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的解釋,很自然的被鎮民們所接受。懷疑之色盡去。就連他身后的溫第、李天霄、凌武林也受了優待。
有苦修帶在身,肖凌便定然無罪。因為有罪之人,肯定會受到上帝的懲罰。
對此有懷疑的,就是質疑上帝的能力,質疑主!誰敢?
可事實上呢,這不過是契約領域延后苦修生效時間的把戲罷了,讓肖凌好像一直遵守與主的戒律約定一樣――不單單懲罰是延后的,連疼痛感都是延后的。雖然他有杰克的開膛刀,在這世界,開膛刀被禁了。
他此時此刻在大庭廣眾下睜著眼說瞎話就已經不知道犯了多少誡了;不,就從他仗著契約領域,向神父宣誓苦修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是在持續不斷的違反戒律了…
違反戒律幾個字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估計上帝都沒見過像他這么褻瀆的信徒。
總之,完全已經陷入絕地的局面,一場看起來根本就不可能度過的風波,就這樣被肖凌化解了…
“這些可惡的強盜,臨死前竟然還不老實,試圖污蔑肖凌這樣虔誠的信徒!”
“是啊,竟然用這樣拙劣的手段離間我們,真真可惡!絞刑看來還便宜他了…”
“沒錯,若不是肖凌虔誠苦修,他們的計謀就成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瞬間情勢逆轉。恍然大悟的鎮民們涌上了刑臺,涌向了試圖“污蔑”肖凌的那個強盜,用拳頭砸,用腳踩,用牙咬…強盜痛哭流涕的告饒,聲嘶力竭的慘嚎,氣若游絲的呻吟,徹底被淹沒了在了人叢的吶喊聲中。
不過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亞馬遜河中被食人魚啃噬過的一堆血肉枯骨…
就算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寬衣解帶也能化解兵戈。肖凌做到了!
臺上的鎮民們正圍著強盜們狂毆,溫第、李天霄、凌武林拿驚悚的目光看著肖凌,他們壓根不知道,肖凌什么時候去綁了這么一條帶子。而且是神父做的公證。
但是在此刻看來,他簡直就像未卜先知一樣,事先預料到了今日的狀況,才特意做了準備。
肖凌斜眼,看著他們那滿臉難以理解的神色:“我現在說。我昨晚差點取來邪神的黑血,把那幾匹圣光馬毒死,你們信不信?”
“信!信!信!”幾個人點頭如搗蒜。
肖凌豎起手指:“其實這兩件事都不難想…馬廄里有那幾匹圣光馬,就說明主宰是預留著擴大戰事規模的預案的;臥底的身份,顯然也是一顆定時炸彈。主宰想跟我們為難,制造麻煩,從這兩方面下手再方便不過了。”
“既然如此,事先準備好幾招散手,讓鎮民們徹底不懷疑我們,也不算奇怪吧?”
“嗯。這個我們知道。”三個齊齊點頭,“好好想想,也算有跡可循。我們比較奇怪的是,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怎么想到這招的,而是,怎么瞞過那所謂的圣光的。”
這個…涉及到自身的能力,就不好隨便泄露了。肖凌一摸胸口,瞬移話題:“你們想知道?也行。我這里還有幾條苦修帶,你們親自嘗試一下就知道了。”
“那還是算了吧!”看著閃爍寒光的苦修帶,三人齊齊搖頭。
“真的不試?我可以保證。綁上這玩意通關,絕對會讓最終獎勵變多的!”
三人猶豫起來,凌武林性子比較直,試探著接過了苦修帶。掀開衣服往身上一捆。還沒怎么用力,“啊!啊!啊!”如潮水般的疼痛便席卷了他。一瞬間眼淚都出來了。幸虧他是精擅耐力的,對操控有專長。
這有點類似肖凌的吸血不死身,可以增加恢復速度,降低人的痛感。不過…
本能的發動能力,降低痛感之后。下一秒鐘他就觸電一樣將苦修帶抽出來,丟到了地上。
他的能力在這世界叫做異端,和圣光的力量仿佛冰與火。一旦發動能力,苦修帶的圣光之力瞬間燒灼,仿佛烙鐵一樣滾燙逼人。
“哈哈哈…”遠處有人看到了他的動作,忍不住便笑,笑他不自量力。顯然苦修帶不是一兩個人試過的。
凌武林觸電一樣將苦修帶丟下,愣愣看著肖凌,如見鬼神。超凡力量根本無法動用,越動用就越疼,肖凌是怎么挨下這樣的痛苦的?
“其實…我是個真正的信徒!”輕咳一聲,肖凌正色說道。
“信你才見鬼了!”三人齊齊吐槽,雖然不明白肖凌的手段,這點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總之事情就這樣解決。
哦,對了。安然度過難關后還有系統獎勵――
恭喜你們,成功傳遞出了克萊蒙鎮向外地求援的情報,并且保住了自己臥底身份的秘密!你們獲得了300本世界貨幣。
你們獲得了3000經驗值。你們獲得了1天命銀幣。
仍舊還是2.5和1.5的評定比例。不過在經驗值上,肖凌紋絲未動。主宰已經遵從和他的約定,抹消了他的經驗值獲取了。
系統獎勵彈出的同時,溫第也接到了厲勝傳來的消息――
他們那邊接到了強盜勢力廣發英雄帖,召集三山五林的好漢齊聚他們老巢,共商攻打克萊蒙鎮,奪取黃金城寶藏的任務。
不過這任務跟克萊蒙鎮的求援任務完全不一樣。克萊蒙鎮是官方單位,求援那是真的求援,走系統路線,根本不需要玩家做什么,強盜的發英雄帖,事實上是派出手下,軟硬兼施脅迫周圍其他大大小小強盜勢力。
弱小的直接吞并掉,強大的誘之以利,最快速度壯大隊伍。既然克萊蒙鎮的兵力出乎預料的多,他們進攻的火力當然也要跟上。
厲勝就這樣回去了…
劇情推進到了這步,敵我雙方已經都在為最終決戰積蓄力量了。在此之前,應該不會有什么幺蛾子了。
肖凌這邊的情況已經穩定。強盜那邊的人手并不算多,厲勝帶著這隊人回去,說不定就能多招攬一兩路援兵,讓強盜的實力更壯大一些,才有機會和全力以赴的克萊蒙鎮抗衡。那總是好的。
時間在忙忙碌碌中過去…
不過一天工夫,克萊蒙鎮外圍一圈的防御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供人掩藏其后的半矮石墻、坑道防線,手臂粗的尖木捆綁起的拒馬…一排又一排,幾乎布滿了克萊蒙鎮下方的通道。
別說幾百人駐扎了,就看那地鼠一般的坑洞,幾千人也盡能容得下。堅守防線,防線守不住了可以退到后一條防線繼續堅守,再守不住了,還可以繼續退。
光村外就足足布置了三道防線,村子里依照地形的精心布置更不用說了。
可是還不僅如此了,除了防御工事,整裝的軍備火器,鎮中竟然還有三門大炮,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變出來的。被固定在了高處,緊緊扼守著通向鎮中的幾條大路。
從第二天上午開始,援兵也陸陸續續的抵達。當然就不是克萊蒙鎮那樣老弱病殘什么都有了,全是一色的青壯!
第一隊有百十來號人,到了中午又來了第二隊人,還是百十來號,下午第三隊,第四隊…統共六隊援兵。將克萊蒙鎮的總兵力擴充到了一千兩三百人。
其中超過九百青壯,老弱病殘只占了一小部分。
九百青壯在幾乎已經完成了布置的防線中駐扎下來,正將顯得有些空擋的方向填充實了。當到了傍晚,所有援軍到齊就位,然后千多號人埋鍋造飯,當真蔚為大觀…
當然了,克萊蒙鎮的實力不斷增強的同時,山腳下平地上,陸陸續續的強盜騎兵也不斷的增多。從四面八方而來,服裝各異,馬匹各異,兵器各異,唯一相同的,就是對山上克萊蒙鎮那貪婪的眼神。
不知不覺間,天色就晚了。一輪皎潔的明月升上了東天,照的大地亮如白晝。
“哈哈哈…這群強盜,白天不來攻打,竟然晚上慢慢湊起來了,這是何等的愚蠢呀!”月光下,山上的守軍們指著山下大笑。
攻城本來就比守城更難,晚上攻城就是難上加難。哪怕月光亮如白晝,這畢竟不是真正白天。
守軍們對著山下盡情恥笑,時不時的有人提議:“兄弟們,不如我們趁夜攻下山偷營吧?這幫烏合之眾,只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他們肯定就崩潰了。”
“噓!噓!噓!”有人連連制止這幫人胡言亂語,“想偷營就偷,這么大聲說出來干嘛,生怕下面的人聽不到啊?”
“哦,對對對!”一幫年輕的士兵恍然大悟,捂嘴噤聲。
山上的守軍士氣高昂,指點敵人笑傲山腰,山下的敵人仰望著山上的營寨,從下午一直仰望到晚上,仰望的脖子都酸了…
“黃金城的傳說,小時候確實聽家里大人說過的。不過這克萊蒙鎮,不好對付呀,是附近九村十八寨里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了,怎么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