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常憤怒的說道:“玄冰,你上一次犯我山門,大打出手;打傷我門下弟子數百人,老夫敬重你乃是青云天域一方之雄,且下手留有分寸,并未下殺手,這個啞巴虧我們照日天宗認了。”
“但是這一次,竟又是無緣無故打上門來,更害了這么多條人命,那么些的后輩弟子就這么慘死在你手中…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莫非你非得逼得我們照日天宗與你們縹緲云宮全面開戰嗎?”
李非常口氣森然,那股暴怒之氣全無遮掩。
“全面開戰?”玄冰冰冷的譏嘲道:“全面開戰就全面開戰,難道我就怕了你們照日天宗不成?我倒以為你們豈不早就已經對我云宮開戰了!”
她頓了一下,淡淡道:“千萬不要再跟我提什么‘無緣無故’,我想你李非常應該很清楚個中因由吧?你們自己宗門做的齷齪事情,難道還要我真的說出口嗎?”
李非常憤怒的說道:“好好好,玄冰你說吧!老夫倒要聽聽我們照日天宗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得罪了飄渺云宮,竟然不惜一戰!”
李非常話音未落,突覺心頭一凜,急忙將目光向著自己那邊眾人臉上掃射回去,旋即便驚見有兩位太上長堊老臉上現出來不自然的神色。而且…門中上層高手貌似是缺少了不少人?
這些人都是門中一等一的高手,竟然集體不在,這…只怕大有文章!
李非常登時心中一震,疾聲喝問道:“老六老七人呢?”
照日天宗合共七大太上長堊老,俱是同一個師傅傳下來的親師兄弟,合稱“天宗七劍”,彼此感情甚篤,向來聚在一處;但自從上一次被玄冰打傷了三個人之后,大家開始各自分頭閉關練功,見面的時候便少了許多。
但現在的狀況如此危急,急需本宗高手坐鎮,卻只有五人在場,這無疑是不合常理的。
“老六老七…他們…”二長堊老白須飄蕩,偏過頭去,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道:“這個…”
“無謂吞吞吐吐!”玄冰冷喝道:“若還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話,敢做敢當,做了的事情,就要認下來!別讓我看不起你們!”
李非常霍然轉身。
他再傻,也知道這其中肯定出了問題,大怒喝問道:“老六老七到底去了哪里?”
二長堊老眼睛一閉,黯然說道:“老六老七…已然身隕了…”
李非常渾身一震,兩眼圓睜:“什么?你說什么?他們隕落了?怎么回事?”
二長堊老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話,玄冰已經冷冷的插口道:“吳老二!你先不要說話,只是聽你這么說,本座就知道你也是知情人,我且問你;你那兩個兄弟已經確定隕落了,是也不是?”
“是!”二長堊老白須飄揚,怒目圓睜:“玄冰,你還想怎么樣?”
玄冰淡淡道:“我想怎么樣?他們死了死得好啊,…但我仍得問一句,他們是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這句話,可不好回答。
二長堊老就算再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說是玄冰殺的。
因為這件事根本就跟玄冰扯不上關系。
“不是!”二長堊老道。
“確定不是我殺的?”玄冰問。
“不是你殺的。”二長堊老忍氣吞聲說道。
“恩,既然不是我殺的…你們的人死不死,我沒有興趣知道!”玄冰霸道的說道:“我只有興趣知道,他們為什么出去?出去干什么?就這件事給我個說法!”
二長堊老沉默良久卻沒有說話。
這話怎么說?這話沒法說,說什么,難道說你們飄渺云宮的弟子自己找死,偷聽到我們打算陰謀算計包括瓊華月宮冰霄天宮還有寒月天閣,進而挑動江湖風堊波的一石三鳥之計!
李非常已經知道事情不對頭,干脆問玄冰道:“玄大長堊老,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冰冷冰冰說道:“你還是問你的好師弟吧!問我做什么?且不說你憑什么問我,只說你配問我嗎?”
這句話說得毫不客氣,但李非常卻不敢生氣,一點都不敢。
因為從剛才那句話已經可以聽出來,玄冰這一次打上門來,并不是無緣無故、無的放矢,而是…宗門真的招惹了人家,而且…而且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要不然,玄冰也不會這么不講理的打上門來。
這一刻,李非常險些沒氣得暈了過去。
明知道是非常時期,你還要招惹這個天字第一號女魔頭干什么?
“究竟怎么回事?誰能告訴我?”李非常厲聲問道。
其他四位太上長堊老齊刷刷的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不說。
玄冰哼了一聲,說道:“裝死狗拖延時間嗎?既然你們不說?那就由我替你們說!”
她利劍一般的目光逼視著四個人,寒聲問道:“我也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就只問一句,你們出去的那些人手,是不是有追殺我縹緲云宮弟子?”
四人完全不敢應對玄冰的目光,下意識的轉開頭。
“飄渺云宮弟子,冰心月,是不是死在你們照日天宗之人的手中!”玄冰仰起脖子,充滿殺機的目光,看著李非常:“李非常,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為什么來了吧?”
李非常長長嘆息,只感覺心中一陣無力。
“云宮弟子,決計不能白死!”玄冰淡淡道:“冰心月,除了是我們縹緲云宮種子弟子之外,更是本宮的衣缽傳人,云宮不傳絕學凌霄冰玉神功的承繼者,卻被你們追殺致死,神魂俱滅…”
“所以,我今天來了,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為我的弟子報仇,討一個公堊道!”
玄冰淡淡說道:“今天,我要照日天宗的一千條人命,祭奠冰心月的在天之靈!”
其實冰心月雖然確實是凌霄冰玉神功的承繼者,但并非是玄冰的弟子,更加談不到是衣缽傳人,但玄冰素來對這個性格溫柔內向高冷潔凈的弟子青睞有加。當日聞人楚楚傳訊冰心月身亡之時,也是心痛至極,倒非是刻意夸大堊事實,與某人的刻意作秀有本質差別。
“一千條人命?”二長堊老大聲嚷嚷起來:“玄冰,你不要得理不饒人,你真真是…太過分了!就算那人是你的傳人,始終只是死了一人,而我們照日天宗這次出去了四百多人,全部都死在了外面,沒有一個人回來!現在為了你的一個弟子,竟然就要我們照日天宗一千名弟子陪葬?你這是什么道理?”
玄冰淡淡道:“道理?你以為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