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葉笑從來就不知道帥旗還有這等忌諱,他也沒有經歷過軍旅,一身輕松,一時興起,就這么飄然而上,站得高,看得遠,這樣最有氣勢的說。
站在旗桿頂上,長風吹來,衣袂飄飄。
葉大公子頓時感覺自己很是瀟灑,很是高大上。
宋絕滿臉黑線:這貨,就像是一條掛起來晾干的咸魚…居然還臭屁成這樣。
“今日,本帥就在這里宣布軍令;本帥的軍法,就只有一條!”葉笑哼了一聲,面對十萬大軍,長嘯一聲:“不遵軍法者,斬!”
“敢問大帥,這軍法具體是指?”一位將軍滿頭霧水。
這說法也太籠統了吧?
軍法,也有諸般條條框框,也有量刑的說法,不止是有砍頭,還有軍棍…
“我的意思就是:所有軍法,從此刻開始,就只有一個量刑標準:斬!”葉笑哼了一聲:“你聽不明白?”
所有將軍一陣無語。
見過言簡意賅的,但沒見過這么籠統的。你的意思是:什么罪你都要殺頭唄?
葉笑就是這個意思。
簡單明了,直指關鍵點,葉笑一句話,等于將所有的基調就此定了下來。
而且,定得斬釘截鐵,霸道至極。
擺明了就是不存在任何商量的余地。
言出法隨,令行禁止!
這個命令一出,毫無意外,即時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原屬帝隊的將領對此倒是沒有太多抵觸;此際正值非常時期,軍法本就是嚴苛的東西,現在縱然更苛刻一些,只要聽令就是;更何況是國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帝國四大軍團的精銳士兵都已經趕赴前線,四面戰場四方戰局,卻已有一面戰場破局,敵軍大舉入侵帝國腹地,退則必亡,進…固然未必不亡,總是希望所在,若是做不到言出法隨,令行如山,如何能夠在對敵之時,如臂使指,指揮自如?
尤其這支新組楸的大軍,最重要的一部分組成兵力乃是皇室兵團御林軍,那一個個的盡都驕橫跋扈、目中無人;若是沒有相對嚴苛的軍法約束,就憑這些人,不是小看他們,根本就打不了仗。
然而有認同的人群,自然也就有反對的聲音,軍隊中有不少的勛貴子弟才一聽聞到這個命令,頓時就不干了。這些家伙隨便一個哪都是極有背景的;所以才在這時候還能留在這里——沒有背景的那些,都早已經被派上前線。
這些家伙留到現在的初衷,不外就是要避免上戰場,避免危機,然而現在的現實就是避免不了要上戰場,認識到這點的這群人一個個本就是一肚皮怨氣,此刻乍然聽到這么苛刻的軍法,頓時就爆了。
而且是集體爆了!
“這算什么說法!軍規是軍規,怎么能隨便亂改?當真兒戲!”
“所有軍法只得一個量刑標準,就是砍頭?那豈不是說,走錯一步路也要砍頭?哪有這么辦事兒的?想要害人命就直說!”
“就是,要是按照這個軍法執行下來,也不用藍風帝國的大軍打過來了,咱們早就先一步死光了,誰能在這等沒道理的軍法制度下活下來?!”
“這簡直是胡鬧,你到底懂不懂軍隊?當軍營是你家,你的一言堂么?”
“葉笑你瘋了吧?怎地滿嘴的瘋話胡話!”
“不管怎么樣,反正老子不干!老子最喜歡的就是觸犯軍規,這樣子一天到晚還不得被你砍十八次?”
“我不服!”
“我也不服!”
“你們愛遵守就遵守,反正老子不管這一套,就不信葉笑那家伙敢真砍了老子的腦袋!”
命令傳達下來的頃刻之間,下面瞬時顯現出無盡嘈雜,叫罵聲四起,一個個勛貴子弟苦大仇深的盯著瞪著逼視仇視著葉笑,看那眼神,簡直恨不得將這家伙一口吞了!
以我們的高貴身份,跟這幫泥腿子出身的賤民一起上戰場,本就是一件很郁悶的事情了,這家伙居然還整出這么一出讓我們更郁悶,當真是有能耐!
不過你這能耐對我們沒用,我們就不遵行,你能怎么樣?你敢怎么樣?
我們就擺明了要犯軍法,已經犯了軍法。
你能把我們全殺了么?!
你敢把我們全殺了么?!
諸如此類的叫囂心思早已充斥了所有鬧事的勛貴弟子心中!
在一邊觀禮的許多大臣本來就對葉笑掛帥十萬個看不順眼,此刻更加是頓時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心思油然而生;俗話說法不責眾,更何況幾百個勛貴子弟一起造反叫囂?倒要看看你這個臭未干的葉大帥如何解決!
雖然有殺一儆百的說法,但這里有好幾百人,你敢真動一下試試,隨便那一個都不是說動就能懂得,就算想要殺雞給猴看,可惜這里全都是不能動的猴!
別以為把你擺在這個位置,你就能真的當元帥了。
爛泥到什么時候都是糊不上墻的。
京城三大紈绔之首,果然盛名無虛!
嗯,現在看來,京城三大紈绔之中,也只有這位葉大少爺最是名不虛傳!
今天的大帥如果不是葉笑,換成另一位辰皇帝國統帥級人物,諸如蘇定國、蘭大將軍,甚至是葉笑的老子葉南天,或者會有所忌諱,或者真的會因為法不責眾而退讓一線,當然了,若是這幾位在此,根本也不會發出這么不著調的命令,令局面演變至斯。
只不過,今天誓師大會的主角,發布那條不著調命令的葉大帥,卻是葉笑。
一個無法無天無所顧忌的人物;而且是將這整個天下都不放在眼中的人物!
那就不一定了。
而葉笑顯然對當前可能出現的局面早有預料——
“聽你們話的意思就是…你們不打算遵守我的軍法?或者應該說,已經在違背我的軍法了,你們不正在這么做呢么?只不過,我這人心地良善,與人一線,便再多問一遍,又或者說是多給你們一次機會!”葉笑眼睛瞇了瞇,笑呵呵的說道。
“用不著,這樣嚴苛的軍法,何人能夠遵守,這等無法之法,我等何須遵守!”一個家伙眼見葉笑笑臉相迎,氣焰更盛,梗著脖子大叫。
這家伙是刑部尚書的兒子,此刻他老爹就在旁邊觀禮,自覺無論天時地利人和盡在掌握,自然膽量十足,氣勢十足,叫囂十足。
這一有人帶頭,四百多名勛貴子弟同樣的勇氣十足:“說得好,我等也無法遵守!”
葉笑聞言也不見動怒,緩緩點頭:“恩,無法遵守,很好很好,來人!搬一個大缸過來,再給我找一面大大的白旗!”
什么?
大缸?
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