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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曾經的三個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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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疑似逆天改命成功的人,是太宗皇帝陛下。

  太宗皇帝有很多稱號,比如千古明君,一代雄主,往前面的歷史里望去,很少有君王像他這般出色,而在他一生的功績里,最突出、最被萬民傳頌的,自然是率領人類與妖族聯軍,戰勝了強大的魔族。

  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大周朝廷的刻意操作,人們只記得在太宗皇帝陛下的率領下,兩族聯軍數次北征,打的魔族大兵四處逃散,除了那些立心學史的人們,很少還有人記得大周立國之初,在魔族兵鋒之前屈辱求和、茍延殘喘的模樣,人們記憶中那份著名的落柳之盟,也早已與當初盟約的真實內容完全不同。

  太祖皇帝在天書陵前登基后的第三年,魔族大軍悍然南侵,其時中原戰火方歇,民生凋蔽,國力衰弱,根本無法抵擋,太祖皇帝只得被迫稱臣,稱臣納貢,其后大周國力漸復,試圖真正將南疆納入疆土之內,太祖三子領兵在南征戰,只留下當時還是齊王的太宗皇帝鎮守京都,魔族趁此時機,再次南侵,一舉拿下天水郡,前鋒將抵洛陽,威脅到整個人類世界。太宗皇帝被迫設疑兵之計,親率齊王府諸將與謀士赴洛陽北方的落柳原與魔君會面,據說是魔君見周軍軍容整齊威武,又據說是周獨夫悄然現身于五棵柳下,總之大戰未起,太宗皇帝奉上大量財物、再次表示臣服,雙方以純白色的以獨角獸為祭,締結盟約,魔族大軍方始北歸。

  落柳之盟,是屈辱的城下之盟。

  在史書上,太宗皇帝堪稱完人,任人唯賢,虛心納諫,然而注定是一代雄主的他當然有自己的驕傲,怎能忘記這段屈辱的歷史?百草園之變后三年,太宗皇帝與那些傳奇的名臣神將,終于開始準備向魔族取回自己的榮耀與人類的尊嚴,一場波瀾壯闊的戰爭就此開始。

  大周在兩代明君的治理下,奮發圖強,國力已然強盛,恰好又逢著千年來修行界的第二次暴發,無數像王之策一樣的傳奇人物不停涌現,再加上太宗皇帝與妖族結盟,得此強援,聯軍第一次北伐便取得了可喜的戰果。

隨后的數十年里,北方草原上的戰火一直沒有真正熄滅過,太宗皇帝陛下與他麾下那些了不起的傳奇強者們,不停向魔族發起攻擊,到第三次北征之后,雙方終于分出勝負,魔族慘敗,退回雪老城,再不敢南下一步  人類戰勝魔族,可以找到無數理由,比如前面提到過的君明國強,強者輩出,但如果仔細看這段歷史,再多的理由,也很難解釋,為什么在短短的數十年時間里,曾經雄霸大陸北方、不可一世的魔族,就這樣被擊敗了,為什么雙方的強弱之勢倒轉的如此決然,就像冥冥中有種力量保佑著太祖皇帝一樣,當時似乎冥冥中也有一種力量護持著大周的國運,不停消減著魔族的士氣。

  冥冥之中的那種力量,究竟是什么?那就是命運的力量嗎?太宗皇帝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人類世界的命運?

  第三個疑似逆天改命成功的人還活著。

  她就是當今人類世界的主人,圣后娘娘。

  或者正是因為還活著,所以關于圣后娘娘逆天改命成功的傳聞最少,沒有多少人敢說這件事情,即便是在自家床上都不敢。

  但很多人都在這樣猜測。

  以女子之身統治世界、成為皇椅上的一代君王,圣后娘娘非逆天改命,如何能成此千古未有之大變局?

  太祖、太宗以及圣后娘娘,便是傳聞里,疑似逆天改命成功的三個人,也是這片大陸千年以來,最成功的三個人。在陳長生的判斷里,甚至沒有疑似這兩個字,因為離開西寧鎮舊廟之前,師父計道人曾經很明確地說過,只有三個人改命成功過。

  雖然用的是只有,卻是肯定的敘述。

  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要改變自己的命星在夜空里的位置,陳長生來京都,參加大朝試,進入凌煙閣,便是要找到改變命星位置的方法。那個方法應該便是傳聞中,第一代國教教宗與太祖皇帝暗中動用的秘法,太宗皇帝和圣后娘娘也應該用的便是那種方法。

  陳長生有些不解的是,既然是國教的秘法,為什么師父沒有讓自己想辦法進入離宮打聽,而是讓自己想盡辦法進入凌煙閣,來到王之策的畫像前,王之策再如何傳奇,也不見得逆天改命這種事情。

  便在這時,青石墻里響起喀的一聲輕響。

  他醒過神來,向墻里望去,只見盒子表面那些復雜難言的銅線,已經變成了和最開始完全不一樣的圖案,那些精致的小銅鈕的位置也已經發生了改變,最中間的機簧向兩邊退去,盒子竟是被打開了。

  十七雙套連環的解法非常復雜,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對的,他只用了一次便解開,不得不說這是很幸運的事情。

  他從袖中取出手帕把額頭上的汗水擦于,伸舌舔了舔有些發于的雙唇,把手伸到盒上,卻忽然發現,那些銅柱與銅線…其實和夜空里星星還有那些星星之間看不到的線條,是一回事,只不過要簡單些。

  只是偶爾動念,他沒有繼續思考,伸手把盒子里的那本書拿了出來。凌煙閣隔絕聲音陽光,這本書又是深藏在青石墻里,數百年后,只是邊緣有些微微發脆,書頁本身還是雪白如新,墨字亦像是剛寫上去的一般。

  這本書的封面上沒有字,陳長生最先看到的字寫在第一頁上,那字跡毫無鋒芒,卻圓勁古拙,仿佛山中老石,自有風味。

  “位置是相對的。”

  看著這六個字,陳長生怔住,完全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認真地想了想發現沒有什么頭緒,便繼續向下翻閱。第二頁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筆跡清俊飄逸卻絕不輕佻,亦未刻意追求靈動,看到這一頁,他才最終確認這本書果然是王之策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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