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應憐做夢也想不到當初兩人無法在一起廝守的理由竟是這個原因,不由得驚叫一聲。
她原本還曾猜想,葉笑雖然看起來道貌岸然,好似道學先生一般的守禮,也許家里早已經是妻妾成群,所以才不肯接受自己。
為了這個猜測,君應憐到了最后,甚至都已經打算要放下身段,說出只要能追尋君側,此生已足,諸如此類不在乎名分的話語。
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原因。
純陽童子功…
此刻一聽到這個名字,君應憐頓時生出一種天旋地轉,啼笑皆非的感覺。
怎么會如此?
再想想當初兩人相處時候,彼此探討修行法門時各自修行理念的點點滴滴,作為修行大行家的君應憐,果然想起來許多那時并不在意,實則卻是早已說明葉笑修行法門確實是走得純陽路子,而最頂級的純陽玄功,亦確實需要修行者一直保持童子之身,一旦破戒,畢生功力盡數付諸流水,若是如此,確實難怪葉笑當年不接受自己,又或者根本就是無法接受自己!
“哼,就算你說言不虛,可是你現在修煉的便不是純陽童子功了?葉笑當年可是跟我提到過,他的師承來歷,僅得一脈,并無其他傳承,若是你不曾修煉純陽童子功,卻又如何有當前修為?!”君應憐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已經開始發燒了。
連君應憐都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說法,實則已經等同承認了,面前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葉笑本尊!
“我已經誤了你一世人,又怎么還堅持修煉那個只要練了,就得一輩子禽獸不如的純陽童子功。”葉笑忙不迭的點頭:“當日我大戰行走極端,自爆殘敵,形神俱滅,不意元神散而復聚,更莫名地去到了寒陽大陸,進入到了葉南天兒子的剛剛魂滅的軀體之中,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我哪里還會練那個純陽童子功,自然是改練別的功法…”
君應憐瞇著眼睛盯著他。
葉笑急忙表功:“憐憐,你要明白,更要知道,我這么做全是為了你,才不練童子功的,你也是修行大行家,于我而言,世間又有什么功法,能夠比修煉純陽童子功來得更加駕輕就熟…”
君應憐頓時臉紅過耳!
一瞬間,直接生出一種一腳踢死他的莫名沖動。
就為了我…才不練那不能破身的純陽童子功…他說這話什么意思?
其實在聽到秘洞療傷的那會,君應憐就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真的就是葉笑!
也就是笑君主本尊!
因為,那么多只有兩人經歷的事情,他都能如數家珍毫無猶豫地說出來。
若是換了另一個人,就算知道個中往事,絕對不可能了解得絲毫無遺 但確認了歸確認了,君應憐卻總有一種類似羞憤那樣的感覺。
若是葉笑真的死了,她這么做,自稱遺孀為他報仇,誰也說不出什么。
偏偏冤家竟然沒死…
更重要的是,人家葉笑從來沒有接受過她、更遑論承認…
自己從頭到尾只是一廂情愿!
這就比較尷尬了。
君應憐現在心中固然狂喜,卻又滿是忐忑…
自己不顧身份,盜用一個死人的名頭,雖然是因為,滿腔的情意,可是,骨子里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現在的情況還要更加惡劣,原本已經確認隕滅的當事人,其實沒死,自己真正要尷尬死了,什么立場也不足以說事啊!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如何說點什么,做點什么才好了,更有一種女兒家獨有的矜持嬌嗔涌上心頭…剎那間心亂如麻。
“我想知道你為何沒有死?諸如莫名,不知所以這類字眼我不相信,我想知道所有的狀況!”君應憐聲音越來越是冷淡,這是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之后,刻意營造之下發出來的聲音。
若是不加以控制,恐怕此刻就要哭了出來。
“哎,這個中狀況,我也不知道…”葉笑喃喃道:“你也知道…當時我被圍攻,深陷絕境,我不想最終為人所殺,更不想被俘,遭受更多的恥辱,但決意自爆肉身和元神,拉更多的敵人一道上路…本自以為必死無疑,但卻萬萬沒想到…再度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依附一個少年的身上…”
“甚至所處的地域,更已經是青云天域之下的下級位面寒陽大陸…對于這件事情,我至今也是解釋不通,剛才所言元神散而復聚云云,亦不過推測,我當時情況,說是元神潰散都是最保守的說法,根本就是神魂俱滅,你豈不知所謂自爆肉身元神,行走極端,竟然還有重塑元神的可能,當真非是我不想解釋,實在是…”
君應憐心中暗暗點頭,心道,這話倒也有理,若是我,也是解釋不通的。
卻聽對面這家伙又再嘻嘻笑著說道:“想必上一世的我,曾經拯救過諸多世界,今世該享福報,偏偏我一輩子童男之身,更辜負了你這樣的絕代佳人,老天覺得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這才以莫大威能,讓我有重新來一次的機會…讓我還能夠有機會與你重逢、相聚、廝守一生…”
君應憐登時滿臉紅霞,手足無措;才待要反駁,卻聽見這家伙沾沾自喜的說道:“我上輩子一定是功德無量,今世前半生命運多舛,辜負佳人,遭逢橫禍,上天對我做出來的補償,才有了這具新身…我的要求也不高,娶了你,再娶幾個小老婆,那就是神仙日子了…”
君應憐眉頭即時皺起,滿頭黑線!
啥米?小老婆…
這個混蛋在說什么呢?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現在還沒怎么著呢,連老娘都沒搞定呢!居然連小老婆的打算都有了…
君應憐咬著嘴唇,似乎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問道:“不知道,你現在打算要幾個小老婆呢?”
這句話問得語氣淡然,極是輕描淡寫,風輕云淡。
葉笑這會真的很開心,這位情場初哥看到君應憐如此的淡然,態度如此平和,大抵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心情大好之下,決定跟以往的紅顏知己來一個推心置腹。
有詩云: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
更何況是對君應憐這等兩輩子都是自己人的自己人,自然是開誠布公,推心置腹,坦誠相待,當下笑哈哈的說道:“其實吧,這只是我心里的一點構想雛形,但今天重遇憐憐你,自然是將心中想法道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我要彌補前世的損失…是吧。而,男子漢大丈夫…你說是吧…”
<窩覺得夜宵的理由很強大,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