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出現的瞬間,普岸和普元等人都是神色復雜,沒想到最終還是要靠他們來拯救五臺山佛門之地的顏面?
同時,炎木和炎真也是神色微微一變,同時想到了一個名字――三藏院!
五臺山最神秘的三藏院,沒有如少林寺,峨眉山,五臺山等名山古剎出名,可是在佛門圣地之中,卻是最核心的存在,乃是中華歷史上佛門第一高僧玄奘和尚的傳承,
三藏的含義在印度佛門之中乃是經藏,律藏和論藏的意思,乃是佛門諸多經典的代表。
其中,經藏是佛祖釋迦摩尼所說的諸多佛門奧義,被其門下弟子后來加以整理書寫出來,視為經藏。律藏,就是佛祖釋迦摩尼給佛門制定下的諸多戒律,也就是規矩的意思。最后的論藏,就是釋迦摩尼之后的佛門高僧對佛門經義不斷論證得出的衍生經典,也就是后續發展。
當年,玄奘精通三藏,去往印度尋找佛門根源,在印度學習諸多佛門經義之后,召開了一個盛大的佛教辯論會,參與者幾乎囊括整個印度佛門高僧,幾千個印度和尚對玄奘任意發難。
最終,玄奘勝出,一舉奠定佛門地位,而后又參加了印度歷時七十五天的佛門無遮大會,最終也成為勝利者,可以說他以一張嘴將印度佛門幾千高僧辯論的啞口無言!
玄奘回中土之后,為佛門帶來了大量的佛門經典,其中大多是來自印度佛門的,還有來自他自己的理解,將當時佛門帶上了一個巔峰。
可以如此說,中華大地的佛門發展歷史可以分為玄奘之前和玄奘之后。
國內的普通人對玄奘和尚的認知,大多都來自西游記,所以并沒有覺得多么的高大。可是,在印度對玄奘卻是更為的推崇,玄奘和尚在印度可是被編篡進入了學校教材的,幾乎上過學的人都知道玄奘。
而在國內宗教人士眼中的玄奘和尚,可以說是中華佛門的代表人物,沒有之一,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在佛門之中和其相比,釋迦摩尼和達摩祖師或許都要差一點。畢竟佛祖對中華佛門來說象征意義更重要,實際上對佛門的實質性貢獻自然不如玄奘來的多,而少林禪宗的達摩祖師也是自成一派,對整個佛門的發展也沒有多大的推動意義。
三藏院,就是玄奘和尚的傳承,乃是中華佛門最強的傳承之一,武學上不弱于金剛宗,佛學經義上更是無與倫比!
而在場知道三藏院的人卻是不多,只有幾個道門高手知道,其他的獨行高手以及國術世家的人,更是從不曾聽說過三藏院,只是少數幾個人知道曾經有個玄機和尚乃是唐三藏的傳人。
事實上,那玄機和尚不過是當時三藏院的優秀傳承人之一,并不是唯一的三藏傳人。
王程剛剛聽到這一道聲音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氣息沖擊,然后一道人影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帶著一股濃烈的炙熱氣息,仿佛一座隨時都要噴發的火山。
“貧僧三藏院弟子,法戒,請道長賜教!”
來著乃是一個中年和尚,聲如洪鐘,眼神如若銅鈴一般地盯著王程。
周圍所有人都看著這個中年和尚。
很多人都在好奇三藏院是什么。
普岸開口道:“法戒,可是玄意師兄讓你來的?”
法戒和尚看著王程搖搖頭,道:“不是,是我自己來的,大師伯不允許我們出來。可是,我不能容忍有道門之人來我佛門圣地撒野!”
普岸和普元幾人都是皺眉,沒想到是法戒自己跑出來的。
而且,他們并不認為法戒有實力擊敗王程,雖然法戒的實力也不弱于普元和普聞,可是比起普承還稍微差了一絲。
“法戒…”
普岸正要勸法戒退下。
王程開口打斷了普岸的話,道:“法戒大師,傳聞三藏院乃是佛門圣地中的圣地,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早就聽聞三藏傳承是最強大的佛門傳承。”
法戒神色倨傲地說道:“那自然,我祖師爺玄奘法師乃是佛門第一人,傳承自然也是佛門最強,元鼎道長,雖然你擊敗了文殊院和降魔院,但是并不代表我佛門就被你道門擊敗了!”
王程眉毛一揚,看著法戒淡淡地問道:“哦?那法戒大師能代表三藏院?能代表佛門?”
法戒稍微一愣,他知道自己是偷跑出來的,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這種場面,他如何能退縮?
當即,他擲地有聲地說道:“自然!”
“好,你能代表就好,我可不希望擊敗你之后,又來一個什么人否定了你,又要代表佛門挑戰我…”
王程平靜地說道。
可是,他話中的意思卻是讓法戒心中惱火。
法戒沉聲說道:“閑話少說,道長遠來是客,出手吧!”
王程依舊搖搖頭,道:“我讓你先出手,客隨主便!”
法戒眼中光芒閃爍,顯然有所準備,并不像剛才表現的那么魯莽,一下子變得安靜沉穩起來,心中對王程的實力很是清楚,剛才他可是親眼看了王程擊敗降魔院兩大頂級高手的,那兩大先天高手的實力比起他來一點都不弱!
所以,如此算起來,他對上王程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可是,他卻是依舊自信,因為,他是三藏院傳人,是玄奘傳人!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法戒沒有推辭,心中有所計較。
氣息變化之后,法戒的整個人都變得更為躁動起來,仿佛火山即將噴發,炙熱的溫度憑空從其身體沖向四周,方圓是百米內的氣息都迅速地提升了溫度,變得炙熱了起來。
“看拳!”
一聲大喝。
法戒就一拳沖向了王程,腳下一跺,整個廣場上都是一震,地面仿佛地毯一樣的席卷出去,一片片石頭到處翻飛,而他的拳頭也是帶著濃烈的火紅色罡氣沖向王程而來。
王程神色凝視著這一拳,法戒一腳傳入地面的勁道到了他的腳下就變得平靜下來,周圍的地面都震蕩不已,可是他的雙腳周圍很是平靜,甚至一絲裂紋都沒有。
他知道,法戒腳下施展的也是一種可以借助大地之力的秘法,不過看其氣息依舊是烈日純陽,就知道他并沒有去領悟大地極陰煞氣,就只是單純的領悟大地脈動而已。
所以,法戒這一拳,不只是純陽,更有大地脈動的奧秘,真正的如一座火山爆發一樣的沖擊。
好一個三藏院!
王程心中贊嘆,不敢有絲毫怠慢,即便這個法戒和尚在內家修為上比起普承還差了一絲,但是實力上絕對超過普承一線。
可是…
法戒借助的卻是大地脈動!
王程眼中精光閃爍,嘴角溢出一絲笑意,在自己面前顯示大地奧秘?
那當真是班門弄斧!
王程緊緊地凝視著法戒拳頭上的赤紅色罡氣,以及腳下的步伐,和周圍地面震蕩的脈動韻律,心中逐漸明了清晰,當即腳下一跺。
這一腳不是隨意的一腳,他也施展出了自己領悟的大地奧秘,一股神秘的脈動韻律從雙腳傳入大地,和法戒施展出的大地脈動奧秘瞬間碰撞。
剎那間,地面的震蕩直接停止了。
法戒神色也是微微一變,腳下步伐也是變得凝滯起來,不是那么順暢,拳頭上的罡氣變化也在這一刻停下了片刻。
王程瞅準了這一絲的機會,身體瞬間沖出,一拳大地錘法施展而出,雙腳依舊踩著大地奧秘,每一腳都踩出一個小坑,而小坑周圍掀出的泥土碎石都帶著一模一樣的規律和形狀,如那規整的形狀,如一朵朵花瓣。
看的普岸和炎木等頂級高手都是瞪大了眼睛,仿佛王程每一步都踩出了一朵花。
王程對面的法戒也是神色劇變,知道王程找到了自己領悟的大地奧秘的弱點,剛剛一腳阻止了他繼續借助大地脈動蓄力,現在出手的時機有把握的秒到毫顛,讓他這一拳的威力并沒有凝聚到最巔峰最強大的時機!
一瞬間,法戒的心中就滋生出了退意。
可隨后發現王程已經來到了眼前,法戒只能硬著頭皮一拳和王程的拳頭硬碰硬的對拼了起來。
一聲驚天動地的響動。
法戒凝聚出的赤紅色罡氣完全爆發開來,一道道炙熱之中帶著沉悶的氣息四處肆虐,卻是無法對王程造成一絲傷害,反而是法戒本身被一股冰冷的極陰煞氣侵襲了血脈,雙腳迅速地后退兩步,右胳膊冰冷麻木,心中更是一片冰冷。
他輸了!
輸的不是硬實力,而是對武學境界的理解上。
他對大地的領悟,和王程差了至少一個境界。
普岸急忙上來一手按在了法戒的肩膀上,按動了幾處大,止住了王程的極陰地煞勁道繼續侵襲法戒的身體。
法戒一口鮮血揮灑在地上,鮮血散發著冰冷氣息,沒有絲毫熱度,眼神還直盯盯地看著幾米之外的王程,還有些不相信自己會輸。
他這一拳乃是借助大地之力凝聚力道,同時爆發純陽火焰罡氣,乃是土和火的融合,威力巨大無比,一座小山都能被他打平了!
可是,在王程面前竟然一招就敗了?
他有些不相信,卻又覺得似乎應該如此。
畢竟,王程領悟極陰地煞罡氣,對大地的領悟絕對在自己之上,破解自己的秘法似乎也是應該的?
法戒很不甘心。
王程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道:“法戒,你難道不知道我武圣山最出名的就是天罡地煞兩門拳法?還在我面前施展大地脈動?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大地脈動的破綻,擊敗你比擊敗另外兩個對手更加輕松。”
法戒面色一紅,差點被氣的再次吐一口老血,盯著王程喝道:“元鼎,你別得意,他日我會再次上武圣山挑戰你!”
“從今天其,我的規矩就是,不會在和手下敗將比武,除非是生死之戰!”
王程也是毫不示弱地沉聲說道。
“生死之戰就生死之戰。”
法戒順著就說了出來。
普岸急忙一把將法戒來到了自己身后,對著王程雙手合十,神色平靜,眼神略微復雜地說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當有殺念。道長當要注意,今日是我五臺山輸了,我們會遵守約定!”
王程也收起傲氣,恢復了一絲冰冷,如一派宗師,也以道門禮儀說道:“好,今日到此為止,五臺山也不愧是中華佛門第一圣地,先天高手如云,貧道也很佩服。”
反正已經贏了,王程也不吝嗇夸贊一下五臺山的底蘊。
普岸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微微搖頭,道:“不敢當,道長是要在這里稍休息,挑選弟子?還是?”
王程看了炎木一眼,看到炎木輕輕搖頭,王程也不想在這里居住下來,留下來必然還會有麻煩,三藏院的高手可能還會來挑釁。
當即,他也搖搖頭,道:“就不休息了,我公務繁忙,馬上要去京城主持大局。至于服役人選,我可能隨意挑選?”
普岸想了想,點頭道:“我們普字輩和三藏院的人之外,道長可以挑選兩人去服役,我們遵從政府政令!”
普字輩的都是文殊院和降魔院的頂級高手,三藏院也不會除外行走,所以只能挑選矮輩的。
這可難不倒王程。
當下,王程的目光就看向后面的那些中年以及年輕和尚的身上。
今日可是面向天下公開的佛道之爭,普岸帶來的自然都是文殊院和降魔院的精英高手,可以撐門面,向天下人展示五臺山的實力和底蘊。
所以,這里每一個和尚的氣息都不弱,除了幾大先天高手之外,其他的大部分竟然都是絕世高手,少數幾個年輕和尚乃是觸摸絕世高手邊緣的天才高手。
王程直接手指指了兩個和尚,一個觸摸先天邊緣的絕世高手,以及一個剛剛踏足絕世境界的年輕和尚,道:“就他們兩個了!”
普岸看向兩人,神色嚴肅地道:“念生,念覺,你們出來,從今天起,你們就跟隨元鼎道長,兩年內聽從他的命令,但是切忌不可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去只是執行公務!”
中年和尚念生和年輕和尚念覺都一起走了出來,一起雙手合十行禮,道:“是,師傅!”
王程看著年輕和尚念覺眼中的那一絲驚喜,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他就是喜歡這種不甘寂寞的年輕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