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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病房內。
唐老眼睛緊閉,掛著吊瓶,躺在床上,身上腦部和心臟部位都連接著感應電線,周圍的一臺臺儀器上閃爍著或是急促或是低沉地信號。
看到吊瓶上顯示的藥水成分,王程心頭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燒了起來,來到病床邊,沒有說話,輕輕地按住唐老的脈搏,眉頭再次緊皺。
脈象紊亂,他前面費盡心思梳理的氣血循環已經亂了,臟腑之間也沒有那種淳厚的氣息感覺了。
現在,就是一個真正的病危的老人家的脈象,脈搏隨時都有可能停止跳動,很危險。
王程沉聲道:“昨天誰給唐老吃藥了?這又是誰給唐老打的針?”
房間內很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治療儀器上發出的滴滴的聲響,門口的人都不太敢說話,害怕吵醒了唐老。
所以,王程的聲音,每個人都聽的很清楚。
康健宏面色變了一下,嘲諷地笑道:“年輕人,醫院有醫院的治療方案,你見過不吃藥就治病的?那都是江湖騙子和鄉下神棍。”
唐強民等人想起王程之前就讓他們不能給唐老吃藥打針,一時間三兄妹都是面色變幻。只有唐樂樂面色漆黑難看,她是相信王程的,那么,就是有人故意給爺爺吃了藥,破壞了王程的治療方案。
王程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制下來,眼神犀利地看向康健宏,和之前平靜的神色完全不一樣,有些咄咄逼人:“昨天是你給唐老吃的藥?”
康健宏眼神閃爍了一下,急忙搖頭:“年輕人,不是你說的,不能給唐老吃藥的?我們哪里敢違背你的意思,現在唐老出事了,你不會是想推卸責任吧?”
“如果沒有人故意破壞我的治療,唐老不會出事。”
王程肯定地說道。
“那還不都是你自己說的,現在的事實就是,唐老出事了,如果不是送醫院及時用藥治療,說不定已經被一些不用藥的神棍給害了。”
康健宏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說道。
后面的一個市醫院的中年醫生也是嘲諷道:“小小年紀就當江湖騙子出來騙人,還騙到唐議長家里,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想錢想瘋了吧。”
唐強民三兄妹再次面色難看,唐楠幾乎要爆發,眼神盯著王程,被唐強山拉住了,唐強民也是微微搖頭,兩個主事的男人還是比較理智的,而且當初相信王程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更何況是唐樂樂帶王程回家的。
現在要是當場鬧起來,那就是平白給人看了唐家的笑話了。
唐強民看向王程,道:“王程,你是說,有人昨天給我父親吃了藥,破壞了你的治療,所以今天才會暈倒的?”
王程點點頭:“不錯,我的治療方案雖然不吃藥,但是都是我根據古方制定下來的,讓唐老體內的免疫系統自我修復,再加上食療補充元氣。對老人家來說,是最佳的治療方案,是藥三分毒,吃藥對唐老的身體都是一種負擔。”
“尤其是我已經開始治療的時候,如果用藥,都會有負面效果;尤其是西方合成藥,就會像毒、藥一樣。”
唐強山也問道:“那王程依你看,現在應該怎么辦?”
康健宏等市醫院的醫生都是面色一變,最近市醫院的名聲已經臭了,高端客戶幾乎絕跡了,即使一些權貴來了也就是療養一下,住個醫,不會是來治病的,這次唐老來了,他們已經召集諸多腦科專家再次開了一個專家會議,一定要重新制定一個最完善的方案出來,把市醫院的招牌重新豎立起來。
要是唐老的治療上再出了意外,那他們市醫院就真的沒有任何的名聲了。不過,康健宏更多的擔心是王程說的西藥對唐老就像毒、藥一樣的話。
“唐議長,唐總,你們不會相信他的話吧?我從沒聽說治病不要吃藥的,就算一些老中醫,我也沒聽說過。”
康健宏急忙說道。
唐強山和唐強民都看了康健宏一眼,隨后還是看向王程。
王程微微皺眉,正要說話。
門口,突然一陣騷動,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擠了進來,威嚴地說道:“我接到報案,有人無證行醫,還干擾醫院的正常治療?人呢?跟我們走一趟。”
唐強民和唐強山,還有唐樂樂都是面色再次黑了下來,王媛媛急忙來到哥哥王程身邊,警惕地看著門口的幾個警、察。
“誰讓你們來的?”
唐強民壓制著心中的怒氣沉聲說道,現在的他如果還不知道事情不對的話,就枉為市議院副議長了。
領頭的中年警、察看到唐強民,神色慌張了一下,顯然不知道唐議長在這里,急忙恭敬地說道:“唐議長好,我們是這片轄區警察局的,接到市民報警,說市醫院501號病房有人無證行醫干擾醫生治療,這等于是謀殺,所以我們立即趕了過來。”
唐強民沉聲道:“哪個市民知道這里的情況?會給你報警?”
康健宏低聲道:“可能是剛才路過的病人家屬。”
唐強民轉身盯著康健宏:“康院長是說,剛才路過的那個老人家,會報警?”
唐強民的記憶很不錯,從王程來,到現在不過三四分鐘的時間,門口路過的閑雜人等就是一個老人家。
康健宏面色一變,不再說話。
王程看著幾個警察,那中年警察的目光也直接盯著王程,可以很清楚,他是直接沖著王程來的,這讓王程冷靜下來。
王程絕對不會讓自己被抓走,留下王媛媛一個人,他不放心。
“唐議長,我要唐老驗血的報告,詳細的成分報告,還有康醫生所在的專家組昨天領取藥品的記錄。”
王程立即對唐強民沉聲說道。
唐強民和康健宏都是面色微變,就要說話。
王程再次搶先說道:“我能馬上讓唐老醒過來。”讓唐強民三兄妹都眼睛一亮,也讓康健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王程,這里是市醫院,不是你們家,任由你折騰過家家,要是唐老有個三長兩短,誰來負責?”
張強遠突然走了進來壓低聲音沉聲說道,隨后裝作很疑惑地看著門口的警察:“咦?張所長,你們怎么來了?”
中年人就是張所長,訕訕一笑,心道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會來?如果你給老子說清楚唐議長也在的話,老子會來?但是,唐議長就在這里,他得陪著張強遠演下去,不然他們兩都得倒霉,現在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當下嚴肅地說道:“張院長你好,我接到市民報警,這里有人無證行醫,干擾你們醫院的正常治療,就過來看看情況。”
張強遠裝模作樣地道:“哦?最近的確有些人專門敗壞我們市醫院的名聲,一定要嚴懲不貸,那人你抓了嗎?”
張所長看向王程,不知道如何說了,明顯唐議長是有些護著這個少年的。
“原來是王程,他的確沒有行醫資格證。”
張強遠看著王程,對唐強民說道:“唐議長,唐老就是在王程的手上治療出了事故,要是再有個意外,唐老可能就扛不住了,我看這件事要調查個清楚。”
唐樂樂急忙對王程說道:“王程你快讓我爺爺醒過來。”
唐強民也沉聲說道:“王程說有辦法讓我父親醒過來,張院長,張所長,讓他試試再說。”
張強遠對張所長使了個眼色,張所長對此視而不見,點點頭:“嗯,就依唐議長的。”
王程冷冷地看著唐強民和唐強山,還有瞪著自己的唐楠,沉聲道:“唐議長,我會讓唐老醒過來,也會讓唐老恢復我治療之前的情況,至于以后,我覺得你們還是另請高明,今天也是我最后給唐老治療。”
唐強民三兄妹都是面色微微一變,唐樂樂臉色更是難看,感覺自己失去了什么,眼睛有些微微發紅,有一種想哭的沖動,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在這個家里的無力感。
康健宏和張強遠也都是面色陰沉下來,一個無證行醫的窮小子而已,也敢說話這么大口氣?
你以為離開你就沒人能治了?
張強遠再次給張所長打了個眼色,示意等會兒一定要把人帶走。
張所長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面色也凝重起來,他在等唐強民的態度,畢竟這里唐議長最大。
“王程,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我們唐家可曾有怠慢你了?”
唐強山開口問道,語氣也有些沖,心中有些生氣了,在他們看來,自己做的一切都沒什么錯。
但是,他們沒想過,周圍圍繞著他們的人會因此而做出什么事來,更沒想過那些人做的事情會對王程有什么影響和威脅。
更何況,王程又做錯了什么?
王程直接拔掉了吊針,門口的幾位醫生再次面色一變,王程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從口袋里拿出了李老那里借來的銀針,每次用完,他都會消毒,所以直接就能用。幾根針沒入唐老的腦部幾處穴位,然后再次把了把脈,暫時還沒效果。
“沒什么意思,你們都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隨便也能找到能給唐老治療的醫生,我不過是帶著一個妹妹的窮小子,有些高攀不起,費盡心思的想治好病人,可最后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帶來牢獄之災。”
王程平靜地說著,手腕翻動,幾枚銀針再次沒入了唐老的胸口,手指迅速的變換手法,或是捻動,或是彈動,激活了幾處穴位。
或許一些人會抓住這次機會得到唐家的信任,治療好唐老之后,會真正成為唐家的恩人,以后隨時都能得到唐家的幫助。
但是,王程不是這樣委曲求全的人,從小就自己帶著妹妹生活,他也從不曾求過人,包括自己的父親,和媛媛的母親。
門口的張強遠和康健宏,還有幾個中年醫生都是面色凝重起來,他們雖然心思不單純,但是眼界還是有的,王程如此的針灸手法,在他們醫院請來的幾位老中醫的身上是見不到的,那幾位老中醫更不敢對人的腦袋穴位扎針。
唐老的脈象逐漸的平靜下來,尤其是腦部穴位的穩定,讓唐老腦部的壓力小了許多,那些檢測儀器還沒拔掉,剛才還急促的鳴聲,現在逐漸穩定下來,別說門口的醫生,就是唐強民和張所長等外行都知道這樣是好轉的情況。
腦部和心臟的活動都穩定下來,這是度過了危險期的信號。
可是,剛才還沒有這樣的表現。
這一拔掉了藥水吊針,再扎了幾針,就突然有效果了?
前面一直沒把王程當回事的康健宏和張強遠,以及幾個市醫院的主治醫師都是面色微微一變,他們都了解唐老的病情,知道這樣的變化意味著什么,更知道這樣的變化是有多大的難度。
他們十幾個專家醫生開會,都沒辦法讓唐老迅速的清醒過來,即使要穩定情況,也要兩天左右時間。
與王程這樣的速度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