”
“…是嗎?我怎么覺得,那會令我頭痛得多了。”
孟衍搖了搖頭,自己和柳葉勉強算得上朋友,但當初看她被派來與自己接頭,就知道背后隱藏的意思,如果自己真把她給“吃了”,浮萍居肯定也只會樂見其成。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設計,讓自己對柳葉只是討討口頭便宜,不想有進一步行動。柳葉自己估計也看出來了,所以后頭的接觸與合作中,她只表現出精明干練的一面,沒再表現女性風情。
‘…這決定現在看來相當正確,否則,碰上岳父大人這樣的存在,不用交涉。一開口就先矮半個頭,還有什么好談的?’
想起葉古書,孟衍有種腦袋作痛的感覺,甩了甩頭,正想說話,中年人已經先笑道:“虎嘯寨這批人的未來。你怎么看?”
“啊?什么怎么看?你們不是一族人嗎?這種事情你自己又不是沒主意,為啥要問我?”
“不問你不行啊,這盤棋如果缺了你,就走不下去了。”
中年人拿起身前小幾的茶壺,倒了杯茶,推給孟衍。
“以你所見,虎嘯寨對抗金烏羿家。這件事最后結果如何?”
“那還用說!”孟衍道:“這邊哪可能夠羿家打的?真要打下去,最后肯定是這邊全部死光光,坦白說,羿家根基深厚,即使加上你們這一批,頂多就是撐久一點,除非你們能自行發動大日火壁,否則…時間一長。肯定沒戲。”
“你的估計很精準,之前我們讓一堆幕僚研究幾個月,最后出來的報告,也是相同的結論,羿家家大業大,底蘊深厚,高手如云。除非能夠盡舉浮萍居的所有實力,否則不足以與羿家對抗。”
中年人道:“也是因為這個理由,我們得到你出現的消息,就立刻決定趕過來。這可能也是我們唯一戰勝羿家,揚眉吐氣的機會。”
“我?”
孟衍揚了揚眉,表情古怪,“該不會…就是覺得我這人超帶衰,趁著我與羿家為敵,帶衰敵我雙方的機會,來落井下石?那你們也登場太早了,就不怕連你們也被我帶衰衰到爆?”
說到這句話時,孟衍臉色不善,甚至開始摩拳擦掌,畢竟被人當成掃把星,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
“哈哈,小友你誤會了,運氣什么的,充作無稽笑談則可,豈能認真論之,還當作計畫的依據?這種亂七八糟的婦人之見,做不得數的。”
中年人揮揮手,道:“打從你踏入江湖,我們就注意到你,你所踏出的每一步,都顯示你實力未盡,深不可測,從暗日神荒、月神古堡、青木葉家、西域佛門,到現在的金烏羿家,連這些萬古傳承的龐然巨物,碰到你都踢上鐵板,吃了大虧,你的隱藏力量確是驚人。”
“這好像不能說明什么。”
“羿家的地皇、人皇眾多,甚至還在葉家之上,如果不請出神樹庇蔭,就是盡舉葉家之兵,討伐南疆,也難說有什么戰果,可你駕臨虎嘯寨的第一日,就滅了羿家十多名人皇,連著幾天下來,羿家的人皇因你減員三分之一,而且不是傷亡,是全數喪亡…即使盡舉葉家之兵,想要締造這戰果,也不知道要折損多少人命,可你卻做到了。”
“這個…僥幸的成功經驗,無法復制的。”
孟衍有少許汗顏,因為這戰果不是一己實力,而是憑靠著陰陽反應爐、大陣、尸龍群,自己充其量只是個四兩撥千金的樞紐,卻非主力,如果想讓自己再干一次,哪可真不知道行不行…
“小友,你知道嗎?有些工作,常常是明天中午要交,今晚十二點還不知道東西在哪里,但明天總能及時交出去。”
“什么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對于實力不夠的人來說,是船到橋頭自然死,不過只要實力足夠,那就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中年人笑道:“我相信你是個有實力的人,問題只在于,你想把這一次的事情進行到哪里?”
“…有話直說。”
“我知道你這次到南疆來,是為了搶回烈朝霞,也知道你幫著虎嘯寨與羿家為敵,是想制造事端,逼羿家人出來,甚至是青天女帝羿天青,只要一達目的,就會抽身而退,特別是當你已發現,赤日王族與你可能沒什么關系,搞不好還是仇家,就更沒有理由逗留了。”
中年人道:“可是,你對羿家的狀況不了解,之前你所購買的情報,已經是兩年前的舊聞,這兩年間羿家的狀況,你一無所知,我相信你也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行動收不到效果,所以,一個人能做的事,已經到極限了,現在…你絕對需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