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道當慣了甩手掌柜,他的下屬也適應了他的風格,急匆匆從四山飛回松江,一是因為曲婉說地皮的事情有了進展,二是李裕的旅行社需要他幫忙。
離開四山前,邊學道給杜海留了2萬。
這筆錢很復雜。
可以說是買車錢,可以說是安家費,也可以說是封口費。
在邊學道心里,他在四山還有很多事要做,留下杜海這么根釘子,不見得是壞事。
盡管從一開始就不看好李裕鼓搗什么旅行社,但李裕想去做,邊學道還是全力他。
找圈子里的朋友跟旅游局打招呼,花錢在報紙上幫李裕打了幾天。
李裕這次真是下了血本,他媽媽的,在征得了他媽媽的同意后,也賣了,才湊夠了注冊和租店資金。
因為準備很久了,邊學道回松江一周后,李裕和李薰的夫妻店開張了。
本來李裕還想貸款買輛大巴的,讓邊學道制止了。新開的旅行社就自配大巴,無論淡旺季空置率,還是風險控制都明顯不劃算。
旅行社里,新招了四名導游,都是女的。
另外李裕還留了幾個兼職導游的電話,以備不時之需。
最有意思的是,四個專職導游,兩個是從李裕臥底的旅行社跟過來的,年紀都不大,長的都不錯。另外兩個導游年紀要大一點,看上去3歲左右,少婦級的。
跟李裕跳槽的兩個年輕女導游,本來以為有機會混個老板娘當當,沒想到李薰從天而降。
本來呢,兩人準備走人,李裕的小店,多少看著有點寒酸,而且李薰的存在,讓她們不太自在。
做決定的前兩天,她們改主意了。
因為她們看見年輕的老板李裕坐著攬勝回到店里,跟開攬勝的年輕司機很熟的樣子,隨后攬勝司機接了個電話,沒多久又開來一輛ar。
ar司機跟李裕沒怎么說話,但攬勝司機看上去很熱心,圍著小店里里外外地看,不時給點意見,給人感覺好像他是老板一樣。
就連那個不怎么說話,看人不怎么笑的老板娘李薰,看見攬勝司機后,話也多了起來。
最有意思的是,攬勝司機臨走之前說了一句挺不吉利的話,老板娘不但沒生氣,還挺高興。
攬勝司機跟老板說的是:“你這兒要是于不下去,我給你找個地方,這次你肯定喜歡。”
邊學道也知道小店剛開張就這么說不太好,但他真是不看好李裕搞旅行社 旅行社里面的水太深,絕對不是去實習兩個月就能摸透的。而且李裕單純,李薰更單純,別人就不說了,那幾個導游,就夠他倆喝一壺的。
邊學道能理解李裕想自己創業的想法,他急于賺錢,急于從車租車上解脫出來,急于給李薰信心,不辜負李薰的信任和付出。
可是李裕選的這個行當,真不如開個小飯館。
邊學道已經想好了,也跟祝植淳初步談過了,尚秀假日酒店那邊留兩個機動位置。一旦李裕這邊的經營情況不理想,就讓他過去參與管理,李薰愿意去可以一起去。
對此祝植淳沒意見。
他連五五占股都說出口了,還會在乎邊學道安排兩個人嗎?
事實上,在祝植淳心里,邊學道跟他的利益捆綁越深越好,邊學道身邊的朋友進入這張網,一樣有助于祝植淳最后跟邊學道討要人情。
第一次去,邊學道待了差不多2分鐘,然后跟祝植淳一起走了。
旅行社里的雇員,對李裕和李薰的態度,又有了新變化。
之前喊你一聲老板,純粹是因為雇傭關系,而且幾個人里,不乏跟幾個月前的李裕一樣心思的,來臥底,或者說來學習。
常規經驗了解的差不多了,想跟著一家新店鍛煉觀察,總結別人的教訓丨讓自己以后少走彎路。
原本以為這個年輕老板是瘦驢拉硬屎,死撐著開了個旅行社,沒想到不是想象中的情況,別的不說,就說今天來的這兩個朋友,不看車,看人,也是氣勢十足。
于導游的女人,對一些東西格外敏感,幾個人同時覺得,也許跟著李裕干,可能會有一些特別的機會。
然而現實是,李裕的開店時機選的不好。
一般來說,在松江開旅行社,大多是春季開店,夏季會有一波消夏旅行高峰,旅行社經過一個夏天的磨合,迎接十一黃金周,然后休整兩個月,又是冬天賞雪的客流高峰。
李裕的旅行社開在十一黃金周之后,正是青黃不接的時節。
黃金周已經把大多數人的消費熱情和腰包榨于了,而且出去看了七天人山人海,本身也累夠嗆,誰還出門?
205年的時候,躲開黃金周高峰出行的論調剛剛露頭,還沒成氣候,人們大多沒有錯峰出游的意識,所以,黃金周之后一兩個月,是旅行社的蕭條期 李裕和李薰就在這個蕭條期里煎熬著。
邊學道也在煎熬著。
祝植淳居然喝醉了,他居然喝醉了。從齊三書嘴里、黃胖子嘴里、盧玉婷嘴里、圈子里好多人嘴里都聽說過,祝植淳從來不醉。
酒醉后的祝植淳,不說話,一個勁兒地用筷子敲酒瓶,似有節奏實則沒有節奏,敲得人心煩意亂,你還不敢說他,怕他邊敲邊唱。
難道遇到什么麻煩了?
這伙計下午還好好的,沒想到接了一個電話,就拉著邊學道喝酒,從第一杯開始,邊學道就發現祝植淳不對勁,喝得太猛。
喝酒的時候,祝植淳打過一個電話:“是我…你問我意見…我的意見是不同意…什么…我的意見是參考?是參考你還問我于什么?我最后說一遍…我不同意”
說完,邊學道眼看著祝植淳把手機扔進了湯鍋里。
邊學道起身想撈,被祝植淳用手勢制止了。
“不用管,我明天就換號。”
邊學道怕祝植淳挺不了多久,問他:“換個地方喝?”
祝植淳擺手說:“不,就這,挺好的。”
邊學道問:“有興趣說一說嗎?”
祝植淳瞇著眼睛看邊學道。
邊學道攤手說:“我無所謂,其實一點不好奇,就是看你挺郁悶的,怕你憋出內傷。”
祝植淳放下筷子說:“我曾經和一個從小認識的妹子互為備胎五年,開始是我下不了手,后來是她沒讓我得手…”
同樣喝了不少酒的邊學道恨恨地說:“報應”
祝植淳不以為意,繼續說:“后來她去了歐洲,我也去了歐洲,再后來,我去四山,她也要去四山。”
邊學道皺著眼眉問祝植淳:“四山?你是說?”
祝植淳打了個響指說:“n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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