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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毛文龍的好消息

  “久聞義州兵火器犀利,天下無雙,不知道侯爺能不能讓小老兒開開眼界?”

  “哈哈哈,老船主,我張恪對待朋友一向是開誠布公,你想看火器自然沒問題,其實老船主若是看得上,賣一些也無妨。”

  李旦當然垂涎義州兵的火器,可是誰都知道,看家的本事輕易不會外傳。李旦只想試探一下張恪,沒想到張恪竟會如此大方,讓他喜出望外。

  “侯爺,小老兒也不廢話了,若是火器能合用,多少銀子我都買。”

  到底是海上霸主,就是有豪氣。

  張恪帶著李旦到了長生島的北側,這里臨時辟出了一片靶場。

  正有士兵在訓練,槍聲隆隆,驚天動地。李旦瞇縫著老眼,仔細看著,只見明軍離著靶子極遠,看起來至少有一百二十步左右。

  頓時他就皺起了眉頭,在日本多年,李旦深知最好的鳥銃也不過六十步而已,這么遠的距離,能打得準嗎?

  槍聲響起,一百二十步之外的靶子一聲碎裂,木屑滿天飛。

  射擊的士兵絲毫沒有情緒波動,1就仿佛天經地義般,默默裝上子彈,繼續射擊。

  李旦倒吸一口冷氣,眼珠子都瞪圓了。

  作為經常和洋人打交道的海盜,李旦對各國的火器非常了解。論起來最好的火器都是歐洲的,最初是佛郎機人,紅毛夷的東西也不錯,再有什么英吉利國后來居上。這幾國的火銃都能打六七十步,無視鎧甲,犀利異常。

  只是他們遠路而來,把火器都看做了寶貝,偶爾能買到一些,李旦都當成了寶貝。留給最親信的心腹。

  除了西夷,那就是日本的鳥銃還算不錯,是仿制荷蘭人的,李旦的手下大量裝備。唯獨天朝大明,最為強大富裕的帝國,火器這塊卻差得可憐,火銃比起燒火棍還不如。

  這些年海戰的方式逐漸改變,最初的時候是兩軍橫沖直撞,仗著船體結實,硬碰硬。接近之后,士兵跳到對方的船上,格斗搏殺,直到一方被干掉,船只就歸了勝利者。

  如此戰法,說白了就是海上的陸戰,可是隨著西夷的到來,他們帶來了全新的戰術。

  高大結實的海船撞上了兇猛的火炮,士兵配備了火銃。在二三里之外,甚至更遠,就開火射擊,摧毀對方的船只。

  全新的戰法給李旦帶來了強大的壓力。他很明白西夷已經在技術領域戰勝他們,如果不是作為地頭蛇,人多勢眾,茫茫大海就會落入西夷的手中。

  由于這種惶恐。李旦聽說義州兵的火器厲害,才迫不及待想要見識一番。

  “老船主,你看火銃可用嗎?”

  “可用。當然可用!”

  李旦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艱難說道:“侯爺,這,這種火銃能賣給小老兒嗎?”

  “當然!”

  張恪毫不猶豫地說道:“老船主,你最需要的恐怕不是火銃,而是更強大的火炮,而且還需要能裝眾多火炮的強大戰艦,至于如此,才能和西洋人爭奪海洋吧?”

  “侯爺真是天人,一語道破天機。倘若侯爺能給小老兒火炮戰船,小老兒這條賤命就賣給侯爺了。”

  “哈哈哈,老船主太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手上的火銃絕對能和西夷最好的火銃比擬,一年之內,我可以撥給老船主一千桿。至于火炮嗎,說實話我們比起西夷還差了一籌。不過我們拿到了幾門西夷艦炮,正在著手研制,很快第一批十二磅的大炮就能投入戰斗,接下來會研制更大的口徑。有了這些火炮,絕對能讓老船主的戰艦如虎添翼,所向睥睨!”

  李旦老臉都笑開了花,他不光看到了強悍的火器,還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態度。

  張恪似乎比他還了解西方,對于火器的發展有全盤規劃,和這樣的人合作,還有什么擔心的。

  “好了,多謝侯爺慷慨,您如此大方,小老兒也不能讓人看扁了,我立刻去調集船只水手,兩個月之后,小老兒做先鋒,給侯爺拿下金州!”

  雙方,一拍即合。臨行的時候,張恪特別送了二百桿火銃,十門大炮給了李旦,老頭高興地手舞足蹈,立刻拜別。

  “大人,李旦這家伙是海盜頭子,最沒有信義,萬一拿了東西不辦事,咱們豈不是虧了?”杜擎不甘心地說道。

  張恪滿不在乎,笑道:“虧不了,人家不送了那么多珍珠嗎,禮尚往來,我做過賠本的買賣嗎!”

  提到珍珠,杜擎臉色一紅。

  “大,大,大人…”

  “別婆婆媽媽的,有話直說!”

  “是,大人能不能賞給屬下一些珍珠。”

  杜擎這個大個子說話之間,竟然低下了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張恪目光掃過他的臉上,突然心中一動,頓時笑道:“哪家的姑娘這么有福氣?”

  “徐——額,沒有,沒有!”杜擎慌亂地說道:“屬下什么都沒說,屬下告退!”杜擎轉身就要敗走。

  張恪冷哼了一聲:“給我回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看還有誰是光棍,把珍珠都給分了,留著當聘禮,準備娶媳婦用。”

  “是!”杜擎老臉通紅,忙不迭地答應了,撒腿就跑了出去。

  張恪坐在椅子上,忍不住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我也要準備一點珍珠。”

  沒錯,就在李旦離開的第三天,一支三十多艘大船的商隊趕到了長生島,負責船隊的正是方蕓卿。

  張恪還算憐香惜玉,自從和方蕓卿春風一度之后,就提出不讓她操心海上的事情,尤其是不要往來冒險。可是方蕓卿毫不猶豫拒絕了。

  前半生的方蕓卿出身風塵,一直被圈養著,不過是漂亮的金絲雀而已。如今能獨當一面,尤其是在浩淼的大海商來回,十分的順心。

  方蕓卿告訴張恪,想留下她也行,除非明媒正娶。

  這個要求顯然超出了張恪的能力,就算他有心,老娘也不會答應的。

  面對著越來越野的方姑娘,張恪也是一籌莫展。

  “咯咯咯!”一串銀鈴般的聲音,方蕓卿離著老遠飄飄萬福。

  “小女子拜見定遼侯!”

  “哈哈哈,耳朵夠靈通的!”張恪笑著走過來,一把拉住了方蕓卿的玉臂,眼睛眨了眨,笑道:“方姑娘,你又黑了!”

  “討厭!”方蕓卿狠狠白了張恪一眼,咬著銀牙說道:“您啊,別管當了多大的官,都是不解風情的大木頭!”

  “不錯,性子越來越野了,看來本侯爺該好好調教一二!”張恪說著猛地抱住方蕓卿,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沖擊著方蕓卿的大腦,頓時體酥肉麻。

  她勉強保持著冷靜,低低聲音說道:“侯爺,有正事,毛總兵派了人過來,朝鮮那邊成了!”

  “朝鮮,什么朝鮮?”

  張恪吃了一驚,不自覺地松了手,方蕓卿慌忙整理一下衣衫,小臉蛋通紅。

  “侯爺,您自己干了什么好事,難道還不知道嗎?朝鮮變天了,光海君被趕下去了!”

  張恪早就埋下了伏筆,想要把不太聽話的光海君解決掉,徹底把朝鮮拉到大明的一邊,共同圍困建奴。

  不過畢竟是一國之君,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突然聽到了喜訊,張恪竟然有些驚訝,隨即格外的好奇。

  “快,把信使帶過來!”

  不多時有一個年輕人急匆匆跑了過來,一見張恪,急忙磕頭施禮。

  “小侄毛承祿,拜見侯爺!”

  張恪急忙把他拉了起來,笑道:“快和我說說,朝鮮究竟怎么樣了?”

  “是!”

  毛承祿急忙稟報道:“家父依照侯爺命令,苦練新軍,幫著李貴訓練士卒,伺機而動。就在去年冬天,光海君李琿染病,身體每況愈下。李貴被急招入京,他率領一千人馬,其中有一半就是皮島將士,家父親自領隊,見到了李琿的侄子李倧。我們約好,一同動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光海君,朝鮮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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