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現在的他沒有這樣的機會,更加沒有這樣的資格;至于你們家公子,亦會因為少了這樣一個對手的促進,難以更進一步;最終讓這兩個人都耽誤,難以步上最終的舞臺,時也命也運也,如之奈何…”
凌無邪長長嘆息一聲。
“這真真是何其遺憾的事情!”
云端之婉與天上之秀彼此對望一眼,盡都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無奈。
是的,按照現在的狀況來看,這位風君座,委實是要心機有心機,要智謀有智謀,要手段有手段,要狠辣有狠辣,要大局觀有大局觀…可以說,真正具備了一切強者所應該具備的基本要素!
但是,唯一的缺憾就是…本身所處的位面實在太低了,簡直已經是低無可低,無可再低!
要知,一個人的一生之中,尤其是一位蓋世強者的一生之中,最最重要的,從來就不是朋友,不是家人,不是紅顏,而是…對手!
一位旗鼓相當,只要自身不努力,就會被對方撇在身后、再難追及的對手!
來自這樣對手的相互促進動力,作用可謂是無比恐怖的!
這樣的一個對手,才是每一個強者夢寐以求卻不可得的人物。
現在的天外天四大主宰之所以能夠成為這等巔峰的存在,主要就是因為…這四個人,從年輕時候彼此之間就是互不服氣,互相爭斗,各不服輸,縱然一時落了下風,之后亦會拼命趕上,乃至超越對方,而被趕超的對方,同樣會再接再厲,絕不會灰心喪氣,只會鼓勇追及!
這四人就是這么一路糾纏著往上沖,每個人都以壓倒其他人為目標,卯足了勁兒沖上來,永不松懈,終于到了現在,成就東西南北天外天的絕對主宰!
一直到現在,彼此還是處在互相牽制,乃至互相爭戰的氛圍,絕不服輸,永不言敗!
所以,四個主宰至今仍還有著難以估量的進步空間。
而自家公子,固然為超逸天賦之人,卻就是缺少了一個這樣不管從各個方面都能夠并駕齊驅,絲毫不弱的對手!
無敵是最寂寞的,沒有對手亦是如此,高處不勝寒的那份孤寂非外人能夠體會,若非如此,怎地會想到用天道秘寶這樣絕世寶貝來提升自己的極端手段。若是早就有這樣的對手,那么,對于白公子來說…有沒有天道秘寶,都是一樣的,甚至,選擇天道秘寶,根本就是舍近求遠的下下之選!
他本就是一定能夠沖上天地巔峰的天之驕子,只是欠缺了一份督促其前進的動力或者說對手!
如今,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對手終于出現了,卻是出身在這等低等位面的世俗界之中。
對于這個令人郁悶的現實,婉兒和秀兒都是為之無力的一嘆。
等到這樣的一個對手真正成長到天外天層次,乃至與白公子分庭抗禮的地步…
需要多久呢?
只能說,真的等到那個時候,不止是黃花菜都涼了,也許就算是有無數的黃花菜…也都涼了。
“不過,這樣的虛張聲勢,并無真實實力為本,終非正途,總不是長法…”凌無邪皺著眉頭說道:“單只是下面的那六十三個人,他就沒法對付,別看他現在看似占盡上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萬一逼到魚死網破的份上,只要有任何一人拼命一搏,只要一搏,風君座這只紙老虎即時原形畢露,吃虧的始終還是這位風君座…他到底要怎么應對或者說避免這個迫在眉睫危機的出現呢?”
凌無邪想來想去,都是無計可施。
甚至若然是將自己換在這位風君座的處境,應付當前局面,此刻,自己多半已經死了三回了?
但是…這位風君座明顯還有后手,可以應付后續危機,只是,那后手又是什么呢?
他麾下兩大高手,此際已經全部派了出去,甚至寧碧落趙平天此刻就算趕回,也難以發揮多大作用,反而更容易被對方窺破虛實。
他的無名奇毒,固然霸道,但之前已經數度使用,此刻應該也用完了,再無多余。而且對面高手都很分散,縱然用毒,也沒多大作用。
大家都滿心的戒備,逃總是逃得了的。
至于他本身的力,別看此刻聲勢浩大,實則根本就不夠,絕對無能應付眼前危局。
縱然暫時震懾住了敵人,但,敵人始終死了這么重要的人物,回去也無法交代,彼此沖突,根本無法避免,早晚還是會起來的。
到時候,可不是裝模作樣能夠解決的事情了。
最最讓凌無邪難以理解的,你風之凌現在已占上風,弄出強橫氣勢壓人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你又高出這么濃郁的殺氣出來,豈非畫蛇添足,一旦兩大超級宗門中人,自覺死亡危機臨身,再無轉圜余地,拼死一搏,倒霉的不還是你風之凌么?!
而下方,兩大宗門之人果然已經是漸漸忍受不住了。
星辰門一方的人還強一些,甚至心底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畢竟,死的人乃是照日宗的守護神,最強強者,而這么多年來,星辰門縱然背有靠山,仍舊被這個步驚天給壓制得很慘。
此際步驚天死了,雖然多少有些可惜,但,無形之中,卻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家伙,終于是死了。
咱們星辰門雖然不至于即時就能凌駕于照日宗之上,但只要假以時日,相信寒陽大陸第一宗門肯定就沒照日宗什么事了!
相對的,照日宗方面之人卻是接受不了,無論心理還是生理,人人盡都是如喪考妣!
進退維谷。
走?那是絕對不成的!
宗門守護神步驚天慘死在了這里,自己這些人卻拔腳就走?
若是真就這般回去,還不被宗主長老活活的扒了皮?
但是…不走又能怎么樣?
和一巴掌拍死步驚天的風之凌決戰?
連步驚天都死了,自己等人還決戰個屁?
那不是決戰,活脫脫就是找死!
百分百的腦殘行為!
葉笑冰冷的眼神在六十三人臉上轉了一圈,淡淡道:“諸位還不走,難道,還想要在我這里喝上一杯茶么?”
照日宗那位長老神情悲憤莫名,恨聲道:“風君座,你殺了我們的人,難道,連一句話也沒有交代不成?”
此言義憤填膺的味道十足,但內里色厲內荏的態度卻是任誰也能聽得出來!
顯而易見,他真的就是想要一個交代,隨便一點交代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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