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君應憐…還強一些…即便是她跟寒冰雪聯袂而來,本宗仍有能力與之周旋!”李非常也只有如此安慰自己。
不是李非常不想望更壞的方面設想,而是真心不敢了!
如果設想是月宮霜寒攜怨而臨,欲待報復設伏之恨,甚至是召集了瓊華月宮大批高手,更有甚至,還有冰霄天宮的高手,也來算賬,算總賬,那才是真正的不可收拾!
照日天宗的門人,開始抓緊時間救死扶傷,修繕山門…
只是,面對著滿目瘡痍的照日天宗,照日天宗的一種門人,卻也只能將滿腹心聲歸于一聲嘆息,今天打上門的人是玄冰…
這等原本就已經是傳說,現在也許已經神話,天域終極大能,萬萬不敢提報復二字,還是趕緊閉上嘴巴,裝個啞巴是正經。萬一說多了話傳出去,也許就是另一場浩劫的原點…
然后照日天宗得到了十天的平靜。
十天后。
剛剛才修繕完畢、卻還沒有來得及用陣法加持的山門,在一聲突如其來的轟鳴之后,再一次被人一掌劈碎!
一股鋪天蓋地的寒意,再一次籠罩了照日天宗。
此際留守在山門附近的低階弟子,心底盡是悲聲,這突如其來的大神,你敢不敢早來幾天或者晚來幾天,要么我們沒有修繕完畢之前,剩下數日的辛勞,要么讓我們欣賞兩天剛剛完成的成果,至于我們這邊才修繕完畢,轉眼您就上手給毀了呢!
但那些比較有眼力、尤其是見證過十日前玄冰出手的高階弟子,卻是直接傻眼了——
因為來人的聲勢,氣勢,動靜,殺氣…一如之前到來的玄冰,完全的一模一樣,全無分別。
有鑒于此,照日天宗超過了八成的高手,都是絕望的認為,是那個玄冰,那個女魔神,又回來了。
李非常等人七竅生煙的飛速趕過來,只想破口大罵。
玄冰,你到底沒完沒了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都已經服輸認栽了,你居然一而再的出手,至于這么不依不饒的嗎?!
只見山門塵煙散處,一道白色的俏麗人影、身形窈窕,面罩白紗,一步步緩緩走進來,所過之處,沿途照日天宗弟子,無一活命,盡數被這個女子揮手擊斃!
這一幕,簡直就是日前的噩夢重現、夢魘再臨!
與玄冰當天來的情況,全無分別,如同是復制了一遍一般。
李非常睚眥欲裂:“玄冰!你…你這般欺人太甚,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他下意識地以為,來的這個人就是玄冰,玄冰又掉頭回來了!
一樣的身材,一樣的氣勢,一樣的打扮,一樣的行事方式;最最重要的,還有一樣的功體。
李非常可以打賭,就算是摳了自己的眼珠子,也不會認錯:這股清冷出塵的氣勢,正是縹緲云宮不傳之秘的凌霄冰玉神功。
凌霄冰玉神功非資質天賦絕高者不傳,非機緣絕高者難成,整個飄渺云宮之中,修行這套神功的一共也沒幾人,而玄冰之前更聲稱,自己的衣缽傳人冰心月已經隕落!
那么這個同樣身具凌霄冰玉神功、且造詣絕高之人不是玄冰還能是誰?!
然而對面那個殺手無情、實力更是驚人的白衣女子乍聽李非常的這句話,霍然抬頭,首顯驚疑不定的神色:“玄冰?難道玄冰大長老…已經來過?”
游目四顧,即便已經經過一定修繕的照日天宗仍能看出狼藉痕跡,白衣女子緩緩點頭:“看來大長老確實已經來過了…”
李非常聞言氣得想要吐血,厲聲喝道:“玄冰,你在故弄什么玄虛?玩人也要有個限度,信不信老夫舍命以對,拉你一道共走九泉!”
李非常等五位長老始終是天域超階修者,若是全都抱了舍命之心,一起跟玄冰玩命的話,卻有一定機會拉玄冰陪葬,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們五個集體完蛋,玄冰并無多大傷損!
白衣女子淡淡的笑了笑,一股氣機猛然爆發,徑自將自己的面紗以及頭上的斗笠炸得粉碎,露出一張國色天香的少女臉龐。
面容嬌嫩,鳳眼桃腮,風姿綽約,卻是還帶著一種少女的青澀味道。
眼前這個女子,固然是一名絕世高手;是縹緲云宮的人,修行有凌霄冰玉神功,但她卻絕不是玄冰!
李非常眼見來人真容,登時瞠目結舌。
一下子愣在這里。
他可以肯定來人所修煉的功體是凌霄冰玉神功,卻也同時肯定,這個女子,真就不是玄冰!
他固然無緣得見玄冰的真容,但在這女子面紗摘落的這一瞬間,他就瞬間了然,來人絕對不是玄冰。
玄冰斷斷沒有這么的年輕。
更重要的是,玄冰絕對不會有這個少女臉上那份青澀。
這個少女身上,固然流溢著欲玄冰雷同的寒凜天下殺氣,卻又沒有玄冰那種氣吞天域的霸氣!
玄冰的霸氣,乃是無數歲月,無窮歷練,還有太多太多經驗閱歷的累積,這個少女,修為高則高矣,卻還有這份積累!
這個少女冷冽的笑了:“我此次前來本不想露出本來面目,不過,你們卻將我認作了玄大長老…以我這點微末本領,若是傳出去,豈不是令玄大長老蒙羞?”
她傲然的揚起了秀氣脖頸,淡淡道:“縹緲云宮第五代弟子,冰心月嫡傳弟子,聞人楚楚,今日前來照日天宗,為師父報仇雪恨!”
李非常臉上神色滿滿的苦澀,半晌無語,這幾天下來,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原委。
同時也已經知道了,當初出去的那些人追殺的兩個女人,正是已經隕落的冰心月和眼前的聞人楚楚兩師徒。
雖然更詳細的結果尚不得而知;但玄冰找上門為冰心月報仇,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原本在李非常想來,玄冰的一來一走,帶走照日天宗偌多弟子性命,已經算是為冰心月之事,畫下一個句號,即便冰心月的那名嫡傳弟子仍不甘心,始終是后輩弟子,對于照日天宗難以造成威脅…在此之前,他是這樣想的。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不但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這個女子,如何不能對照日天宗造成威脅!?
簡直是太能造成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