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月宮霜寒兩位長老駕臨,有失遠迎。YXGSK”葉南天拱拱手,略略躬身,行了一禮。
李云萱面對霜寒兩人,同樣不敢怠慢,亦上前一步,恭聲行禮:“云宮弟子李云萱,見過霜寒兩位師叔。”
月霜月寒兩人淡淡的點頭,道:“葉家主不必如此多禮,我們此行乃是來找麻煩的,對我們客氣也無意義,憑的耽誤功夫。”
隨即又轉頭望向李云萱那邊,道:“玄冰可來了么?”
葉南天面色維持平靜,心下卻是苦笑不已。
這兩位還真是如同傳說之中一般的性子,冷漠冷淡到了相當的境界。而且也是直爽到了一定地步。
但,他卻也知道,對方這么說,并沒有看不起自己,或者說意圖侮辱自己的意思。
純粹就是性格使然。
與一干恩怨,情緒…完全無關。
因為她們對她們師父說話的語氣,也是這般冷冷淡淡,全無感情味道。
因為她們修煉的,就是冰心道訣!
人世間所有的愛恨情仇,喜怒哀樂,七情六欲,似乎都與這兩個清冷的女子無涉。
若是單從心性方面評說,這兩個女子絕對屬于真人純人那類,殊為難得!
李云萱此際心下也唯有苦笑,沉聲道:“玄大長老眼下尚沒有前來。”
月寒冷冷淡淡的點點頭,道:“玄冰沒來嗎?!那倒是可以省卻許多紛擾兜纏,既然如此,那么在這里就由我們兩個說了算的。”
居然就此下了定論。
然而,以她們兩人的修為實力而論,卻又無可厚非!
在青云天域這種,拳頭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強橫實力本就是最高權限的體現!
李云萱吸了一口氣,有心想要說點什么,但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普天之下,敢這么說的人,真心的不多。
但這兩位,卻正整在“不多”的范疇之內!
還有就是,月霜月寒兩人說的骨子里也是大實話,這兩個女子,似乎從來沒有什么機心,她們也不需要什么機心,不管面對什么人,想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即時就做。
最是干凈利索,于人于己,都是如此!
此際她們的意思很好理解,很簡單明了:玄冰來了,這里誰說了算,自然在兩可之間。
玄冰固然不怕我們。但我們也不怕她,到底誰說了算,須得做過一場!
但此際玄冰沒來,這里自然就由我們說了算。
月霜的目光鎖定葉南天,冷淡的說道:“飄渺云宮的人,退到一邊去。”
李云萱聞言躊躇了一下,似是下定了決心,沉聲道:“兩位師叔容稟,弟子此番前來的時候,玄大長老曾經鄭重的囑咐過,讓本宮弟子不惜一切代價,護得葉家平安。”
月寒淡淡的道:“可是現在的重點卻是,你們即便是不惜一切代價,就能在我們面前護得了葉家平安嗎?”
李云萱登時語塞,下定的決心再度動搖。
面對這兩個人,單憑我們這里的人手,誰又敢說能夠護得住什么?
面對著月宮霜寒,誰能下這樣的包票?
“我只問一句,如果我們兩將此間所有人都殺了;玄冰事后可會找我們拼命嗎?”月霜轉過頭,平靜的望著李云萱。
這個問題,極難回答。
但李云萱卻很明白,這并不是挑釁,就只是月霜在很真實很平白的問話而已。
我們先一步把事情做下了,玄冰事后會否為了一些個死人跟我們兩個性命相博?
這個才是當前的重點!
李云萱臉上神色變幻,這個答案,她不知道。
正如月霜所言:葉家有人活著的時候,玄大長老或者會這么做;但,人都死了之后呢?
再有價值,也是死人!
無論葉家當前擁有什么樣的價值,死了之后,就只是死人!
李云萱將心比心,捫心自問,玄冰大長老,未必會這么做。
如果月宮來的是別人,那么,還真的不會害怕什么;哪怕是瓊華月皇親自來了,也還有轉圜的余地。
但,月宮前來的人,卻是月宮霜寒!青云天域頂尖戰力!
擺明了就是勢在必得!
所以她猶豫了,躊躇了。
“退下吧!”
月寒淡淡的說道。
一股徹骨寒氣,海潮一般急疾涌起,向著李云萱和三個飄渺云宮的弟子涌過去;卻沒有半點侵襲到近在咫尺的葉南天。
所有云宮弟子,只感覺一股沛然巨力悍然傳來,全無抗拒余地;整個人登時飄飛了出去,等到再度站定的時候,俱都已經置身于十丈開外。
及至她們再想要走過去的時候,卻駭然發現,自己等人就只能保持停留在當前這個距離,連前進一步,竟也是做不到的!
整個過程,月寒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
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恐怖修為!
飄渺云宮方面的人手已經被驅趕到一邊。月霜月寒兩個人四道清冷的目光,旋即便轉而落到了葉南天身上。
“葉南天,說起來我們在十九年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月寒平淡說道。
葉南天微笑,平淡的說道:“難得兩位前輩記掛葉南天這樣的小人物。”
“嗯。”月霜點點頭,直接問道:“我想知道你們葉家打算要如何了解此事?”
竟然直接單刀直入的問了出來。
葉南天笑了笑,道:“前輩此問有誤,此事如何了解,只怕說不到我們葉家想要怎么辦,而是你們瓊華月宮,想要怎么做。”
見證這兩位凌駕于云端之上超級高手一招震懾之余,葉南天的心情反而歸于平靜,淡然無波。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男子漢大丈夫,事到臨頭更要灑脫!
生死,何足道哉!
不是我葉家想要怎么做,而是你們瓊華月宮,想要怎么辦!
葉南天這句話,說得極為硬氣。
月霜平靜地說道:“我不怎么說話,為人處世,更加不懂;我這一生,從來也不曾嘗試過跟人講理。問錯了也就問錯了,算是錯有錯著吧!”
葉南天臉上肌肉一陣抽搐。
丫的,能將不講理說的這么理直氣壯的;古往今來,相信也沒幾個吧,今天倒好,一次性碰到了,還有那什么,錯有錯著,能用到這里么?您這也不懂也太不懂了吧?!
偏偏這番話從月霜嘴里說出來,所有聽到的人都只有一種感覺,這種事,天經地義。
月霜說不懂,那她們就是真的不懂!說錯了,錯了又如何,就是錯有錯著!
不管理通與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