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贊…是不是太貪心了?不過這事兒嗎,習慣了就好,一條龍下來會越來越順手的_]
變的黑暗的走廊,風格也為之一變。
原本好像旅館房間般單調,此刻忽然浮現了許多花紋雕痕,紅色仿佛血腥沾染,紫黑色污痕縈繞其上。每個房間的門上,更有瑩瑩綠光的字跡浮現。有的長,有的短,一篇一篇的,沿著走廊的兩邊蔓延不斷蔓延。
漆黑的骷髏鬼影們在走廊里游蕩,對房門上的字跡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懼。并不靠近房門,隔著一段距離遠遠的觀望。
離肖凌和樸柔最近的一道門是這樣寫的:“萬事萬物皆是數學,完美,均衡!尤其地,火,水,風,以及那神整理天空的數字…”
話的下面羅列著從1100這一百個數字,依稀是讓人猜謎,選出相對應的數字。猜不對都進不了門。
“一百選五?擦,也太多了吧?買彩票都沒有這樣的吧?”樸柔情不自禁吐槽。
再仔細看看題目,還是對這謎語一頭霧水,不著邊際:“完美,均衡?素數?質數?平方數?嘖,數字和四大元素有關系么?神整理天空的數字…難道是十二星座?”
隨著她的話,周圍的幽影們突然不安的騷動起來。綠光的骷髏洞四下逡巡,“咻咻、咻咻”空蕩蕩的鼻洞似乎也在聞嗅,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氣息來源。
你的行為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夜色斗篷不得不消耗能量以保護你的安全。猛然系統提示音響起,樸柔的夜色斗篷持續時間一下縮短了二十多秒。
“擦。還帶扣時間的?”又少了三秒。
樸柔趕緊捂住了嘴巴。
肖凌本來想解釋,看到樸柔的遭遇。當然立馬閉嘴。觀察著四周圍幽影的反應,思索了一下,從牌堆里具現出了一只口罩戴上。當然是剛才這一路上入手的。
“四大元素和數字當然有關系。萬物皆數是柏拉圖很重要的哲學思想,在古希臘頗具哲學影響。這里說的顯然是柏拉圖多面體。”肖凌解釋道。面罩一戴,四周的幽影立刻停止了騷亂,哪怕他說話也不管。
讓它們有反應的果然不是樸柔的聲音,而是樸柔說話時的氣息。“簡單的說也就是…你有口臭。”
“滾!”樸柔暴躁,也掏出口罩戴的同時,狠狠給了肖凌一腳。肖凌一個踉蹌撞到了擦身而過的幽影。
漆黑的幽影漣漪波動。瞬間停住。同樣疑惑聞嗅搜索起來。
肖凌的夜色斗篷時間一下少掉了四十多秒。樸柔還不解氣,示威的沖肖凌揮舞拳頭。不過最后…還是忍不住好奇:“柏拉圖多面體是什么?”
肖凌如同沒聽見一樣,沿著走廊,避著幽影,向前行去。
“好啦好啦,我跟你認錯還不行嗎?對不起!柏拉圖多面體到底是什么?”樸柔跺跺腳,萬般無奈的撒嬌賣萌。
肖凌停下腳步:“唉,所以說人要多讀書哇。光整個漂亮臉蛋,表面捯飭的跟水煮蛋一樣。有什么用?能吃還是能用?”
樸柔氣的牙根癢癢,能吃也不給你吃,能用也不給你用。卻也知道,這是肖凌在拿翹。想知道的答案的話唯有…“你說的對,你說的對。”連連點頭,低眉順眼。
瞧她態度還算端正。肖凌暗笑說出了答案:“柏拉圖多面體也就是正四面體、六面體、八面體、十二面體還有二十面體。每個面形狀一樣,每個頂角空間結構一樣。標準的正多面體只有這五種,再無其他。”
“你前面說神整理天空的數字是十二。說對了,雖然你顯然不清楚是怎么對的…最初柏拉圖只是含糊不清的說,神用正十二面體以整理天空的星座,后來亞里士多德將之牽強附會成第五元素以太,認為天空是由以太構成的。”
“第五元素?第五元素不是愛,是人嗎?”樸柔忍不住插嘴道。被肖凌瞪了一眼,訕訕不說話了。拿好萊塢大片研究學問,簡直就好像拿演義小說研究歷史一樣…
“火的熱讓人感覺尖銳和刺痛,代表形象就是正四面體;水放到手上會自然流出,讓人感覺十分順滑,代表形象就是球一樣的正二十面體;土和其他元素不一樣,很容易被堆疊,正仿佛立方體一樣;空氣的代表形象則是正八面體…”
“其實,有樣東西自古流傳,最能反映柏拉圖多面體的實用性,就是骰子…”肖凌詳詳細細的給樸柔解釋,然后示意樸柔按下答案。答案當然就是4、6、8、12、20了。
不過肖凌并不是那么好為人師,才原原本本將所有這一切都告訴樸柔知道,而是…他擔心門里面的考驗會跟這些問題有關。若是樸柔不充分了解,自己又跟不進去,她就得抓瞎。
但是樸柔的好奇心并不到此為止,解決了那個門上的問題,她眼珠一轉,又瞄向了她們正走過的一扇門上的謎題——
那赫然是一幅畫,遍布著黑黃紅綠…能夠想象出的幾乎一切顏色,以及點、直線、弧線…你能夠想象出的所有的筆觸,但是…壓根看不出來到底畫了什么。
就仿佛是,油畫家用了幾十年的畫布,不斷的被各種燃料浸染,最后變成了這副樣子。又仿佛是從天空俯瞰城市的衛星圖片,亂七八糟混沌一片,無序的街道夾雜著無序的建筑…
畫的下面標注著:抽象表現主義大師杰克遜波洛克名作《第31號》,請選出與這幅畫神髓最接近的形象。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羅列,粗略一看,數目跟另一扇們門上的一百個數字也差不多了:花紋壁紙、撲克牌的背面圖案、云彩、漫畫網點紙、巖石、山脈、海岸線、分子衍射圖案、雪花,樹…
“一下從數學跳到藝術,跨度真是夠大的啊!”樸柔忍不住嘀咕,指指門上的謎題,“你不是自詡讀書多么?有本事把這道題也答出來,算你厲害。”
看看樸柔,肖凌啞然失笑:“你以為這道題是藝術題么?這還是道數學題。唉,沒文化真可怕!”
“嗚嗚嗚…”樸柔氣的狠不能撲上去咬肖凌兩口,卻也知道,這是沒用的。就算咬得著也沒用,他手上有神奇的虎鉗,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用掉,拔掉自己一嘴牙的…
氣憤之余又是深深的疑惑:這是道數學題?開什么玩笑?雖然看不明白,正因為看不明白,才說明這真是道藝術題嗎,還是很高端的藝術題。
似乎看出了樸柔的想法,肖凌便道:“你以為高端的藝術看不懂,高端的數學你就看得懂了?就稍稍給你解釋一下吧。”
“你知道這個…哦,杰克遜波洛克。”肖凌往畫像下的標注瞅了一眼,“他這幅畫之所以經典,經典在什么地方嗎?”
樸柔愣愣的瞅著肖凌:“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你剛才…是想不起這家伙名字才看的吧。你根本連這家伙是誰都不知道…”
肖凌面色不該淡定如常:“我知不知道這家伙名字不要緊,我知道這幅畫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好,你說著,我聽著。”樸柔心想:我先忍著,看你怎么說。別被我找出破綻,不然肯定打臉打的你找不著東南西北,哦,還有上下!
樸柔的想法肖凌哪里不知道,渾不在意:“這幅畫最特別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你距離它近著看,還是遠著看,都或多或少有相同的地方。隨意從這個畫上截取一塊,你無從判斷這部分占了多大范圍,被放大或者縮小了多少…”
聽肖凌解釋著,樸柔美目一會兒湊近那畫,一會兒又遠離,一會兒又拿纖指框一個框,各種角度各種方式的看,然而…還真就像肖凌說的一樣,看不出什么決定性差異來,只覺得眼花繚亂。
不過看了一會兒,她恍然:“切,這不就是一團亂麻嗎!當然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假如是亂麻的話,你不能從亂麻的粗細,判斷出視野距離,大小比例?”肖凌一句話把樸柔噎了回去。
“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樸柔只得再次虛心求教。
“這叫分形數學。”肖凌倒也沒繼續為難她,公布了答案,“指的就是,一個粗糙或者零碎的圖案假如被分成數個部分,每個部分都近似整體縮小后的形狀的學問…假如說這幅畫有神髓的話,就是分形二字了。”
他這樣說樸柔還是不明白,只得進一步解釋:“就好像一棵樹,你將樹主干的分叉照下來,再將次一級的分叉照下來,再次一級…就這樣層層照下去。假如只是看分叉的部分,是看不出來哪張是主干,哪張是末枝的。”如此說著,肖凌將樹的選項按了下去。
“再比如說云彩吧,你隨便照一張云彩的照片,沒人分的清楚,這朵云彩是把整個天空占據了,還是只有小小一團,甚至你隨便照云彩的一個邊,都沒有辦法判斷其規格…”肖凌又將云彩的選項也按下去了。
“哦,這么一說的話,好像海岸線也是這樣的。單拎出一段,無法判斷其長短…”樸柔恍然。
肖凌點點頭,將海岸線的選項也按下。(