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應憐這一年多的時間始終不出,所有的有心人都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并不是當真忘記了這一筆仇恨,而是在盡一個妻子的職責:守孝!
若是當時君應憐就殺出來,所有人反而會放心。
但,先以未亡人的身份守孝,才是真正讓人心驚肉跳。
所有人都知道,君應憐一旦守孝完畢,再次現身塵寰的時候,必然會展開最瘋狂最極端的殺戮。
而且,還是那種不死不休的血腥復仇!
送死的復仇!
一個心已經死了的女人,無疑要比任何絕世高手都可怕!
如果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一個絕世高手,那簡直就是一個無限恐怖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所以這一次瓊華月皇一聽說君應憐來了,頓時第一反應就是嚇了一跳。
也許只是一句話,甚至一個異樣的眼神,都可能會引起這個絕世高手最瘋狂最極端的出手,
若是一個應對不好,讓君應憐先在自己這里發了瘋,那么自己可就是冤枉死了。縱然勢力強大如瓊華月宮,卻也不愿意平白招惹這樣的無妄之災。
所以瓊華月皇趕緊的就親自迎了出來,滿心惴惴,這位天涯冰宮之主,以笑君主未亡人自據的君應憐君大美女,突然來到我們瓊華月宮做什么?
當日圍剿笑君主之役,貌似沒有我們瓊華月宮什么事啊?!
難不成是另有什么地方招惹到她了吧?
若是有的話,一定要低姿態的解決之。
是以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區區的言詞譏諷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君應憐不直接動手殺人,什么都好說!
對上一個不計生死,不計代價的絕世強者,這世上貌似沒有什么是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
“我要見月宮雪。”君應憐淡漠的眼神看著瓊華月皇,直接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這沒有什么問題!”瓊華月皇見君應憐的目的只得如此,自是一口答應:“君宮主請。”
很小心的將這位大美女請了進去。
不要說君應憐只是想要見一見月宮雪,哪怕君應憐現在就算是想要動瓊華月皇一個耳光,便肯離開,瓊華月皇多半也會忍氣吞聲,讓她打一下,趕緊送走這尊大神。
縱然她的修為比之君應憐還要要高,但,也是會答應的。
因為她完全能夠感應到現在的君應憐有多可怕!
一個早已經萌生了死亡之心的瘋狂女人,同時還是一個絕世高手。
這兩者合一,甚至已經不能再用“可怕”來形容!
那直接就是恐怖,可驚可怖!
這樣的女人,別看她此際表面上平靜的如同靜水無波;但,一旦讓她爆發,那么,也許只需要瞬息之間,就會變成一座極限噴發的火山。
這座火山,可以將她自己,以及她的敵人,全部焚毀至盡。
瓊華月宮雖然高手如云,綜合實力也許要是君應憐十倍二十倍五十倍,乃至更多。
但,君應憐若是鐵了心在這里發瘋、決走極端的話,用她自己的命,換走瓊華月宮四分之一高手的性命,卻是不難的。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一旦極端起來,誰不明白誰呢…
這座超級的火山,還是去到三大宗門那邊爆發吧…
有因有果,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這里只要將她應付走了就行了…
月罰洞。
月宮雪自從當年被抓回來,就被關押在這里面,一直到今日。
哪里是一個極端寒冷的所在;君應憐還只是進入到內里三分之一的位置,四周的洞壁已經滿是萬載玄冰,于是便皺起了眉頭,說道:“月罰洞雖然是處罰門人的地方,但也實在太冷了!月皇陛下將本門門人關在這種地方,做得未免太絕情了一些。”
瓊華月皇呵呵笑道:“那丫頭這幾年下來想必也受了教訓,明了自身錯處,既然君宮主開了金口,明天我就將她轉回到地面他處幽禁。”
雖然頗有讓步的態勢,但話里話外,仍是不肯全面開釋。
君應憐淡淡地望著瓊花月皇,良久良久,沒有說話。
瓊華月皇的臉上同樣掛著淡淡的笑容,也沒有開口說話。
顯然,有些讓步可以做,但有些根本性原則性的問題,縱然是此際的君應憐開口,仍是得不到全面的讓步,瓊華月宮總是有其底線所在的!
再過半晌,君應憐扭頭說道:“既然月皇決定開赦,何必等到明天?索性就今天赦其出來吧。這里太冷,我呆不慣。”
呆不慣?
瓊華月皇對于君大美女的這個說法真心的有些無語了。
若是別人說呆不慣,也就罷了,此地環境確實寒冷得緊,但你們天涯冰宮卻幾乎是這個世界上最冷的地方!而且還是沒有之一的那種!
你作為天涯冰宮之主,就算當真只是曾經的,但仍舊是冰肌玉骨,早已習慣了世間的一切寒冷的。現在卻說冷,簡直就是紅果果的風涼話,就算是想要幫月宮雪一把也不用幫得這么露骨,全無掩飾吧?!
瓊華月皇的臉色仍自不動,溫柔笑道:“君宮主誤會了,我既然已允月宮雪與宮主相會,亦赦其月罰洞之懲,豈會差那么一日半日,請宮主隨我先行一步,一個時辰后月宮雪自會至飄花小筑與宮主相會。”
君應憐轉身就走:“如此最好,只是怎敢勞煩月皇為我引路,另遣一人引我至那飄花小筑,我自行等候月宮雪相會便是,便不多耽擱月皇的寶貴時光了,一個時辰卻不知要耽誤月皇處理多少宮務。”
“君宮主親身來臨,本座親身招呼才為正理,何來勞煩之說,莫說一個時辰,就是再多光陰又如何?本宮勝景不少,君宮主遠來是客,何不游覽片刻,總勝過枯坐等候!”瓊華月皇現在是有求必應,絕對不給君應憐任何發作的機會。
所謂的一個時辰,則是留給月宮雪梳洗和恢復的時間。
這一點,作為女人,任誰也是懂得,必要得緊。
一個時辰之后。
隨著瓊花月皇信步游疆,完全沒有入目任何勝景的君應憐在目的地飄花小筑門前停住腳步,很是認真地說道:“我此次前來找月宮雪,乃是有點私事處理。”
她的聲音,滿是一股清冷的拒絕。
瓊華月皇干笑一聲:“既如此,本座就不妨礙君宮主與故人相聚。”
君應憐點點頭,瓊華月皇一揮手,所有人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