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交流之后,厲無量急不 耐,拉著雪丹如急疾上路;一路上風馳電掣,速度空前。
“怎地不報仇了?把那世家徹底毀去再去找葉笑也不遲吧?”雪丹如問道。
“怎么就不遲?現在還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我跟兄弟團聚重要?”厲無量呵呵大笑:“反正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廟,那一家子總不會棄家不要吧,就暫時放過那些已經嚇破膽的小兔崽子們一陣子!要是耽誤了和兄弟見面,那才是大事!”
另一個方向。
一個山寨之中。
“天高三尺”名頭過去的時候,這里的人尚不知道這位天高三尺代表的意義,就只是當做一個笑話;數百個人猶在一起哄笑。
“西路那幫家伙可真是些慫包,這么多人竟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還要傳出風聲拼命替人家吹噓哈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
恰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似乎從雪山頂上吹下來的風,帶著徹骨的寒冷問道:“什么事情這么好笑?”
隨著這聲音的乍現,一道窈窕的身影,如同白云出軸,悄然現身在山坡之上。
原本群起鼓噪的數百人登時歸于寂靜,正在說話的大頭領亦端起酒碗,頗有幾分狼狽地站起來,彎下腰,忐忑說道:“啟稟大姐,…是西路傳來的不實笑談,不值一笑…”
那首領口中的大姐身著一襲黑衣,連臉上也罩著黒紗,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冰山。極為冷淡的說道:“到底是什么笑談?說來聽聽?”
她雖然說‘說來聽聽’,但語氣中卻并無一絲感興趣的意味。
“是,是,我們這邊也是才剛知道的消息。”這位大頭領阿諛的說道:“是這樣的,西邊傳來消息,據說是那邊出了一位心狠手辣的狠角色,現在已經橫掃了西線兩萬里山河…還諂媚出一個外號叫什么天高三尺,夸大其詞,不知所謂…”
他討好的看著女子:“這句話說的其實是,這個家伙不管到哪里,都是該地的財物搜刮得干干凈凈,連一點點黃靈幣都不會落下…所以得了這個外號,乃是說搜刮之狠,天下無雙…若是傳言屬實,此人格局想必也有限得很,若是傳言不實,更是無稽之極,總之就是…”
黑衣女子哼了一聲,不感興趣的說道:“總之什么?這種事情在無疆海,還不是每一天都會發生?有什么好值得稀奇,真不知道你們會有哪里覺得有趣…”
說完,就要往里走去…
這位大頭領低聲的,囁嚅的,似乎是辯解一般的道:“歷來兇狠的強盜多了,但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像這位笑君主一般完全不給人留后路的…這么多年在紅塵天外天無疆海,還真是頭一個…這手段真是太過了…”
他這邊還沒來得及說完,突然間就感到自己貌似…窒息了。
因為,那位大姐大正自離去的身影猛地一顫,接著旋風一般轉過身,下一刻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一只玉手,“呼”的一下子早已揪住了他的衣領,跟著就將這個足有八尺高的漢子舉到了半空中,沉聲喝問道:“你說什么?!”
問話的聲音之中,竟隱隱在顫抖。而語氣中的那份急切,更是呼之欲出,難以掩飾。
這位大頭領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我沒說啥…”臉上登時有冷汗滲了出來,更是險些嚇得大小便失禁,心臟狂跳,卻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竟引得素來不動如山的大姐大這么失態…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這位大姐大聲音更加的急切森冷。
“我我我哦…”大頭領越來越害怕,一害怕,頭腦一陣迷糊,突然呼天嗆地:“大姐饒命,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啊…”
顯然某人誤會了,以為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對勁,觸及了大姐大的逆鱗,
“廢物!”這位大姐森冷的目光看著其他人:“你們不是正在議那個天高三尺的事情么,跟我仔細說說…”
原來是這個…
大頭領心中頓時一塊石頭落了地,說話旋即也流暢了:“大姐,這個我知道…”一邊說著一邊露出諂媚的笑容。
“你知道還不快說!”大姐真的怒了,一松手將他扔在地上,一臉的怒不可遏。
“是,是是,小弟這就說,這就說…”這位大頭領嘿嘿一笑,道:“事情大致是這個樣子的…”
很快就將各方匯總的消息,逐一說了一遍,說得極盡詳盡之能是。
大首領敏銳地注意到,在自己講述的過程之中,自己的這位大姐大的眼睛貌似越來越亮,嬌軀也呈現出極細微的顫抖動作…
難道說…
大頭領心中不能不生出微妙的猜測。
自己原本只是這片地區一個小幫派的首領,雖然本身實力不高,但想在這一片地界混個溫飽卻也不算難事,一眾兄弟們在一起也是快快樂樂的…
但就因為某一天的變故驟臨,一切都變了。
一個單身女子從山下經過。有兄弟見其體態婀娜,卻是動了邪心,下手攔截;結果那家伙當場就被對方一掌碎尸;這還不算完,這個女子跟著就殺上山來…
本山的九十多個弟兄,悉數被擒住,排排跪跪成一排;之前目睹動了一掌碎尸的兄弟,都快嚇死了,只道自己也將在劫難逃,但最后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這位女魔頭發了善心,沒有殺人,反而是在這座山上住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地位被剝奪,由老大降為老二…
自從大姐掌權之后,山寨的生活質量確實是一日比一日更高了,大姐本身修為高強,放眼周遭地界,堪稱無敵;更兼修為進步飛快,幾乎隔一段時間就升級了,再隔一段時間又升級了…
在這個拳頭大就是道理大的氛圍下,山寨的威名自然也就跟著越來越大。
來頭有效的人自然也越來越多。
但生活質量提高,待遇提高,卻不等于日子就好過了,相反,眾兄弟們的苦日子根本就是沒有盡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