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笑聽聞水中流報名,卻是面色如常,一方面他還要保持高大上的姿態,另一方面也是確實不明白這兩個名字代表什么,唯一的影響也就只是從殺手榜上看到過而已,若有若無的點點頭,淡淡道:“嗯,原來是你們呀,今天倒是又開了一次眼界…”
這句話說的真輕巧。
是你們呀…不要說水中流兄弟,其他人也都是感覺一陣牙疼:老大,這二位好歹也是江湖強者,你能不能給點表情出來,雖說后面說的開了一次眼界有點褒義,但聽來怎么更像是看到某個新鮮事物的那種感覺呢,這真是夸人嗎…
“想要我的物事,便需要遵從我的條件。”葉笑點點頭,道:“若有疑議,大可往別的地方想辦法,慢走不送。”
簫公子問道:“敢問公子有什么條件。簫某盡力就是”
葉笑微笑著,伸出來兩個手指頭:“其一,剛才那塊承惠二十萬紫靈幣,謝絕討價還價。”
簫公子英俊的臉龐登時抽搐了一下。
二十萬紫靈幣,足足超出市價四倍!而且還只是其一,既然有其一肯定有其二,甚至其三…
你這是將本公子當豬宰么?
簫公子強行忍住爆發的沖動,冷聲道:“有其一便有其二,敢問公子的第二個條件是?”
“第二個條件更簡單一些,聽聞簫公子擅奏靈慧之曲,修者有幸與聞,能夠在音律中參悟大道痕跡…”葉笑微笑道:“我等下集合了人手,在此聆聽公子演繹,此事于簫公子乃為等閑事,就算是半賣半送吧!”
簫公子瞪大了眼睛:“什么?!”
這個條件別說簫公子,就連君主閣的一干人等,也被葉笑的獅子大張口驚呆了。
見過漫天要價的,但沒見過這么狠的。
人家簫公子的初衷是來找麻煩的好不好?怎么三言兩語過去,居然還要幫助整個君主閣的人提升修為、參悟道境了?
還什么半賣半送,這…已經不止是神轉折,簡直神變奏啊!
簫公子眼中閃爍著陰冷光彩,淡淡道:“敢問葉公子一句,區區布菜吹奏一曲大道之門;需要耗費多少?公子又是否知道,彼時在五大皇城,吹奏此一曲之際,與會之人又付出幾多?”
簫公子的言下之意簡單粗暴:占便宜也要有個限制,你一塊乾坤鐵要老子二十萬紫靈幣,老子咬咬牙可以忍了,但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演奏一曲的真正價值嗎?
簫公子此言一出,君主閣一干人等盡都感到不爽。
你牛什么牛?
不就是吹個簫么…
你在五大皇城給人吹過蕭了不起么?在哪里吹過蕭你還不就是一個吹簫的?
真當老子稀罕嗎?
葉笑挑了挑眉毛,不以為忤的微笑道:“我還真不知道足下演奏一曲所需幾何,這個我也不關心;但我知道另一件事,如果你不高高興興地給我君主閣上下演奏一曲,那你就絕對買不到乾坤鐵!”
他輕輕笑了笑,道:“我的這個保證絕不僅限此地,只要我說一句話,除了五大皇城之外,整個紅塵天外天,你不可能在其他的任何地方購得乾坤鐵,不管是你出什么價錢!不知道簫公子信是不信呢?”
“哪怕你能夠開出億萬紫靈幣,也不會有人賣給你。”
葉笑瞇著眼睛說道:“這還是在你能夠找到的前提之下,當然,名動天下的簫公子人脈肯定極廣的,花個三五千年時間,總能淘換到,這點我從未質疑。”
簫公子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以勢壓人,真真是欺人太甚!”
葉笑仍是不以為忤地笑了笑:“簫公子的意思是這筆買賣做不成唄?如此請自便,慢走不送!”
簫公子愣住。
我是那意思嗎?不是啊,真不是啊,我就是太憋屈了,發發牢騷而已,真不是啊!
葉笑即時轉頭,沉聲道:“傳我消息回家族,就說乾坤鐵…”
“慢!”
簫公子在錦繡鋼和鴻毛銅上已經花費了太多,現在只缺一方乾坤鐵便可成事,如何肯半途而廢?而且他更知道,一旦葉笑這個消息傳出去,以葉家的影響力,不要說是散修,就算是五大皇族,多半也是不會賣給自己的。
說到敢得罪葉紅塵的人,固然未必沒有,但肯為了自己得罪葉紅塵的,卻絕對沒有!
現在正值十萬年剛剛過去的微妙當口!
葉家復出跡象若隱若現,卻又有誰敢在這時候觸霉頭?
人家沒準正需要一場立威之戰呢。
一念及此,簫公子似乎感覺到自己明悟了某個重點,眼前這位葉公子不斷地將人往絕路上逼,未必是個性使然,而是要找一個目標立威…靠,立威對象怎么就變成我了呢,絕不能這樣啊!
這么一想,如何還敢沖動了。
“我答應了,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了!”簫公子委曲求全的說道:“但是,葉兄,有個問題…”
“既然已經答應了,那還有什么問題?”葉笑問道。
“真有問題,葉兄要簫某演奏那大道之門,簫某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但演奏簫曲,總要有一支簫在手啊…沒有簫,如何吹奏?那大道之門,非是凡俗之曲,若無極品良簫為輔,根本就演繹不出什么效果;此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是…吹奏大道之門一曲之后,我在此后的一年時間里,絕不能再奏第二次,否則將會全身經脈枯竭而死…”
簫公子這番話說得推心置腹,言辭懇切,足以表明,他現在說的乃是大實話。
差一點兒就將心肝也剖出來給葉笑看了。
“那怎么辦?或者說你想怎么辦吧?”葉笑又再度皺起眉頭,將問題踢回給簫公子。
怎么辦?
面對葉笑的反問,簫公子也不禁皺眉。
如果真知道該怎么辦,自己剛才就不會有此一問,而是直接將答案放到臺面上好不好!!
現在局勢明朗,自己所需的最后一塊奇金,也是鍛制最契合玉簫的關鍵材料乾坤鐵就在眼前,自己求之若渴,只要有哪怕一絲一毫的余地,自己都不會放棄。
但彼此卻又談不攏條件,達不成交易共識。
至于強搶硬來云云更不行,畢竟在簫公子的認知中,一旦行走極端無疑就是自招死神,就算可以得逞一時,事后也得被秋后算賬,必死無疑,絕無僥幸!
換言之,眼前竟是進退兩難,無論軟的硬的都行不通,而這才是真正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