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天閣以御獸享譽天域,每個人除了培育本命玄獸之外,還會豢養寵獸,而且往往還不止一只,是以在寒月天閣最常見的,就是飛禽走獸,天上飛,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當真是應有盡有,包羅萬有。
比如說,掌門人岳長天就比較偏愛養魚。
而且岳掌門所侍養的魚無一凡品,全都是珍稀品種、且具有強大功效的靈魚。
有吃了之后能夠令白發轉烏的銀鱗靈魚,也有吃了之后能增加修為的七彩仙魚,還有傳聞中無限美味的無骨魚…
岳長天為了能夠養好這些魚,甚至還專門開辟了幾個小池塘;將天閣禁地寒月峰頂的靈泉池引流而至,注入池塘,那可是硬生生地打通一條數十里大工程,豈是易于。
岳長天無論憂愁的時候,高興的時候,沉思的時候,乃至做出重大定奪的時候,都喜歡坐在池塘邊上,看著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整理思緒,確保自己會以最理智的頭腦,做出判斷 這亦是他的最大享受之一。、
只要看到各種魚兒悠游自在,各種顏色,在水中優雅的游動…
岳長天總會覺得很滿足,很欣慰。
他的死人池塘雖然并不算很大,每一個也就不過只得二十來丈方圓;最大的那個,也才不過三四畝地的范圍;但單個數量卻不少,足足有九個之多!
這九個池塘,便等同是九眼靈泉,更有對應天空九星陣勢,別有玄妙。
在這九眼靈泉的中間位置,遍布成蔭綠樹,奇花異草,搖曳芬芳;草叢中,是一條條窄窄的優雅的小路。
池水很深,但卻極見清澈!
是一覽無余的那種清澈!
若說寒月峰、靈泉天池乃是寒月天閣的禁地,那么這片靈泉魚池便是掌門人岳長天一個人的禁地!
這些池塘,這些魚,就只屬于他自己一個人;這處地域,任何人,他都不歡迎。
甚至,
連岳長天的妻子,一般沒事的時候,也不會來到這里!
靈池周遭,就僅僅設有一道并不高的墻,卻已然隔絕所有人,
墻外不遠處,便是一處議事的所在;有許多許多的大堊事,都是在這里討論,而那些足以影響寒月天閣未來的決策,都是岳長天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繞著這些池塘走幾圈之后,做出來。
然后再回去商量、定議!
比如這一次,展云飛帶回來的那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了!
岳長天連續有好幾天,都只沉默地在一個小池塘邊上靜堊坐,默默考慮,這件事,這個巨大的陰謀,到底應該怎么應對。
這件事的影響,實在是太嚴重了!
雖然之前封山令已出,但門派中,仍舊先后派出四位長堊老,六個大弟子,易容改裝行道江湖之上,暗中打探這件事的一切相關線索。
但,展云飛本人沒有出去。
因為他要是出去的話,目標太大了,就算易容改裝,意義也是不大。
甚至,展云飛若是出去,再也回不來的可能性,占堊據了八成以上!
寒月天閣冒不起這個險,也不愿意冒這樣的無謂風險。
岳長天在這段時間里,很沉默,他在等,等消息。
等出去的人手,探聽到一點點新的消息回來。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可以做為反應和判斷的依據。
但,一天天過去,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為了保持聯絡,在外的十個人,每一天都要跟門派通個消息;如果有某一個方向的那個人,連續兩天沒有跟門派取得聯系,那么,寒月天閣的相關高手,便會即時趕到那個方向馳援!
因為那里,已經有可能觸動了這個陰謀方的敏感神經。
“江湖中,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世間有何時出現了擁有如此勢力的神秘組織,此事絕不單純…”岳長天喃喃自語:“這個神秘勢力的突現,只怕比起當年的笑君主,還要可怕得多…若是一旦發動,會不會…”
“既然…這個組織這么的處心積慮,那么,出去行走江湖的弟子,在回來之后,能不能確定,回來的就是那個弟子本人?”
“有沒有被冒充的可能呢?”
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岳長天立即走出去,安排門派內部,秘密細查一下;不要真的被魚目混珠了…
但,等岳長天再回到墻內,重新站在這個魚塘邊,準備再度靜思的時候,他卻意外地發覺,此地似乎少了些什么…
但,觸目所及,卻又沒有什么明顯的跡象。
岳長天對此也僅是迷惑了一下,就繼續想事情了,畢竟,自己現在要思考的事情很是重要,其他的一些個末節,等有空再說吧。
幾天之后,岳長天赫然發現…咦?
自己這池塘里面的魚,怎地貌似是少了些么?
他注目仔細觀察自己的寶貝魚…
岳長天所豢養的這些魚,隨便一條都是異種靈魚,自然比較侍養;但是只要將之養活到一份年限之后,就可以很長壽。就好像面前這個池塘里面的魚,雖然小魚數目很多,大多數都是自發繁殖衍生長的;但,大魚也不少。
而且至少上百條都已經成長到了幾十斤的分量,在水中游動的時候,那巨大的體型優雅而過,那份風姿,當真是讓人感到迷醉。
在陽光的輝映之下,滿目盡是色彩斑斕,就那么徐徐而過、當真是無盡絢爛…
但現在,岳長天發現,那樣的大魚…居然似乎是少了許多,目測數量竟僅得往常的一半?
更重要的是,整個魚塘之中的魚,都一派慌慌張張的模樣,再不復往昔的悠閑。
之前自己來到池塘邊上,這些魚都是認識自己的,也不害怕,該怎么動作就怎么動作;但是現在,哪怕是自己來到池塘邊上,也會即時驚嚇到這些靈魚。
剎那間,就是驚慌失措的四處逃竄。
而其中本來有幾條最大的,原本已經有了靈性,甚至已經具備了相當的意識,自己每次來,都會游到池邊與自己優游片刻…
但是現在,那三四條最大的貌似好久都沒有見到了…
這事…不尋常!
難道…
“沒了?不見了?”岳長天頓時警惕了起來:“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