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T恤衫瘋狂撲騰起來。
肖凌先是得意一笑,猛然感覺到不對。這T恤衫現在可是自己的米袋子,唯一的袋子啊!要是讓它抓破了…
“嗤啦!”就在他轉念的功夫,裂帛響聲傳來。
松子從袋子的裂口漏出來,漏向了下方的雪地。
下一秒鐘,雪地松鼠的小爪子撕開豁口,小腦袋跟著鉆出來了,“嗤”沖著肖凌齜牙咧嘴,賊頭賊腦。
“啪!”肖凌忍不住一個腦崩兒彈上去:真把T恤撕破了,一地瓜子,還得爬下去撿,而且混在雪地里,得花多少工夫啊!氣人!
小東西反應極快,偏頭就試圖躲避,但是五倍思維速度,二點五倍神經傳導速度,又豈是那么容易躲的?扔冰球的時候冰球出手無法控制,還可能失手,這近戰攻擊…雪地松鼠一偏腦袋,肖凌的手指頭也隨之而偏,還是結結實實彈中。
小東西腦袋一仰,似乎眩暈了。
不給別人留活路稱號,敵人只要產生敵意,就會自動削弱5屬性。肖凌雖然信用破產了,lv27卻是不會變的,而這小東西…是零級?還是負數級?
總是10削弱是跑不掉的。
再加上黃金之體,隨機封禁一項特質,假如沒有特質,那就得拿基礎屬性來頂了…
所以一腦崩下去,小東西瞬間暈菜。倒拎著它的尾巴提出了T恤衫,肖凌小心翼翼兜著剩下松子,查看著T恤衫,只有一個地方被重點抓破了,破損倒是不嚴重,但是…位置很關鍵啊。
破的正在腹心要害…本來他是將T恤衫的下擺和脖領袖口都打成了結好裝松子的,本來已經十分勉強,再破這么個洞,簡直沒法用了…除非能找到繩子之類捆住。否則必須拿手一直兜著…
當然了,拿手一直兜著總比兩手捧著一把松子,還捧不了多少要好的多。但是山林間行走,不管哪種都很難看。也平白的增加難度啊?
繩子,繩子,繩子…這冰天雪地的,要到哪兒找繩子呢?
腰帶?自己褲子用不用穿了?
不用T恤了,把五分褲改成口袋?腰帶使勁扎起來。缺口就只剩兩褲腿了?
就算渾身長毛,好歹也是文明人兒,五分褲也脫了,可就徹底變野人了!
而且…拿褲子兜食物,你騷不騷的慌啊…
一手拎著雪地松鼠,肖凌一邊一縷一縷的薅頭發,薅的都疼了,忽然他停了手:擦,自己不是騎驢找驢嗎!頭發啊,這不是相當好的纖維材料嗎。
雖然強度有限。不過毛發長在人身上最初的功能就是保暖。返祖幾百萬年之后,肖凌身體上的毛發又細又堅韌,尤其頭發,輕輕松松達到了一尺多長。這還是他沒有刻意催發的程度,一旦針對性的令其生長…
兩尺,三尺…肖凌的頭發就跟超級賽亞人一樣瘋狂生長起來。
哈哈哈…肖凌得意大笑,有了這些頭發,就有了繩子,而有了繩子,自己的保命系數又大大增加了!
笑聲震落了樹上的積雪。也讓肖凌手上猛然一痛。
不單單震落了積雪。似乎也把他手里捏著尾巴倒拎的雪地松鼠震醒了。松鼠彈身就一口咬在了他的指頭上。
肖凌并沒有吃掉它,好歹這小家伙也救了自己一命。不管它是不是愿意的,而且這小東西看著挺胖,其實渾身是毛。把毛剃光了也沒有幾兩肉。
不過肖凌也沒有立刻放開它,這小東西把自己的T恤衫撕破了,不懲罰一下是不行的。而且,它還關系到自己接下來幾天吃飯的問題…
揪住幾縷已經催生到一米來長的頭發肖凌使勁一扯扯斷,把雪地松鼠的長尾巴撩到背上,拿頭發絲纏纏纏就綁起來了。綁的松鼠跟穿了件羽絨服似的。
然后肖凌又扯出另外幾根頭發絲,揪住了松鼠一條后腿,纏纏纏…很快把它一條后腿關節纏的沒法屈伸了。
最后,肖凌又將無字天書的真相之頁撕下了一個小角,搓成了一小團,捏著小東西的嘴巴塞了進去。
過程中小東西當然是竭力掙扎啊,使勁掙扎,但是又有什么用?它那點力氣哪里敵得過肖凌,無可奈何被綁了尾巴,被纏了腿腳,“嘔,嘔,嘔…”很是干嘔了幾下,被逼吞掉了那個小紙團。
處理妥當,肖凌放掉了小家伙。小家伙拖著殘破的身軀與同樣殘破的心靈,一瘸一拐,慢吞吞的跑掉了…
尾巴被綁住了無法平衡,腿被纏住了三足難以發力,假如說之前它幾乎是在樹枝上飛,現在簡直就是一點點挪了…
嘿嘿嘿,看著小東西滿臉驚懼,時不時的回頭看,想要使勁跑,卻又偏偏無法發力,只能慢吞吞的一點點挪的樣子,肖凌促狹的笑。
不過小東西也著實聰明。挪著步子走出肖凌的視野,“蹭蹭蹭,擦擦擦…”牙咬磨礪的聲音不斷傳來,顯然正用自己最原始的武器擺脫束縛呢。
前后也不過幾分鐘時間,昏暗的枝頭,可以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飛速劃過的痕跡…
肖凌啞然失笑。不再去管它,頭發里挑出七八根長度差不多的絲來,一折選出中點,往左手食指上一繞成兩股,左手拇指小指夾一股,右手捏一股,往食指上一繞一纏扯緊打結,然后不斷重復這個過程,一段兩三毫米粗的堅韌發繩就出現了…
肖凌現在是心靈手巧,編織的很快,過了一段時間等動作熟練了以后速度就更快,簡直就跟熟能生巧的繡花姑娘似的。沒有一會兒就編出了二三十厘米的一段。
拿手左右抻抻,十幾二十斤的力量還是能夠承受的。他滿意點頭,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孫大圣了。
返祖的猴相像,一身毛也像,遇到了問題就拔毛解決這點…好像也很像呢。
苦中作樂的自嘲著,不知不覺已經對接了兩段。正想繼續編下去,忽然意識到天色很暗了。
倒不是看不見,手藝熟練了之后,這種發繩哪怕閉著眼睛他也能編。問題是樹下面還撒著不少松子呢,天色暗了可就不好撿了。
“嗤啦!”揪著T恤衫被松鼠扯破的地方,肖凌干脆將T恤衫整個撕開了。破口撕開,袖子、領口也都撕開,撕成了包袱皮,將松子包在中間,然后包袱皮上面用發繩綁緊了。
處理好了這一切,他將包袱掛在腰帶上,“嗖嗖嗖”爬下了樹。趁著勉強還能看到一些,將掉落的松子一顆顆撿起來。
無字天書的真相之頁由于激活了另一項功能,暫時無法使用了,必須趕緊的。
掉落的松子倒不是很多,很快撿的差不多,一起裝進了腰間的包袱里。然后肖凌找個舒坦點的雪堆一靠,捋著頭發,摸黑開始了新的編織,一根、兩根、三根…到頭了打個結繼續編,細的還可以再編成粗的,粗的還可以編成更粗的,不過那就沒有啥必要了…
肖凌就這樣手底不停,一直編,直到把所有催發的頭發都用光了才停了手。結起來的細而堅韌的繩子足足能有十幾二十米長了。他才停了手。
接下來要編的東西也不能說復雜,但他沒有編過,需要嘗試。沒有光是不行的。停了手,找個雪厚的地方鉆進了里面。
現在雪窟窿對肖凌的意義并不是避寒了,而是躲避可能的捕食者。鷹、虎、豹、熊…這片不曉得是什么地方的山林,誰知道會有什么野獸出沒?
直挺挺的假死路邊,萬一被這些野獸發現了,啃掉了,那不是太冤了?
保險起見,還是繼續鉆雪地。編好的發繩纏好壓在身下,跟T恤包袱壓在一起,然后肖凌長舒了口氣,催發假死特質,設定了十小時醒。
一夜好睡。
龜息下身軀寒冷如冰,不會融化冰雪帶走熱量,不會額外消耗身體的儲能。
同時又有莫名的力量流轉,保護身軀不會像真的死掉了一樣凍僵。
十小時之后,肖凌猛然睜開了眼睛。體內氣息流轉,從內而外開始修復沉眠的器官,這是一個過程,就好像電腦啟動一樣,比那還慢,至少需要幾分鐘甚至十幾分鐘的適應。
天已經蒙蒙亮了,東方了浮現了魚肚白。不過冬天的日子,天亮的慢,黑的快,一兩個小時之后太陽才會升起。
思維回歸了,肖凌一邊控制力量復蘇身體,一邊通過感應開始定位某個存在…
就在他這樣做的同時,“呵嚓!呵嚓!呵嚓!”窸窸窣窣的微響時不時的傳來,從他的屁股下面。
“…”肖凌一時間哭笑不得。
昨天他撕下了無字天書真相之頁的一個小角給雪地松鼠吃下了,這招不像綁后腿綁尾巴一樣,純屬惡作劇,而是有這切實的意義的。
接下來只要真相之頁不整個撕掉激活,自己就可以通過微妙的感知,察覺真相之頁碎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